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低头久了抬头挺舒服的。”
台下的观众还在等待赛后采访，但安静的有些异常，都在低头拿着手机。
边延上替补席不带自己的手机，隐隐约约感觉到气氛不对。
休息室里热闹，桥关去胜方采访，李云泽问迟来的EM晚饭夜宵吃什么。
“今天吃潮汕火锅，我已经订好包厢了。”
幺鸡收拾着笔记本和用过的BP纸，EM没带东西，拿手机先看有没有临时的通知，这才打开微博。
#万里船违规签冠军选手明星合同#
#万里船太子#
张卢杰今天虽然没有MVP，但整体发挥没有问题，第二局虞姬完全刺客表现，双边同时发力，可惜上高一波团战马超直切后排三杀，让MVP没有的归属失去悬念。
第一次接受采访，主持人问他决策的思路，张卢杰想也没想，“我没有思路，他们喊我上，我也觉得我打得过就上了。”
“看到最后一局，你的马可波罗入场时机非常准，有什么秘诀吗？”
“相信兰泽哥吧，他上来我就准备好了。”
大巴上EM才生气，“违规，违规你个傻逼，有本事骂选手有本事骂联盟？”
“那怎么办呢？”领队问。
顾黎舟拿手机编辑今天的赛后微博，没几个月了，为了完成任务他要兢兢业业地营业吸引粉丝。
车里在看热搜的人不少，之前EM没瞒着，他们也不惊讶这件事，唯一好奇的是谁爆料出去的。
江静斯翻两页，看别人总结的万里船资源，居然蠢得把录制宣传片放进去。
这样的宣传片大多是每个战队都要出人，这么算联盟里得有16个太子，K甲还有两个私生子。
“这个合同我也签了，为什么这赛季不给我拍广告？”
他问顾黎舟。
“我比你帅呗，还需要怀疑吗？”
李云泽摇头，“你打这么多年了，该吸一些不看比赛的新粉了，而且你不会卖腐，没事，来这里了有人给你拉郎的。”
江静斯无语，“拉我和谁，小延吗？”
李云泽惊讶说：“怎么可能，星延是CP，你把别人CP拆了，你是小三懂吗？”
领队只能再问一遍EM怎么办。
“球球说冷处理，不要理会签合同，拍广告是赞助商要求，我们配合联盟工作而已。”
但EM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爆出去的，最开始发布的人是一个专门接匿名爆料的博主，虽然顾黎舟本人不在意，但是想到转会期莫名其妙的瓜主EM就冷静不下来。
可惜他不是福尔摩斯，他会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查监控。
其他人看看就玩别的软件去了，就李云泽还是把持着吃瓜吃到底的精神几个超话和广场连环跑。
如果是其他选手的粉丝做的就太蠢了，和轻空去参加101一样，联盟本来就是想“先富带动后富”，吸引更多人关注比赛，对大部分选手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签合同这件事就俱乐部内部几个人和联盟相关的人知道，肯定是内部人员泄密。
火锅店里面，EM亲自演示潮汕火锅该怎么吃，被几个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
“这样就是最鲜美的！”
顾黎舟下几个手打牛肉丸，“吃点熟的就行。”
“没追求。”
EM啧一声，还是忍不住叮嘱，“别主动回应，再大的事放一阵就过去了，而且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黑料。”
李云泽在旁边看着手机偷偷笑，虽然知道顾黎舟无妄之灾，但网友也太有才了。
什么“冠军找到了，原来是战至荣耀冠军教练”，“明明已经当上皇帝了，为什么这个版本还是太子”，“让万里船签吧，反正要看广告，让我看张帅点的脸”。
他右手拿着筷子吃饭，左手转发给顾黎舟的微博小号。
往下面翻，刷到了万里船的大粉。
经常刷某个选手的微博，或者逛一下超话，按照现在的大数据推送机制就会推荐给你一些大粉微博，李云泽偶尔看看，感觉还挺有意思，特别是一些同人创作，他还会点赞。
一大片文字，李云泽皱着眉看，才发现是扒到了投稿人和她的微博。
微博直接就@出来，李云泽点进去，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要直接网暴啊！
果不其然，最新发布的一条吐槽工作量大的已经八百条评论了，隐隐有变多的趋势。
李云泽往下翻，出人意料的是看见了基地小区的同款绿植还有在边延超话的发言记录。
完蛋了。
“快去管管。”
他把自己手机递给EM，EM虽然对这些不太敏感但也明白了。
