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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个正经人
为什么还有这样骂人的?
叉着腰，话没说完先喘两口，身子是柔柔弱弱的，嘴上的功夫半点儿不饶人。
陶集，笑里藏刀，浪中带骚。关键时候却还是很讲义气的。
可那人主要针对的还是宋嘉庚。
“算了，你也就这样了。”人家把宋嘉庚上下打量几下，“这种不入流的戏，也就你这种不入流的艺人去接了呗。”
“啧啧啧。”
他还做出来了一副面对着宋嘉庚，很是为他惋惜的样子。
导演卢西恩确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导演，也确实是没有得过什么奖，还没有什么作为导演的纯粹的艺术追求，是个不怎么成功的商业导演。
但也绝对不能说是不入流的烂导演，人家也不是那种专门拍烂片洗钱的导演。
见到宋嘉庚能把戏演好，他就给宋嘉庚一个机会。
见宋嘉庚能把戏演到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地步，他也对这戏生出几分期待，联系各方重新重视这部戏起来。
他就是一位普通的、会偷懒赚钱的、会给师弟走后门拿角色的，这么一个导演。
算不上绝对的好人，可是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人。
按道理来说，人家挑衅完了，也和陶集对骂了，这也就是要走了。
可宋嘉庚偏偏不让。
宋嘉庚长腿一伸，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别走啊。”
“骂了人，还要跑，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了不成?”
陶集噫了一声，软趴趴的开口叫唤：“就是，你啧啧啧什么?鸡也不是这么叫的呀，姐妹!”
原地晃悠了几下，媚眼一抛，仿佛暴君身后得宠的宦官一样。
他也不往前面冲，就躲在宋嘉庚身后，桃花眼一弯，给人拆台。
这人眼睛一瞪。
愣是迈过宋嘉庚的腿，直接跑了。
当然也没百米冲刺的速度，可反正是比悠哉悠哉走路的速度快多了。
“刚刚还很凶的嘛。”
陶集看着他的背影：“估计也是没想到你这么刚。哎，一般人都是听完就算了，你还拦住他?”
“是怎样呢?你要打他?这么猛?”
这话宋嘉庚还没回答，就听见陶集又荡漾起来。
陶集好像发出了吸溜的声音：“我就喜欢比较猛的男人。”
“……你这交友准则有些刻板啊。”
宋嘉庚摇摇头。
陶集：……我炮友准则是有些刻板。
交友准则这么正经的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长得很正经吗?我骚得就差给你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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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庚在办公室里面找到了盖尔。
盖尔正在拿着文件和人说着什么，见宋嘉庚来了，手头的东西放下，出来见他：“四十六号练习室那边都是空着的，你要背词顺戏的话就去那边。”
“好嘞，哥。”
答应完，他也没走，把刚刚那个和陶集对骂的人的样子描述给了盖尔。
盖尔是个很合格的助理，各种艺人都记得牢牢的。
宋嘉庚这么一说，他就想了起来。
“估计是乔尼吧，他也是跟你一个经纪人的，不过他没有我这么好的助理。”盖尔最后一句话说完，还有一些小傲娇似的，“估计是妒忌。”
“妒忌啊……”宋嘉庚眼神一转，“我看他的样子，对我的戏不是很在意啊。”
“就差没有直说，我要拍的戏没什么档次了。”
盖尔道：“其实无论是什么班底的戏，演员都是不怕演的。”
“最怕的就是没有戏找过来，自己去试戏，导演又不满意。手里面没有戏的话，无论这个人表现得多自在，心里都是慌的。”
没有戏，其他的什么还不都是白说。
有戏才有机会，无论是好的机会还是坏的机会，总是能抓住几分的。
可没有机会，就是真的绝望了。
盖尔说的这话宋嘉庚很是同意。
他正要说点儿什么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就见盖尔的神色先是一停，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然后又带上了几分喜悦。
“哥你这是怎么了?”他问盖尔。
“你不提起来过会儿我也要去说的!我给小庚忻那边也谈下来了一个角色。”
宋嘉庚倒吸一口凉气：“……小傅去演戏吗?”
