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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_噤非【完结】(79)

  秦渡边走边松着领带:“抱歉,今天有安排,改天我做庄。”

  负责人不敢拦,他知道这些人的特性,改天代表没戏,也知道这些人忙得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只能对着秦渡的背影鞠躬:

  “感谢秦代表赏脸,咱们下次见。”

  秦渡阔步来到更衣室,使劲拉动把手,门板纹丝不动。

  他这才发现,更衣室的门不知道被哪个小聪明锁上了。

  秦渡转身离去,给秘书打电话,要他马上送一套休闲服过来。

  此时的柳静蘅正在卫生间挨着敲门:

  “大佬,你在么?”

  “一边儿去!憋三天了好不容易有了屎意,别耽误我工夫!”门里传来骂声。

  柳静蘅把男厕所转了一遍,没看到人。

  出来后,他对着女厕所陷入了沉思。

  应该……不至于吧。

  但他似乎对大佬的信任度没那么高,托了个女生进去找男人。

  女生:“我要报警啦。”

  柳静蘅又跑去餐厅,猜测大佬会不会是饿了过来觅食。

  找了一圈,依然不见人。

  柳静蘅停下脚步,抬手摸着胸口。

  里面不安的小心脏突突地跳,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微微发白,嘴唇覆上一层绀色。

  这中间,他给大佬发了消息打了微信语音,但大佬却如人间蒸发一般,影儿都没了。

  柳静蘅像无头苍蝇一样绕着会场乱转,逢人便打听。

  很多事在他不敏锐的记忆里已经慢慢忘却,但却印象深刻,很小的时候,他被父母从医院带回家,乡下来的奶奶见他就戳他脑门,怨恨地说:

  “你这小扫把星,倒是个会花钱的,你爸妈才赚几个钱,你一个人不够他们造的,你说你生下来干嘛。”

  扫把星。

  因为他是扫把星么?当初大佬本不用遭受流落荒岛之苦。

  柳静蘅惶然无措地环伺周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秦渡终于从一声声“秦代表下午好”当中脱身,所以他才不喜欢在公共场合露面,有些人毫无边界感。

  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秘书说有点堵车还得一会儿。

  秦渡挂了电话,看了眼手表。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小时,观赛台那边已经清场,他看到了柳静蘅给他发的消息,但他现在没办法和他见面。

  否则柳静蘅就会知道,当初买了九十九朵白玫瑰、陪他坐了一天旋转木马、流落荒岛用身体为他保温、不惜一人分饰两角的人,是秦渡。

  秦渡揉了揉眉心,抬眼朝着人群望去。

  下一秒,身体骤然紧绷。

  他看到了人群中惶然无措的柳静蘅,正扭着脖子朝这边看过来。

  秦渡眼疾手快从路人头上扯下棒球帽戴好,脱了西装外套丢一边。

  路人害怕,试图尖叫,他便使用钞能力安抚之。

  接着快步走向柳静蘅,语气不悦:

  “怎么到处乱跑。”

  柳静蘅呆呆打量着来人,憋半天来了句:

  “你好,你是……?”

  秦渡压低帽檐,一双眼眸隐匿在阴影中:

  “你爸。”

  柳静蘅眨眨眼,又眨眨眼。

  清浅的眸子里渐渐积郁起一层薄薄水光。

  秦渡冷哧一声。多大的人还天天想爸妈。

  “大、大佬……”柳静蘅哽咽了。

  秦渡的表情瞬时怔住。

  嘭咚!

  心跳在某个节点,突兀的乱了一拍。

  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一向从容的声音此刻也有些紧绷不自然:

  “你,认得出我。”

  柳静蘅缓缓伸出手,轻轻拽住秦渡的袖口,点点头。

  当他看到大佬完整无缺地站在他面前时,心情很奇怪。

  有种失而复得,所有的遗憾都在此刻被弥补的满足。

  鼻根酸酸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太会克制情绪。

  情绪对他来说,要不就没有,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了。”秦渡也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束手无策的茫然。

  他抬起手,手指紧了紧,又放回去。

  只是不停重复:“怎么了。”

  “我以为你又因为我遇害了。”柳静蘅哽咽着,勉强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秦渡:“换个词。”

