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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男的自我修养[快穿]_厌春迟【完结】(58)

  “还有别的吗?”

  “还有……没有了。你还说了其我的坏话?”楚文州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倒没有。”

  楚文州点了点头,“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赫连岐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来是想问你,花朝节的最后一天,不出去走走吗?”

  哎?哎!

  第49章 病弱凤凰男11

  两人就这么丢下李三,一路无言的出了客栈。

  “你……”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又突然闭嘴,同时道:“你先说。”

  两人相视一笑,楚文州率先开口,“李兄也是王都人吗?”

  “不是,我家乡在最北边。”

  “最北边……原来李兄是雁关人。那是缘何来王都呢?”

  赫连岐言简意赅,“来探亲。”

  “原来是这样。”

  楚文州附和着点头,“那李兄刚才想说什么?”

  “你行踪奇怪,行事怪异,你这种人很少见,怪不得我对你带有些许偏见。”赫连岐平静叙述道。

  楚文州笑着反问:“那李兄自己也知道是偏见啊?我这个人呢,从小家里人放养长大,又不愁吃穿,平日里就最爱结交各路朋友,做事随心所欲了些。我一看你,就是家里教养极其严格,没猜错的话,应该当过几年兵,而且官位还不低,是也不是?”

  楚文州走在前面,边说边倒退着走。

  赫连岐双眸微闪,“猜的不错。”

  心里却怪道:他那日真的没听到前面的话吗?不过,就算没听到,他这番推测也不是什么难事。当过兵的人,总是很好分辨出来的。

  “李兄,问一个稍显冒犯的问题。”楚文州停下看赫连岐的反应,他毫无反应,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称得上是冒犯。

  “李兄,我可问了,你为何整日戴着张面具,看着也是怪重的。”

  赫连岐闻言伸手扣住面具,轻微的挪动了一下,“早年间在战场上伤了脸,不便示人。”

  楚文州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觉得两个人都在胡言乱语,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有点儿兴致缺缺,“原来是如此,是我失言了。”

  剩下的路途,两人默契的没在讲话,都时不时的看一下街边盛放的百花,整条街混着各种花香,一路上芬香四溢,香到甚至有些刺鼻。

  楚文州抬起袖子遮了遮鼻子,跟赫连岐建议道:“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

  “可以。”

  两个人走进一家酒楼,一盆又一盆的话就从他们面前搬过去,店里人来人往,酒楼中央立了一柱极高的蜀葵,四周围了一圈的粉色芍药。

  不止一楼,四处都用各色花朵装饰,人员纷杂混乱。

  两人于是狼狈的逃窜了出来。

  奈何四处都是花,竟给人一种无处可躲之感,“李兄,不然我们租个游船好了。”

  “可以。”

  等飘至湖面之时,楚文州总算觉得视野开阔了,周围的空气清新一点了,闻久了浓烈的味道,霎时间味道一下子淡下来,还有些不适应。

  他同赫连岐面对面坐在两侧,船头站着撑船的老头儿。

  楚文州没成想这幅身体弱成这个样子,没一会儿,就觉得船跟着湖面晃晃悠悠的,又被热气一蒸,头晕起来,但贸然再提,总觉得不合适,于是就一直强忍着头晕目眩,勉强跟赫连岐对话。

  赫连岐是个对生人话很少的人,比如他,一般都是他问,赫连岐答。

  偏偏楚文州没心思打听他费尽心思编出来的假身份,别的不说,假身份姓李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还叫李二,简直假到不能再假了。奈何他不是什么专业的打假人。

  再者,他怕自己一难受就开始胡言乱语,露了破绽,不如当场跳湖。

  他刚打定了注意不再主动说话,只得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对面的赫连岐。

  只能说不愧是武将出身,或站或立,皆是挺拔如松,跟寻常士兵不同的是,他是那种风吹日晒都很难黑的人,糙感很轻,袖子被主人随意挽起半截,露出节胳膊,还是能看出是个富贵乡里出来的。

  赫连岐是先皇后的亲弟弟,当初同他一起读书之时,也不过十七。三年之间,他已然军功加身,封侯拜相,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前朝内忧外患,他是头展翅的雄鹰,应当去边关,在沙场上厮杀,去看落日孤烟,而不是被皇帝刻意刁难,斡旋于官场算计之间。

