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渊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扭过去瞪了白桑落一眼,拂袖离去。
下口,左转,出门。兰希一个猛子扎到围栏,视线紧跟着傅衡渊从一楼后门离开,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没去告状就好,吓我一跳。”
白桑落在旁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你真完全不喜欢他。”白桑落若有所思,幽幽得出结论。
冷不丁听到这句,直接给兰希弄破防。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兰希完全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脑子吗?一个两个非要来招惹我?”
“傅衡渊很生气,你刚才连累了我。”白桑落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他是在说傅衡渊走之前顺带瞪着他的那一眼。
兰希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出声。
“我怎么知道打他的是我,他还要瞪你,有狂躁症一样,而且你不来惹我啥事都没有好吗。再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你的想法吗?”
给兰希发床照,给兰希发视频,孤身一人来陷害,这些明显都不能再明显的拙劣手段,扰得兰希心烦。
“是啊,你觉得傅衡渊看不出来我的小心思吗。”白桑落盯着他开始笑,傅衡渊不在,他没有笑出惯常的妩媚动人,笑容是干净澄澈的。
“可以的,我知道,其实他完全可以。但他喜欢看人为他争风吃醋,至于对错,他不会管。”
“所以即使我愚蠢,我绿茶,我的每一次挑拨离间都会露馅,他都会理解为我太过于爱他,而且我的个性表现的非常好拿捏,完全可以满足他的掌控欲。所以我说你蠢,是因为你在用欲擒故纵的招数后退,反倒事与愿违,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兰希,你想想,这不是事实吗?”
兰希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他愣怔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如果你不爱傅衡渊,那我们就没有必要针锋相对。抢男人是又费脑又费心的事情,我的精力要留在别处。而且,我的目的不是让你离婚后我上位当新一任傅家太太,我出身不行,倒是许朗有这样的可能性。”
“谁在和你抢男人?”兰希恶寒道。
白桑落没理他的这句吐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说下去,“可惜傅衡渊对许朗的类型不是很感冒,他喜欢我这样的,以及,现在的你这样的。”
“……”
“啊?”
“噢。”
三番曲折的心理斗争后,兰希理解白桑落表达的意思,其实他个人也有预感,只是一直不太想承认。
对他而言,被渣攻觊觎屁股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与白桑落的交流就到这里,除开傅衡渊,他俩也实在没什么话好说。宴会接近尾声,傅家主和傅夫人还有第二场深度交流要接待,并无权力和职务的兰希悄悄咪咪,预备从后门溜回家。
只是没想到,在接近后门处,两个黑西装大汉一左一右将他去路拦得十分彻底,“您好,老爷子有请。”
兰希叹了口气,认命转身。
兰希就怕这一茬,但今晚难得合家团聚的时候,见面看来不可避免。最顶层的中式套房挂满书画,屏风隔断精巧得像古董,傅老爷子站在桌前,手握毛笔挥洒墨水。
“爷爷,您找我。”被带过来站定的兰希约摸了个叫法。
“来了啊。”傅老爷子慢吞吞放下毛笔抬头,一派和蔼的神情,却也压不住多年上位者惯常的严厉面相。“小希,三个月没见,也不说常来爷爷这里多走动着看看。”
兰希眼观鼻鼻观心,没接话。
“唉,”傅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真不像你爷爷的个性,那老家伙可是十分豁达豪迈,只可惜,他福薄。”
兰希点点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或许是原本的兰希也时常一副低头不语的神情,傅老爷子并没有质疑他的表现,而是换了个话题,“和衡渊相处的怎么样,这混小子从小被他父母惯坏了,有什么事你可要多担待。”
这句得接,兰希道,“好的,我会的。”
“那就好。”傅老爷子乐呵呵笑着,“好孩子,过来,看看爷爷写的字怎么样。”
“我不太懂这个。”兰希顿了下,还是上前了一步。
一张质感十分名贵的宣纸,上书一个大字。
忍。
回家的路上,兰希都在想这个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让他忍耐的意思吗?
