“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的。”
白奕拿出药粉撒在晏时霖的伤口上，为他处理好伤口后，直起身来，临走时再次回头看了晏时霖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痛苦和孤独，你会选哪个？”
话落，白奕回神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可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晏时霖抬眸望着白奕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底才嗤笑着回道：“我两个都不选。”
第24章 宿命本就是谎言
白奕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望着窗外的天色久站不语 。
【宿主，你在为他感到难过吗？】
听到龙傲天系统的话，白奕淡然地摇了摇头，“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自己问他问题太过于可笑。”
在正版书中下界灵力枯竭，世上仅有一人能飞升成神，晏时霖是唯一一个实力与慕子笙旗鼓相当的角色，但他选择牺牲自己，沦为慕子笙的踏脚石，供慕子笙成神。
痛苦和孤独，晏时霖选择了痛苦，就像如今这般。
白奕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摒弃脑海中的想法。
与其思索这些无意义的事，不如潜心修炼。
太阳沉入地平线，天边被染上了墨蓝色，青云峰的轮廓变得柔和而朦胧，仿佛一幅动人的水墨画。
楚泗乔拥着慕子笙从紫檀飞舟上落下后直奔寝室。
系统出品的极品回春丹效用很大，慕子笙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脉象心率都正常，但面上眉目紧皱，似是困于梦魇中。
楚泗乔将慕子笙抱到床上后，拿出叶问清给他的清梦香点上，随后便守在他身边。
梦境光怪陆离，慕子笙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虚空中散落着破碎的画面，画面中的他意气风发，但身后好似总跟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慕子笙伸手想触碰那道身影，想凑近看清对方的脸，指尖在触及画面的那一刻，一切如尘埃般消散在虚空中。
周遭的画面瞬间改变，黑暗褪去，翻涌而来的是一片暗红的血雾，荒芜的横尸遍野之地，身后传来了一道呼唤。
“慕子笙？”
“慕子笙……”
他转身，看见画面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朝他呐喊道：“不，慕子笙，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不是我本意——”
话落，那道身影爆裂开来，化为浮尘灰飞烟灭。
慕子笙愣怔在原地，随即耳边不断传来不甘的嘶鸣。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慕子笙，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沦为你的陪衬？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诅咒你……”
眼前的画面再次轰然破碎，刺眼的白光照得慕子笙睁不开双眼，突然间，有双手覆盖住了他的眉眼。
待一切光芒散去，那双手从他面颊上移开，慕子笙抬眸，对上了一双与他相同的面孔。
慕子笙愣了一瞬，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间，尽管已经知道答案，他还是问道：“你是谁？”
对方朝他笑了笑，回道：“另一个你。”
话落，他似乎觉得描述得不够准确，便再补充道：“你是被篡改命格的我，而我，是你理想中应该成为的自己。”
慕子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知该如何与对方搭话，便沉默不语。
对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如果赢的是我，我就能出现在你身边，帮助你。”
“可惜了。”他叹了一口气，怀念中带着些许自嘲地开口道：“自我年少时，我便知道，我生来与常人不同，我注定是要前往更广阔的天地。”
“总有人质疑，有人嘲笑，可无一例外，他们都沦为我的踏脚石。”
“或许是过于自命不凡，我最终遭到了宿命的反噬，我输的彻底，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仅留下了这道残念，踏破虚空，寻觅到了你。”
慕子笙皱眉看向另一个他，询问道：“你输给了谁？”
对方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有赌约，这是不能透露的信息，你先前做的预知梦，还有这次的梦，里面的内容都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所能给你透露的信息。”
“输的代价太沉重了，我不想让你继续输。”
慕子笙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存在于我的意识海中，那你可知今日我遇到的鬼面人是谁？”
