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岐不用说,他们没有人觉得赫连岐会输。
但这话题是怎的烧到了他的身上,对上一双双单纯澄澈的眼,楚文州垂眸,象征性的想了两秒,众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就在这时,从远处冲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的人一席红衣,张扬无比,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不是高相国家的公子!”
在场之人,有不少认出了他。未免奇怪,“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倒是很久没见他了。”
在场的人说起这个,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楚文州,楚文州神色看不出什么,却是径直离开了,众人也都不敢过多言语。
高盛远远就看到了台上的那人,纵马过去,却见那人转身走了,笑容僵在脸上。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虽心里不爽,却还是翻身下马,跟诸位寒暄起来。
楚文州倒没想别的,只是单纯不想见到高盛,见到他,就想到章霖,想到数不清的仇恨。
“殿下!”
一道女声喊住他,他回过头,见是刚才夹杂其中的一个小姐,看着面善,“殿下,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楚文州不明白她好端端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道:“孤私心以为,只有赫连岐。”
“殿下!据说这次的彩头是一个白玉簪,你觉得赫连将军会送给谁?”
楚文州一头雾水,“这是赫连将军的事。”
“那殿下觉得我怎么样?配不配得上那个簪子?”
楚文州看她,圆脸杏眼,倒是活泼。
问的是簪子,又好像不是簪子,倒像是来找他探口风的。
楚文州避而不答,反说:“向来只有物配人,哪里有什么人配物。”
“殿下!”
楚文州拧眉,罕见的语气不太好,道:“倘若是问些别的,问孤可问不出什么。”
“那倘若我偏要问呢?”那姑娘仍不死心。
楚文州道:“孤瞧着,不甚相配。”
楚文州到这已经有些生气了,那姑娘却噗嗤笑出了声,在楚文州疑惑的目光下,又正色道:“愿殿下能一直这么清醒。”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很影响到楚文州的心情,他过了会儿,就抛之脑后了。
第一日结束,夜间,在苍穹之下,篝火被燃起,有专门的人在清点这次谁猎的猎物最多。众人就在席间,喝酒,吃肉,等着结果。
梁王坐在最上,楚文州一席白衣坐在下首,就在他的右手边。篝火的光照在脸上,仿佛热烘烘的,楚文州整个人沐浴在其之下,却还是觉得冷,过了会儿,随从捧来一张雪狐的皮,说是陛下赐的。
那小狐狸的头还在,就那么耷拉着,嘴边还淌着血,他轻轻抚上,柔软的皮毛在掌心温顺的擦过,不再抗争,死去的还怎么抗争,只等来年成为大氅上的装点,权贵的象征。他收回手,扭头看向上首的人,预备谢恩,被楚广仁拦下,叫他好生坐着。
楚文州面露感激,似乎大受感动,将那一丝恶心掩饰的极好。
这时候,太监捧着统计的新鲜出炉的结果呈上,由陛下亲自宣读此次的魁首。
皇帝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最后摊开在面前,敛起袖子,哈哈笑了两声,喊出了那个名字,“朕的赫连将军,果真是一骑绝尘!”
楚文州眉心一跳,看向起身谢恩的那人,此刻他已然换下来那身,穿上了平日里穿惯了的黑色劲袍,在莹莹火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更显肃杀。
皇帝将那张纸传给楚文州,由他来读剩下的,楚文州照做。
其余人倒没什么出彩的,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中有位他国的使臣,成绩不上不下,楚文州读到他时,彼此点头示意,楚文州在看清他的长相时,就自行留了个心眼。
第一天的彩头果真是个玉簪,赫连岐一介男子,拿着无甚用处,在座的诸位都笑着起哄让他送给心仪的姑娘家。
赫连岐拱手抱歉,将簪子自行收了起来,说等着之后碰到再送。
众人说说闹闹也就过去了。
围猎一共七日,赫连岐当了第一日的魁首,第二日就明显的开始放水。
大家看出苗头,更加干劲十足的奔着魁首去了,赫连岐就一手握着弓箭,一手牵马,在外围慢悠悠地走。
楚文州身为太子,总得在场,于是索性就由下人陪着,在围场安全的地方随便溜达。
就这么几日过去,两人也撞到过几次,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擦肩而过。放在外人眼里,关系可谓是相当一般了。
围猎七日已然过完了五日,其间魁首都是大家换着当。那个使臣位置慢慢靠前,倒也让人找不出什么端倪。
楚文州遇到过几次,每每撞到他在围场四处游荡,看着像是别有所图。交谈几句,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到了第六日的时候,他就提出要上马,说是不能白来一趟,实则是为了看看他在搞什么鬼。梁王派了些人保护他,也就随他去了。
赫连岐直接不下场了,守在梁王身边。
梁王咳嗽着,突然问身旁的赫连岐:“朕刚才叫你去保护太子,怎么不愿意去?”
