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宛白在听完那番后,人有点恍惚失措,但却依旧没有离开永殊宗。一直待到了应止从剑峰出来。
应止从那里出来后,就直接回了洞府,告诉温听檐,他要准备在剑峰结元婴,让对方不要担心。
温听檐:“你需要多久?”
应止思考了下,无奈的笑了下:“不知道。可能数月,可能数年。我希望它会快一点,这样还赶得上出来过你的生辰。”
温听檐看着他的眼睛:“好。”
*
那洞府外面有温听檐布的阵法阻拦,段宛白进不去,也就没能在应止面前说上话。所以他只能另想办法。
终于,他在应止和温听檐叙完旧,前往剑峰的小路上,遇见了单独一个人的应止。
段宛白拦住了应止,磕磕绊绊地和他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还有一些故意用的暧昧不清的词句。
他以为应止会错愕,或者会有点生气,但哪种都比现在的情况好一点。
应止和那个人说的一样,是真的毫无波澜,即使脸上是带着笑的,却没有半分走进了眼睛里。
他的话在不知不觉中说完了,声音越来越小,应止见他的话停止了,淡淡开口:“能让我走了吗?”
段宛白下意识为他让出路来,等应止几步走离他的身边,继续沿着小路往剑峰上走,他才反应过来。
他突然想起温听檐停在应止灵剑上时的步子,当时灵剑被轻点,剑尖颤动时。
应止的心是不是也和那个频率一样震动呢?
反正总归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平静。
他看着应止挺拔的背影,最后喃喃开口:“你是喜欢他吗?”
“...什么?”应止听见他的话,有点荒谬地回过头。
他现在的表情和外界说的温和完全不搭边,是一种锐利和冰冷,可惜段宛白低着头,没能看见他的表情。
“温听檐。”段宛白重新复述了一遍,“你是喜欢温听檐吗?”
第31章 无情道(一)
应止忘记了他是怎么看着段宛白离开的了,直到走到了剑峰上,被明信拍了下肩膀,意识才好像回归体内。
明信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应止想到刚刚那人的话,沉默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地说:“刚刚路上遇见了个人。”
明信:“温听檐啊?”
应止没接着他的话,说是或者不是。而是轻轻问:“为什么您会这么觉得?”
明信一边用玉简打开这个洞府的门,一边不走心地回复道:“不就他能让你牵挂着吗?”
应止怔愣住了。
明信短暂地解开了这阵法,见应止还在门口杵着,便扣着人的肩膀把人拖进来了。
“瞧瞧,够不够符合你的要求。”明信伸手指着远处的应止两人的洞府说:“你要是出来了,一眼就能看见你的住处。”
“你都不知道,为了找这么一个破洞府我有多累,当时甚至想着就再给你开辟一个得了。”明信絮絮叨叨。
应止被他又往里推了一把,轻轻“嗯”了一句,拎着剑向洞府更深处走去,身后的阵法逐渐闭合,清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而在他的身后,明信的表情却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而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告诉他:应止有点不对劲。
......
应止闭关冲击元婴的事情传出去,其他人都接受良好,只是会偶尔思考温听檐什么时候结元婴。
有这份心思的当然不止那些个弟子,最急的还是永殊宗的长老们。
他们看的出来,温听檐的修为其实还要比应止更加凝实在一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摸不上结婴的契机。
最后这件事还是千虹出面来说的,同为医修,又和温听檐有几次接触,自然能够明白这份瓶颈是什么。
她穿着一袭浅蓝色的衣裳,脚步停在了温听檐所布的阵法边,以灵力做隔,指节敲了敲。
温听檐翻书的动作顿了下,最后却没把人放进来,而是主动出去面见。
千虹一如当时初见般柔和温婉:“我听闻应止近日正在冲击元婴。据明师兄说,那架势还得需个把月。”
她对小辈说话向来轻声细语:“你呢,有想过趁这段时间一起冲击元婴吗?”