  如今朝堂东西两派分庭抗礼,其中各种错综关系宛若一团乱根,他待了三年都没有适应,赫连岐常年不在王都,对此知之甚少,去了江州,少不得吃一些苦头。

  到时,皇帝在随口寻个错处把他发落了,夺了他的兵权,好顺理成章的把他的人给提拔上来。

  可是匈奴虎视眈眈,除了赫连岐,没有第二个人有他的军事才华。

  两人沉默无言,楚文州自以为自己脸色很正常,却不想,赫连岐突然凑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眯起眼,楚文州把头往后仰了仰,生怕他看出什么,“沈兄,你身体不适?”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赫连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帕子,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楚文州双眼微微睁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面具后面,是赫连岐的一双眼,里面有些细微的血丝。

  他回神,忙伸出手,又不小心同对方的手碰到了一起,赫连岐抽回手,像一片羽毛擦过,留他自己的手按住帕子。

  他低着头,面色窘迫的象征性的擦了擦,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了一层汗。

  “多多,”楚文州差点咬掉舌头,“多谢你。”

  赫连岐弯起嘴角,看着对方的动作,由着面具的遮挡,露出了个相当恶劣的笑容,“无妨。”

  “许是这天气太热了。”楚文州结结巴巴道。

  “原来如此,可是沈兄,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白?”

  “!”

  楚文州呼吸一滞,觉得脑袋“啪”的一声,像机器一样,彻底短路了。

  等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之后,他抿了抿嘴唇,终于道:“李兄,我请你吃饭。”

  赫连岐又笑了,“可以。”

  两人寻了个阴凉处,没成想贴着花楼的屋檐下走过,起先是有个姑娘推开了后窗,往外探头,看见了他们两个。

  “姐妹们快来看那!”

  姑娘们闻声出现,一时之间,二楼的窗子上挤满了露出来的头,珠翠钗在如墨的发间,绚丽非常。

  楚文州同赫连岐对视一眼,拔腿欲跑。

  可是姑娘们好容易一饱眼福,怎么肯轻易放过,纷纷扬扬的各色花瓣从天而降,他们两人闪躲不及,就被铺天盖地的花朵,锦囊,还有一些掷下来的果子给淹没。伴随着姑娘们的笑声,场面热闹异常。

  眼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楚文州头一偏,躲过一个红色果子,趁场面还没彻底混乱起来,寻了个空,拉起赫连岐的手就往出跑。

  地上的花瓣被风扬起,两人的脚踏在地上,掀起一阵香气,楚文州跑在前面,时不时地挥袖挡开砸人生疼的果子,却连同花瓣一起拢进了衣袖。

  赫连岐低头看着两人牵起的手,若无所觉的被人拉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失控般的要喷涌而出,却又不知为何,又迅速重归寂静。

  心跳如擂的成了一场幻梦。

  两人回去之后,楚文州笑得一脸灿烂,他抖了抖自己的衣袍,身上带着的花瓣就这么被抖落了下来。

  “李兄,你看看你身上,说不定也有呢!”楚文州笑得一颤一颤的,见他不动,想上来拉他的袖子,却不想被躲开了。

  “怎么了李兄,心情不好?”

  赫连岐抿了抿唇,不知道从何开口,沉默良久,只说是:“我明日就要启程,山高路远,有缘再见。”

  话一说完,就风似的走了。

  楚文州愣在当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赫连岐走得急,一片粉红色的花瓣顺着风飘到了楚文州的手心。

  他垂下眼,轻轻合上手,花瓣就这么空落落的扣在他的手里。

  好生奇怪的人。

  他想。

  算了,怪不到他头上。

  他又想。

  上辈子,赫连岐惨死沙场,原主表面上死不悔改,实则午夜梦回之际,常常梦到赫连岐一脸凶神恶煞的来找他寻仇。

  浑身是血,脸上被敌军划了几道很深的疤,看着如同是从地府爬上来索命的。

  于原主而言,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于他而言,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却总觉得赫连岐身上有一股他很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仿佛他们早就在另一个世界认识了好久一样。

  所以他想,或许是冥冥之中,他命里欠人家一些东西,需要用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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