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温听檐终于明白应止之前在等什么了。可能就是在等他站上这个至高点。
只是他想不明白,应止到底怎么知道出自己会赶到的。毕竟连温听檐自己都没能预料到清醒的时间。
为期三天的大比终于结束了,应止作为魁首,被召见过去接受奖励。
脑子里的系统见过了“应止夺魁的一刻”,相对应的剧情线便亮了起来。
其实这个所谓的剧情度,温听檐也能通过识海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此刻发现完成了,就重新让系统不准看不准开口。
他之所以同意这一次,就只是还当初系统告诉他应止情况的事情,现在两两相抵,就该一拍两散了。
还没来得及卖萌求一线生机的系统:“......”
于是系统又开始在识海里面自闭种地,一个光球动来动去。宿主以痛吻它,它给宿主种花。
温听檐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其实有人不小心瞧见了,但还没看清楚呢,那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他在赶来的路上,看见过对于其他榜首的记录。他们在大比后获得的奖励无一例外都是厉害的灵器,没道理在应止这里就变了样子。
温听檐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应止,确实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应止察觉他的视线,也跟着把自己看了一遍,最后也没发现自己哪里有问题。
他连当时一剑击败对手时,都刻意没让血沾染上,按理来说不会让温听檐讨厌的,“怎么了?”
温听檐倒是很想直接问这个问题,但很显然,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不止他一个,好几个旁观者都在边上竖着耳朵。让人一下子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于是他给应止传音:“等会再说。”
应止听见他的传音,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骤然离开了人群。
在回去的仙舟上,温听檐感受到了永殊宗弟子最吵的一回。
和来时喧闹不同的是,当时弟子是在讨论天榜的事情和展开猜测,这次,那些讨论却都是正对着他们。
或许是心里面的兴奋作祟,弟子们不止骚扰应止,还过来问温听檐问题:“你当时大比可惜没上去,要是去了肯定也是个好名次。”
这个弟子开了头,有一就有二,一个师姐也在旁边冒头:“温师弟你的剑法也很好呀,是自己学的吗,还是师从哪位先生?”
温听檐沉默了。
温听檐往应止身后躲了一下,只露出一点发顶。
他拉住自己“所师从的剑法先生”的衣袖,轻轻地扯了一下,意思是让对方来应付这个场面。
应止没回头,却悄悄反手攥住了温听檐的指尖,身子稍微一动,把人挡了个严实。同时在对方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
温听檐:“......”
他感受到指尖的触感,稍稍掀起眼皮,看见应止正在笑着和人解释,顿了两秒,选择捏了回去。
这下,轮到应止的话卡壳了。
......
在经历了一场名为祝贺,实为问询的讨论后,温听檐终于得以回到他们来时的那个屋子里面坐着。
虽然外面还是会透进来一点声音,但比起刚刚就在耳边的话,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应止还记得温听檐的那句“等会再说”,一进屋就乖乖巧巧地坐在了凳子上,手臂支颐着撑住脸,等着温听檐的问题。
温听檐坐在他的旁边,决定从第一个疑问问起来:“你当时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会到?”
“我不知道啊,本来想着赌一下,和他一直那样对峙到他灵力耗尽的。”应止缓慢地笑起来说:“但你来了不是吗?”
他笑着,像是有点失力,最后变成了趴在桌子上,仰视的视角。
温听檐轻轻“哦”了一声,转而去问下一个问题:“你这次大比的奖励是什么?”
