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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主角爱而不得_洲以【完结】(36)

  温听檐站在树上,一眼就认出了,那剑是陵川。

  应止突然抬起手,把面前的册子挪到眼前,用另一只手,在册子上那些朱红的名字上一寸寸描摹。

  幻境里的应止,看起来还挺有闲情雅致的。温听檐看见他的动作,如是想。

  在这里面应止的修为比他高出太多,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早就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却始终没有反应。

  他以为应止是不为所动,但事实恰恰相反。

  温听檐只看见应止在描摹那些字迹,殊不知,那上面朱红的名字,每一个都是其他殿的殿主的名字。

  他们的心头血被取出来,一笔一划写下了这和他们修为相关的名姓,递交到应止手里。

  应止每用灵力碾过那些名字一寸,就牵连起对应人的心脏被捏攥,修为倒退反噬。

  这种程度的执掌生杀,他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漠平静的。

  他的举动就是一种对殿主的警告。那些修为反噬的人,应该能在一瞬间意识到,是有人不长眼睛地凑到了应止的眼前,于是让自己殿的人赶紧离开。

  可等他将册子上的人都挨个点了个遍,树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大有一种打算就这样看他一下午的样子。

  让应止都有点好奇,这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了。

  但这好奇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就消散了。他轻轻抬手,旁边的陵川破空,瞬间攻了过去。

  “铮——”

  兵剑相接,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温听檐拎起剑反手挡住,反手将没有动用灵力的陵川震开的一瞬,这把铁剑也不堪重负地碎开。

  应止手上的动作顿住了,陵川在下一刻回到他的身旁。

  端坐在亭台里面的剑尊,终于抬眼看了过来,眼睫漆黑。

  温听檐对上他的视线,松开手,把只剩剑柄的剑扔下,砸在地上只留轻响。

  他手上唯一的一把武器已经碎开了,如果应止再进攻一次,他就没有其他抵挡的手段了。

  这点温听檐知道,应止当然也知道。

  可他在温听檐身上却没感受到任何的恐惧和担忧,只有平静,像是认准了应止不会再发动第二次攻击。

  而事实也和他料想的一样,应止站了起来握住了陵川的剑柄,却没动手,而是轻轻将剑一斜,也做出一个抵挡的动作。

  方才温听檐刚刚施展的动作,和此刻重合,应止终于确认了。

  那是和他分毫不差的剑招,就连握紧剑柄略微倾斜的角度都如出一辙。

  就像是另一个他自己。

  温听檐眼见已经被发现了,便直接跳了下来,一步步向应止走近。

  应止见过很多人,敬仰他的,痛恨他的。却没有这样一个视他手里的剑若无物,光明正大走过来的。

  他心里的问题其实还挺多的。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为什么能带着兵器进入流云殿。

  但最后,他还是问了最想要知道的一个。

  “你的剑,是谁教你的?”应止好像是在笑着问,但语气和瞳孔里的颜色却只有冰凉。

  第28章 陵川(四)

  这场面无厘头到,温听檐居然有点想要笑出来。

  教会他用剑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对面,问他:你的剑是谁教的?

  当初应止在发现他的剑不被温听檐排斥后,就手把手教着温听檐怎么使剑。

  即便一开始温听檐并不理解应止为何如此执着。但他还是学会了他所有的招式,复刻了所有细微的举动。

  最后当温听檐可以将剑用的如臂指使时,应止在边上对他说:“你可以像用剑一样,随意地驱使我。我都会为你做到的。”

  温听檐不喜欢这句话,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却捏住了应止的脸狠狠地掐了一下。

  而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和幻境里面的应止解释这个局面。

  告诉他这一起其实都是一个考验,一个幻境。你这百年来的经历仅仅是虚妄?

  温听檐思考了下,索性只是实话实说:“你教的。”

  应止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如果他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

  可他看着温听檐的眼睛,又确定他没有在说谎。

  那些见过他剑招的人,早就死了。是绝不可能通过模仿做出这一招的。

  应止身上的灵力一点点回收回去,温听檐判断了下,应该就是不打算动手,把他留下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他听见应止开口问:“你是哪个殿送来的人?”