  柳静蘅抽抽搭搭止住哭泣,低头沉思半天,眼泪回潮,更加汹涌:

  “我读书少,想不出来……”

  秦渡讶异的瞳孔还在不断扩张。

  他以为柳静蘅这种人到死都是随时待机模式,不成想,被编写好程式的CPU,也有崩溃的一天。

  柳静蘅扯着他的袖子,手指更加收紧:

  “我想出来了,那就遭遇不测。”

  秦渡憋着一口气,久久没能呼出。

  良久,他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柳静蘅。”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声道,“你一直在找我。”

  明知故问。

  柳静蘅点点头,想整点绿茶语录,却发现大脑如鹅毛般苍白。

  只能站那呼吸。

  却忽然听到大佬低低的一声:

  “柳静蘅,你真的很会撒娇。”

  柳静蘅:我……

  还没思考清楚,身上忽然落下重重力道,整个身体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锢住,使出全部力气一般,裹的他无法呼吸。

  肩头搁上了大佬的下巴,隔着薄薄的衬衫,贴覆上鼻息的热度。

  “下次找不到我就乖乖站原地,我来找你。”秦渡缓缓翕了眼,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发表这种言论。

  但现在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柳静蘅很瘦,即便最大程度收紧双臂,还是会有一种填不满的空虚感。

  “大佬……”柳静蘅轻轻开口。

  “嗯,说,我听着。”

  柳静蘅沉默片刻,声音很小:

  “你的衬衫,有点眼熟,刚才在颁奖台上,我看到秦总也穿着一样的。领子上的饰品,也是一样的。”

  话音落下后,柳静蘅明显感受到抱着他的男人身体慢慢绷紧了。

  秦渡大多时候不知道该拿柳静蘅如何是好。这个人,记性不怎么样,眼神却特别好使。

  “你是不是……”柳静蘅敛了眉,欲言又止。

  秦渡扣在柳静蘅后腰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么,连柳静蘅这种超长反射弧都察觉到了。

  但正因为他为人迟钝,得赶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秦渡放开他:“你晚餐想……”

  被柳静蘅打断:

  “你是不是偷了秦总的衣服啊……”

  秦渡的手顿住。第一次体味到何为“如鲠在喉”。

  “偷了,怎样。”他大大方方承认了。

  柳静蘅做贼似的环顾一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快走吧,被他发现你会很惨。”

  “他是什么魔鬼么。”秦渡笑了。

  柳静蘅神秘兮兮点头,拽着秦渡的耳朵踮起脚,使劲凑过去:

  “撒旦都得把他纹背上。”

  秦渡的脸,蒙上一层阴霾。

  原来他在柳静蘅心里是这种形象。

  秦渡结束这个话题,不想再谈:

  “走吧,吃点东西。”

  柳静蘅:“行。”

  *

  和大佬分别后,柳静蘅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动车。

  和来时差不多,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下车时,柳静蘅原本空荡荡的背包鼓得快爆炸,里面塞满了好心乘客送他的吃食。

  柳静蘅疑惑挠头。

  站在出站口,包里装不下的零食,他迎着大风嚼嚼嚼。

  回家就行,打个车回去带佩妮散步。可怜的孩子要憋坏了吧。

  柳静蘅刚摸出手机,身后忽然传来毫无情绪的一声唤:

  “柳静蘅,回头。”

  柳静蘅一回头,对上一大束开得热烈的红玫瑰。

  玫瑰花束上方,是程蕴青清秀雅致的面容,唇角挂着笑容。

  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怎么来了。”柳静蘅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自觉地磕巴了。

  “来接你。”程蕴青将花束塞他手里,“怕你一个人,找不到回家路。”

  他咬重了“一个人”。

  柳静蘅默默抱着花束,良久,嚼了嚼没吞下去的饼干。

  “昨天在学校,我碰到你同班同学,问起看望孤寡老人的事,你同学一头雾水。”程蕴青轻笑道。

  “所以我很好奇,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告诉我?”

  柳静蘅呡着唇,觉得程蕴青这种质问的语气很奇怪。

  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去看比赛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潜意识里,偏就不想让程蕴青知道。

  说不清又道不明。

  见他木头一样沉默,程蕴青轻轻叹了口气,笑容重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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