“我的天！赢比赛了到底要干什么啊我的大爷！”
上次和轻空粉丝吵到天昏地暗直接给了EM一个教训，牛肉已经过了他“最鲜美的时间”，放下筷子就出去打电话。
顾黎舟替EM捞起来，“他怎么了？”
“加班去了。”
李云泽看戏，知道粉丝多了就是这么个状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返程边延没有一起，而是迟了一天，EM也早就想给他放一天假。
虽然没有比赛看起来就是不用工作，但是压力却不比首发小。
为了WYG现在的成绩，他自愿放弃了一轮的训练赛，但其他的队友依旧在比赛中磨砺，他要在第二轮一半的训练赛里马上找回当时比赛的状态，要超过桥关，甚至要超过世冠时期的自己。
WYG没有二队，他就没有高质量的比赛可打，常做的就是看比赛，再和队伍一起复盘。
回去坐的飞机，几个人一般都在补觉。
顾黎舟难得睡不着。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轻空，甚至之前在他直播的时候就有不少这样粉丝之间的冲突。
但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听到EM说边延请假一天的时候下意识庆幸。
一个本来就复杂的线团，居然不是一条毛线打乱勾成的，无数个线头，凌乱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能厘清。
一头是边延是直男，他自己都觉得他相处得越来越不自然，一头是系统的任务，催促他告诉他你是个未来不确定的人，一头是两边的粉丝昨天吵得天崩地裂，他的粉丝总是为了去保护他而做一些和他想法不同的事情，还有一头是战队的成绩，之后要怎么样才能打赢，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冠军。
缠绕着，凌乱地束缚住他。
天气晴朗，飞机穿过白云，顾黎舟拉下来遮光板，强迫自己先睡觉再说。
第121章
该开除的开除, 该送医院的送医院。
签合同的时候提醒过保密需求，既然是员工违规在先，EM一回去就快刀斩乱麻开除, 顺手开车把顾黎舟送去看心理医生。
顾黎舟不准EM陪听，EM只能在诊所乱逛, 听着介绍买了几大瓶保健品，钙片鱼油维生素ABCDE总之EM听说过对身体好的全都买了。
两个小时交谈结束, 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顾黎舟出门的时候，门外的沙发上EM正在看手机, 脚边是七八个礼品袋，蓝白黄的配色尽显专业。
年轻的医生送他到门口，浅笑着说：“后面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找我交流, 再见。”
顾黎舟点头, “谢谢。”不过按时间收费的还是不要再见了。
EM听到声音起身，向医生点头，把一半的礼品袋递给顾黎舟。
“走吧, 阿姨在做饭了, 回去刚好可以吃上。”
顾黎舟往诊所外走, 诊所内的空气非常清新, 不是他印象里医院的酒精味道，他扫一眼礼品袋里的包装。
“我还以为你买脑白金了。”
EM无语，“我有这么蠢吗？”
礼品袋放在车的后备箱，顾黎舟自觉坐在副驾驶，抬手拉过安全带，“这些东西怎么不在拼多多买？”
“怕掺假了，毕竟是给你们吃的。”
“......我不吃, 你给他们吃，我看到好像有钙片，让张卢杰和边延多吃点。”
阳光刺眼，EM戴上墨镜慢慢开过大道，“效果怎么样？”
“有点用吧，毕竟陪我聊了那么久。”
顾黎舟当然没全部给医生说，只说有些感情和事业上的瓶颈。
EM点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和独行聊聊，他很有经验。”
“呵呵。”
车开过热闹的地方，顾黎舟自己先下车了，让EM回基地。
EM拎不下又不愿意跑两趟，只能喊李云泽帮他把买的保健品一起拎到基地。
顾黎舟还只是吐槽一下，李云泽直接笑得直不起腰，发现顾黎舟没一起回来笑得更加大声，基地的门没关，选手都坐在客厅的位置等待吃饭听得一清二楚。
“顾黎舟怕江静斯笑他居然没阻止你才不和你一起回来的，哈哈哈哈哈！”
EM像一个无助的老人，“帮我拎一半，大家都在看，这光彩吗？”
午休之后，离开始训练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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