应止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他,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伸出手来,一个如同剑鞘的东西随着掌中的灵力聚集起来,只是尺寸小了太多。
剑鞘是一种不见底的深黑,仅仅看剑鞘,便能感受到那种古老锋锐的气息。上面只简单刻了两个字:陵川。
“一个机会。”应止说。
现今世上的神兵,在千百年前,其实是由同一个炼器师练出来的,多生灵智,有自己的意识,所择之主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
修真界里面不乏天才,百年间,大多兵器都选择了主人,就比如永殊宗的掌门的武器,就是其中的千机扇。
只有少部分神兵现在还在沉睡,陵川就属于那一类。甚至它沉眠的地方都鲜有人知。
“他们告诉了我神兵的地点,这是能够进入其剑冢的信物。”应止道。
“如果我能够拔出那把剑便为我所用。如若不成,等修为到达瓶颈时前去,剑冢中的灵力也足够我破元婴。”
温听檐不知道应止在传音上和凌云宗掌门对上的事情,看着上面的剑名,有点莫名:“他们好像把你看的很透彻。”
神兵陵川,主厮杀。
“是啊,没能骗过他们的眼睛。”应止的语调漫不经心,完全没有遗憾,把手中的东西给重新收了回去。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机会,温听檐当初在入门试炼获得的千雪草,也足够炼制帮助他们结婴的丹药了。
所以对于这个结婴的好处,他的感触并不深。但如果应止真的拔出来了神兵,换了剑...
“姜荣可能会杀过来。”温听檐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说道。
应止不以为意:“等我把剑拎回来的时候,没准他会比我高兴。”
温听檐思考了一下,以姜荣那个炼剑成痴的性子,没准看见那把百年未曾显世的神兵,真的会比应止高兴一点。
他的问题问完了,就轮到应止说话了,眼睛弯了一瞬说:“当时不是说自己不会上去吗,怎么又站到树上去了?”
还在好好思考神兵的问题的温听檐:“......”
他举起桌案上不知道什么的书,突然就看了起来,挡住应止视线的同时,也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
应止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路上,温听檐都没在开口,举着书。任凭应止各种道歉都没吭声,一直到仙舟停在永殊宗山门外。
回去之后,温听檐先去看了一眼那支被栽种在洞府外面的花枝。
它在冬天的剑峰上都能生长的好好的。此刻到了春天,换了一个环境,看着比当时折回来时更有生机了。
应止对于它能活着也很新奇,偏头问温听檐:“等我结元婴的时候,它会在门外变成一片林子吗?”
温听檐知道这种花的生长很慢,而且不太可能成片。但他还记着应止在仙舟上的问题,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应止直起身子收回手:“当时在明长老那里折花的时候就是稀稀疏疏的几棵。如果再多一点感觉会更漂亮。”
温听檐只是静静地往屋子里面走。
......
这点脾气其实也没能持续多久,第二天两个人就又是正正常常的相处了,其中的过程当然少不了应止的装可怜。
天榜不愧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比试,仅仅是一天,温听檐就从藏书阁那些记着八卦轶事的书里,看见了应止的名字。
其实里面还有他自己的描述,但温听檐装作看不见一样,直接略过了。因为这些撰写的书,实在是有点夸大其词,看起来头皮发麻。
关于应止的描述里,不但有天榜比试时的表现,就连之前他们救下春昀城的事情,都在里面。
不得不感叹一句修士八卦起来也是真的神通广大。
而在那后面,还有一句对于应止本人的吹捧评说。温听檐只是默默看了一阵,然后将书关上。
等到晚上应止回来的时候,温听檐就把那段评说给他念了一遍,很难说这不是什么的报复。
他的声音平静,硬是把一段本该激情充满敬佩的话,念的不伦不类。
“剑招见血封喉,势不可挡。春昀与九重两城中多次为救人出剑,秉性温和正直,当称...”
“我不会为救人而拔剑,性子也不是温和好说话的。”应止完全没有尴尬的意味,甚至有心思去反驳那些错处。
“听檐,你应该知道的。”他说。
温听檐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应止的秉性。
但听他把那些赞扬的话都一句句反驳回去,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他,问:“那你要让世人怎么评说你?”
应止垂下眼,撑着脸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静静地说:“应该是自私、傲慢的吧。”
温听檐看了他半响,歪了一下脑袋,不理解应止在想什么。
应止对上他莫名的眼神,也很坦然。
当时天榜试场的高台上,凌云宗的掌门将陵川剑的剑鞘信物递过来时,落下一句:“陵川百年不择主,便是因为其性子孤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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