对方莫名地笑了，“他自然是赢了我的人。”
“你能否告知我，他的目的是什么？”慕子笙迫不及待地继续问道。
另一个他歪了歪头，回道：“我以为我说的挺清楚的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赌约，我和他之间，我输了，而你们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
“我们之间的博弈？我和谁？”
“不能说。”他无奈地摊了摊手，“不过你无需太在意那个鬼面人，他不会对你下死手的。”
“甚至我在想……倘若你遇难，他也许会帮你。”
他垂眸，有些缅怀地笑了笑，“毕竟我们……是宿敌，却也是挚友。”
慕子笙不想听眼前这个他感性的废话，他也不在乎对方与鬼面的爱恨情仇，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一想到自己被鬼面活生生挖出的灵根，便讽刺地开口道：“他帮我？帮我挖出我的灵根吗？”
另一个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说你自然不会信，等到那时，你自然会明白的。”
慕子笙对此没当一回事，抬眸认真地问道：“我怎样才能赢？”
“变强。”
短短两个字，却让慕子笙的心沉入谷底，他自嘲笑道：“冰灵根被废，天品水灵根，炉鼎体质，我如何变强？靠双修吗？”
对方轻拍了下慕子笙的头，“嗨，别那么悲观嘛，这可一点都不像我。”
“水灵根的重点是御水，可不是只能用于交欢。”
“别人或许会自暴自弃，依靠双修踏上修行之路，但我信你能开辟出另一条路。”对方眉眼弯弯地看向慕子笙，唇边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因为我慕子笙向来是不屈的代名词。”
“慕子笙就算是根被踩断的杂草，也能迎风肆意生长。”
闻言，慕子笙愣了一瞬，垂眸由衷地笑了，“你说的对，我会抱怨，但我永远不会放弃自己。”
因为他自幼便知晓，若是连他都放弃自己，便没人能将他捡起。
另一个他轻拍了拍慕子笙的肩，叹息道：“我不知我这道残念还能存在多久，也不知我下一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我只能告诉你，你是天命主角，宿命永远偏向你。”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摆脱宿命的枷锁，即便无人成神，也总比无休止的赌注与牺牲来得好。”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目光悲凉地看着慕子笙，却又似透过他在看别人。
“宿命本就是谎言，世界充满假象，爱恨痴嗔意难平，冤冤相报何时了……”
第25章 就是你啊宿主
“什么？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慕子笙上前想抓住他消散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冥冥中他又感知到了自己好似真的抓住了什么，梦境破碎，睁开双眼后，入目的是楚泗乔靠在他床边的睡颜。
而他的手此时正抓住了楚泗乔的手腕。
感受着掌心中的触感，慕子笙愣了一瞬，随即被烫到了般，飞快地缩回了手。
慕子笙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意味不明地蜷缩在一起。
见楚泗乔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慕子笙双眼不由自主的临摹着楚泗乔的睡颜。
楚泗乔眼底淡淡的一片青黑，像是彻夜照顾了昏迷的他许久。
慕子笙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双手环住楚泗乔，由于距离过近，他的鼻尖瞬间充满了来自楚泗乔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清新又温暖。
慕子笙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再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他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颤着手将楚泗乔抱到床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
正当他准备从楚泗乔身上起来时，没想到楚泗乔突然睡眼朦胧地睁开了双眼。
楚泗乔微眯着双眼，见到慕子笙美得不可方物且近在咫尺的脸后，不可思议地猛然瞪大了双眼。
垂眸一看慕子笙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睡意立马全无，下意识反应激烈地在床上翻腾了一下，额头径直撞上了慕子笙的下巴。
“我靠——”
“嘶——”
两人都吃痛地捂住自己被撞到的地方，随后不经意地跟彼此对视，却又同时不自在地移开了双眼。
楚泗乔本来刚睡醒就很懵，眼前的情况他更是想不明白，只是觉得两人间的气氛莫名其妙地很尴尬。
于是他尝试缓解气氛地开口道：“早上好啊师弟。”
慕子笙怔了一下，回道：“师兄，现在已经快接近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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