  温听檐没吭声。因为他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地方,撒谎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应止把手里的陵川剑甩到身边,任由它继续飘浮在半空中。和温听檐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最后放弃了这个问题。

  他重新说:“你现在住在哪个偏殿?”

  好巧不巧,这问题温听檐也不知道,但他能够回答:“指领我们的人,说要来问你的意思。”

  应止这才从脑海里面翻出来,在其他殿第一次送人过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人来问过他的。只是他并不在意,后面就将这些事全权交给了她。

  应止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他不认识的少年,到底是怎么让“自己”教他剑招的。

  为了搞明白这点,应止异常纵容地说:“流云殿里面的地方,你都可以选。”

  说是让温听檐选,但他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偏殿,只能随便说:“给我一个最宽敞的。”

  流云殿作为应止一手创造的地方,里面的布局也是大有讲究的。整个殿内最宽敞最精致的地方,当然是应止所住的地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要和我住一起?”应止眼底的那点笑意慢慢敛下来,问道。

  温听檐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觉得这还挺方便的,便平静的说:“差不多。”

  应止:“......”

  最后应止当然没把人和他自己安排到一处,只是给了温听檐一个离他非常近的偏殿。近到只需要动用五感,就能知道对方的动向。

  在第二天,应止就从某个地方拿来一柄灵剑,交给温听檐。同时派出了一个和温听檐修为相同的侍从。

  他站在边上,看着温听檐所使出的一招一式。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应止的眼睛里倒映出剑光,声音轻的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连他因为右手不方便而对剑招做出的改动,都保留着。

  等温听檐将人击败时,应止早就没了踪影。在那之后,他便在偏殿住下了。

  应止让下面的人反复确认温听檐的身份,但不管问那些一起前来的弟子多少次,他们都不知道温听檐是哪个殿里面的。

  只说是在仙舟上看见过一眼,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这种说辞太荒谬了,相比之下,那些侍从还是更宁愿相信,温听檐是哪个殿里面养出来的人。

  但应止本人听见这样的回复,反倒是没太大反应。

  温听檐知道应止在调查他,毕竟对方的行为也没有避着他。但他本就是中途被陵川塞进来的,怎么调查也没用。

  流云殿的偏殿里面没有书籍,空旷而寒冷,应该是随了主人的秉性。

  呆在幻境里的时间,温听檐只能看树看雨。但比这两者更多的,是在看应止。

  应止还没有搞懂他身上的问题,不会贸然动手,就只能让他呆在身边。再加上两个住处的邻近,更加方便了温听檐的观察。

  温听檐看了应止好几天,发现对方的活动简直单调得不行。

  每天不是在住处听那些侍从汇报事情,就是在外面的亭子里提笔写些什么。

  在某个雨天,温听檐依旧悄无声息地呆在应止的宫殿里,他看着那些人毫无察觉地来来去去。

  最后,整个宫殿里,只剩下他和应止两个人。

  那些雨滴在殿外的台阶上,砸出一声闷响。温听檐看着那阵阵溅起的水花,突然想起了九重城应止递来的那个拨浪鼓。

  他转回头,在寂静中问应止:“应止,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为什么要想这样的事。”应止顿了下,淡淡地说。

  温听檐垂下眼:“只是觉得你并不喜欢这里而已。”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非要说的话,幻境里的应止闻起来除了冷冽,还有孤傲和悲伤。

  应止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眼睛,也同样问了温听檐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关注我?”

  温听檐沉默了会儿:“因为你曾经对我说,希望我能一直看着你。”

  应止的手抖了一下。

  ......

  后面的几天,温听檐都没能看见应止。等再见到时,他好像更加苍白了几分,连身边的陵川看起来都黯淡了不少。

  他又坐回幻境里和温听檐初见的那个亭子里,不同的是,这次温听檐是直接坐在围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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