赫连岐提着剑,回道:“前几次臣多有失职,不敢再去。”
梁王随口一问,点点头也就算了。
“怎么样?”
二皇子的帏帐之内,一个蒙面黑衣人露出本来面目,一头卷发明显无比。他一进来,二皇子就迫不及待得问。
“一切按计划进行。”
使臣说起汉语,多少有些口音。
彼时的另一处黑暗中,高盛同自家私养的家仆碰了个面,窃窃私语片刻,家仆得了指示,见四下无人,迅速离开了。
第70章 病弱凤凰男31
夜色渐渐的沉了,楚文州溜达着回到帐中,一进帐,暖烘烘的气温,一下子让他舒了口气。
外面太冷了,冷得他心肝发颤。
王都的冬天只会更冷。
等一切结束,他若是能活下来,就去南方安居。通通都放下,什么都不想管了。
等一切结束,很快就会结束了。
楚文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坐在桌前,又开始写写画画,这段时间,他得了空,就在搞这些,画画图,时不时地回两封来自江州的信。
自他回到王都,同章大人的联系并不似先前紧密,倒是同鄞州那边来往更多。
楚文州听见动静放下笔,抬起眼,随即又低下了头,“何事?”
“殿下。老侯爷那边……”
“孤说了很多次了,不要着急。还有,没什么事情,不要来见孤。”
“是。殿下,属下告退。”
楚文州轻轻拧着眉,鄞州那边的人胆子倒是大的很,直接把人安插到他身边。
“等一下,”楚文州想到什么,喊住了他,“明日你随孤一通去围猎。”
“是。”
楚文州看着他,笑道:“邹一,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邹一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不问,属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邹一从小跟在原主身边,算是忠心耿耿,楚文州也知道,对于邹一,到底还是信任多一些。
邹一前脚刚走,下一秒,一个小身影就“唰”的一下闯了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大腿就被抱住了。
楚文州无奈的放开攥住利器的手,“阿良,下次再这样,孤就把你轰回王都。”
阿良摇摇头,眼中泪花闪烁,楚文州沉吟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哟,我们小阿良这是怎么了?”
“殿下——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阿良眼眶红红的,好似还没有缓过来,紧紧地搂住楚文州的脖子不撒手。
楚文州摸了摸他的头,“说给我听听,是什么噩梦?”
阿良抽抽搭搭道:“我,我梦见你死了,梦见一柄长剑穿过你的胸膛,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
“还有,还有,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手里也都是血,我好怕,怎么办,殿下。”
楚文州听完,知道这是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情,心脏漏跳了一瞬间,拍着对方背的手停了一会儿,对上那双惊惧的双眼,还是温柔地安抚道:“没事的,梦都是反过来的,最后肯定是阿良救了我……”
“真的吗?”阿良问。显然比刚才好些了。
楚文州道:“当然是真的。”
他病了的消息,身边人只有阿翠知道。阿良还小,从来没想过他会死,所以对于梦见这种事,觉得像是一种不详,害怕折了他的寿。
“阿良,我不是什么好人,活久了也没什么好处。”
楚文州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说。
最起码对于阿良而言,他有私心。
“才不是,殿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阿良还记得当初是殿下救了他,他才过上了像是做梦一样的生活,这都是殿下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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