一进门,察觉不对,没有开灯,但有一道黑影在沙发处静坐。
只见那黑影开口,“兰希,很难得,我们竟然能在,这里,名义上是我们家的地方碰面,难为你一直躲着我。”
我躲着你?兰希疑惑。
傅衡渊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皮鞋落地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不得不说,兰希,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有时都在想,是你终于打听到了我的喜好,努力变成我感兴趣的模样,还是之前的你是一直在伪装,现在的你才是本性。”
都猜错了,你爹我穿越的。兰希腹诽。
傅衡渊越靠越近,兰希才闻到,扑面而来的一身酒气。
傅衡渊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回家可能又喝了点,所以他现在的神智状态不是完全清醒。不是完全清醒的傅衡渊一寸寸俯下身,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兰希又又又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没等他吸完,一双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扣得很牢很死,将他的身体拉进到两人几乎面对面的程度。兰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几次了哥们,就这么想要吗?小三小四不能满足你的欲望吗?
甚至。
叮铃一声,金属的碰撞声从低处响起,兰希皱皱眉定睛细看,忽的意识到,黑暗里,傅衡渊竟为他的手腕套上了一副手铐,左手拷右手,囚住犯人一样。
“兰希,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啊——”傅衡渊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无法自拔,小腿处突然传来刺骨的疼痛几乎让他腿一软倒下。
“傅衡渊,你……想做什么?”黑暗中传来非常冷静的一句。
微醺状态的傅衡渊没有意识到这几个字中蕴藏的极度危险和愤怒,被踹了一脚的他气急败坏地拽着手铐将兰希往屋里拉,“我□□看你再能翻出什么花,你该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你的主人,装什么装啊□□你叫的比谁都欢。”
一开始拽的还算顺利,走了几步,再拽,却拽不动,反被拷住的人拉了下,攻守之势逆转。
傅衡渊疑惑转头,迎接他的,是当头一闷棍。
室内是荒凉又寂静的黑暗,仅有的光源,只是几丝没拉紧的窗帘泄下来的皎洁月光。兰希拧好自己脱臼的大拇指,放下自己用来充当武器的烟灰缸。低下头俯视着,隐隐约约,地上意识全无的男人胸膛无意识地上下一起一伏。
兰希在黑暗中静止了很久。
然后,他进房间,拖出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打开,搬动着将地上的人折叠着塞了进去,拉好拉链,设了密码。
兰希拉着行李箱出门,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在整个过程里,他没有开灯。
第34章 杀人
月黑风高夜,今晚夜色很美。但兰希没有丝毫心情驻足去欣赏,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在别墅区的柏油路上走了好一段,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
“萧永慕,在吗?我有事需要去找你一趟。”他在意识海里问。
没有回音。自从找了个对象,萧永慕进意识海的频率几乎算得上急速下滑。更何况现在夜已深,萧永慕极大可能性在床上,至于在床上或静或动,那就不很清楚了。
但现在,萧永慕是目前唯一可以处理这个情况的人。
于是兰希掏出手机拨通了萧永慕的号码,响了好久,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萧永慕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
“我。”兰希声音很严肃,“在家吗?事态紧急,我过去找你。”
“行啊,”萧永慕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找我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到了和你说。”兰希抬头瞥了眼后视镜里敦厚老实的出租车司机,司机见他放行李箱进后备箱里放得艰难,还热心地上前搭了把手。若知道里面是个大活人,估计能被吓够呛。
“这就是你说的事态紧急?!”
穿着睡衣迷迷瞪瞪下来接人的萧永慕瞳孔骤缩,大惊失色尖叫道。
无他,兰希哼哧哼哧搬进来一个大行李箱,他还以为是离家出走求他收留什么的。没想到,行李箱拉开一角,露出半个人脑袋来。
紧致,弹性,毛绒绒。
一瞬间,萧永慕脸都绿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大哥你杀人了?行李箱里不会是尸块吧,你就……你就这么打车过来的啊……”他迅速压低声音,“谁呀?你不会把傅衡渊杀了吧,真是他啊!你怎么能这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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