盖尔很激动的赶紧自我表现：“对!你看你现在，演戏有些开窍了，我觉得小庚忻那边离开窍也不远了!肯定可以的!到时候，我手下就有两个演员了!”
被迫突然开窍的宋嘉庚：……哥，你是真的天真。
傅庚忻的演技，是真的救不回来。
真的，比珍珠真金还真。
曾经多少资深的老师，多少课时的联系，他都做不到成为演员的第一步——解放天性。
小傅浑身僵硬。
哪怕宋嘉庚手把手去交，他都放不开。他像是一直拘着什么，眼睛里的神情、表情里的情绪，都是傅庚忻，都是他自己。
他做不了其他的人。
他不是演技差的问题，是没有演技，不会演戏。
还恶狠狠的给所有觉得“哇小傅长得太好看了就应该去演戏”的人当头一棒槌。
小傅全部的天赋点，都点在音乐事业上了。
他是人鱼一样开嗓后会迷住所有人的少年，是永远站在舞台上的歌者。
让他去演戏，实在是让夜莺去筑巢。
宋嘉庚觉得这事实是要给盖尔亲眼看看的，盖尔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只有盖尔接受“小傅不演戏”这个事实，在傅庚忻慢慢表露出音乐上的极高天分之后，盖尔才能更好的为他护航。
“昨天我师哥还特意跟我视频聊了半天。”盖尔笑起来，“他很好奇你的粉丝怎么和别人家的画风不一样。”
宋嘉庚看了那些评论。
也觉得画风差别是太大了，甚至自己都捂着额头低低笑出声来。
别人家的粉丝都是这样的。
【崽崽接到戏了!太好了!敬请期待我们崽崽的新表现!新的征程新的进步!】
【凭什么说我们家崽崽塞钱了!这是导演慧眼识珠!这是我们崽崽的努力结果!什么怎么努力的!我们就是努力了!我们是演员!】
【哥哥是最棒的!哥哥是我们的骄傲!我要把哥哥的戏安利给全世界!】
宋嘉庚这边。
公告出去自己接了角色。
粉丝们的表现都是这样的。
【宋嘉庚!你不会演戏啊!你的经纪人呢?!出来!怎么给我们崽崽做的职业规划和定位!怎么能为了挣一时半刻的钱，就搭上整个职业生涯让我们崽崽去演戏?!那都会成为黑历史的!】
【你回来!你冷静一下!】
【完了，我的崽又要被黑了……呜呜呜崽啊!妈妈又要被骂了!妈妈对不起你啊!】
宋嘉庚：……算了，我还是去上上课解解闷吧……
之前那次来公司，本来就是为了上盖尔给他安排的课。
但是因为他在老师来之前，就看中了《着绿》本子里面加德的角色，在盖尔进门之前就演了一段直接证明自己。
在那之后盖尔就忙着去联系他师哥和制片人那边了，临走前帮宋嘉庚推掉了课程。
定好的老师也就没有来宋嘉庚这边上课，去了别的练习室。
当时那位老师去的就是乔尼的练习室，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宋嘉庚只是看了不少星际时代人们和AI演的戏，倒还真没见真的演戏是个什么情况和流程。
陶集在公司里闲着没事儿，就被老师带过来给宋嘉庚做示范。
老师带着陶集进来真正真人演戏的时候，宋嘉庚还挺高兴的。
他没来得及看陶集一眼，只是看着老师开始在光脑上调来调去。
没用几秒钟的时间，练习室室内布满了各种泛着银光的接口与探头，设备全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对着宋嘉庚行刑。
宋嘉庚吸了口气。
这才明白上次试镜的时候，导演卢西恩一直问——
“需要准备什么?”
“我们这边很全面的。”
“你不准备什么吗?”
他那么问到底是要让自己准备写什么。
天真的宋嘉庚那时候还以为是“准备好了演戏”，深想一下的话，只可能是准备这些刺激感官辅助演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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