温听檐其实想过这件事,但是在发现还有一段距离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也没刻意藏着自己的心思,心里说的话眼睛里多多少少都能看出来。
千虹看着他的眼睛道:“其实你的修为离元婴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还没达到要求的是你的心。”
温听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抬起眼
“并非说你无情,而是你的心不能辨别那些感情。”千虹道:“对于一位医修来说,对他人情绪的感悟很重要。”
“你一天不去补全这个空缺,便一天无法突破。”她顿了下,接着说:“趁着这段时间,你得先去把自己的内心搞明白。”
说着,她递出自己的腰牌,为温听檐指了一条路:“向西,有一座名为夕照的城池。那是我见过最具烟火气的地方。希望你能在那里明悟。”
温听檐沉默地接下了腰牌,最后和千虹说,“四月廿三。等这一天过去,我会自行前去。”
如此精确的时间,让千虹没忍住问道:“那天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温听檐把腰牌收回储物袋,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玉佩:“算是吧。”
见他不愿意多说,千虹没勉强,又稍稍叮嘱了下,便离开了。
看见她消失的背影,温听檐转身,回到了阵法里面。
他抬起眼,看着远处已经封闭起来的洞府想,也不知道应止赶得上那天吗?
应止说希望结婴的时间快一点,这样还赶得上来过温听檐的生辰,但事实上,应止的生辰来的比温听檐的要早一点。
应止在遇到温听檐之前没过过生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天。后面便索性用温听檐把他从离城带回来的日子,当作生辰。
四月廿三的时候,温听檐难得没有在屋子里面看书,而是在外面站了一整天。
那道身影始终没有出来。
在那天的最后一刻,他收回灌注灵力的手。往剑峰的方向静静地望了一眼,轻声说:“生辰快乐,应止。”
......
洞府之中灵气充沛,最中央只布着一张由地脉灵石所砌的寒床,上面还有一个聚灵阵,里面的灵气浓厚的几欲成实质。
只需要在里面稍稍呼吸,就能感觉到体内正在飞速地吐纳灵气。
应止把手里的剑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以一个冥想的姿势,坐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陵川也很喜欢这种灵气浓郁的地方,在寒床上震动地嗡嗡作响。
周遭的灵力被源源不断地席卷在体内,灵力的桎梏松动被填补的那刻,心障袭来。
识海里,应止握住了跟在他身边的陵川,感觉自己走在一条漆黑漫长的路上,却没有半分胆怯。
越往里走,深处的颜色像是从黑色变成了浓重的血红色。一阵阵雾气从周遭渗透出来,也染上了那片红色。
那几团雾气先是聚集起来,又在应止的面前一分为好几份,逐渐显露出真容来——是当初捅穿他手的那些人。
他们的嘴里还叫嚷着当初的咒骂,表情扭曲地提着剑冲过来,可下一秒,便被毫不犹豫地斩断。
应止握着剑,神兵穿过“他们”的心口,表情冰冷刺骨。那些被斩落的半身在空气中又重新变成血雾,显得应止的眼睛里有一种诡异的妖红。
那些雾气被斩落一次,终于安静了下来,等应止继续往里走了好一会,才重新蠢蠢欲动地动起来。
这一次,“它”变成的是当时玄机阁里,那几个人的模样。应止连眼都没抬一下,直接提剑杀了。
后面可能是没办法了,它变的东西开始毫无逻辑,最后甚至连天榜时的“杜览”都在里面。
还没等应止继续拎着陵川斩过去,那团血雾自己就主动散开了。
在应止以为一切结束之时,心障居然又一次变换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而是搭建了一片宏大的场景。
应该是在某个宫殿的内部,只不过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只能从地面上的碎玉,看出几分曾经的模样。
那周遭人山人海,团团围住最中间的两人。应止不知道心障在搞什么鬼,下意识提着剑斩过去,却又在那一刻生生停了下来。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那是温听檐。
而就是这近在咫尺却又毫无动作的一刻,应止被那缠绕而来的猩红雾气,给一把拖入了心障里面。
应止再次睁开眼,心口疼得无法描述,甚至连动弹都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压在他的身上。
他借着“自己”的视线,看见了停在他面前的温听檐,对方半跪下来,为他输送灵力,缓解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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