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到李奥纳多感应到她的眼神,对她投来了一瞥,索菲端起酒抿了一口,微笑着移开了眼神。克里斯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他刚才还在和切萨雷谈天,从双方的肢体语言来看,他和切萨雷、珍妮弗的关系都相当密切、和谐,看起来的确是已经做回朋友了。
至于珍妮弗传过绯闻的李奥纳多……索菲又瞟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Yep,那多半真的只是谣言了,李奥好像不喜欢珍妮弗那一型。
不过,珍妮弗的男人们关系的确相当密切,她往另一边踱了几步,让自己更方便地观察到乔什.布莱奇和萨尔维.图奇。后者虽然没有公然传出过绯闻,但索菲能肯定,他们之间至少有过一段,在《梦露》和《人生旅》,那种电流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又是两个赏心悦目的男人,略带忧伤,越来越迷人的乔什,还有那仿佛是大男孩般带着几分青涩,但气质又是那样吸睛,今年奥奖最佳导演的热门人选萨尔维,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二年入围了——说到他,索菲不禁又是有几分气闷,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珍妮弗总是能得到一切?作为模特,萨尔维.图奇这个本国超模前辈一直都是她的刚出道时崇拜和意淫的对象,但早在她能和他在同一个场子走秀之前,萨尔维就转行做了导演,并且把自己对珍妮弗的爱意给完全地倾注到了电影里,那片款款深情让她在观看电影时险些咬碎了酸黄瓜的包装袋。
然而,此时此刻,珍妮弗的前未婚夫和导演相处得也是那么地和谐,这两个出众的男人正放松地交谈着,虽然索菲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但也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尴尬的情绪,那种“睡过同一个女人,现在还在她家里做客”的尴尬感压根就没有一点影子,这已经有些违反常识了。她忍不住暗暗皱起眉毛,思量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珍妮弗是个Lesbian吗?所有的关系都只是烟雾弹?不然这实在难以解释她的前男友们怎么能如此和谐地相处在一起。
正当她甚至开始好奇珍妮弗的性向与所有恋情的真假时,故事的女主角珍妮弗.杰弗森正好和一位长相平凡的中年女子一起谈笑着走过大厅。她是那么地光彩照人,甚至连裙角扬起的弧度都是如此地完美无暇,而切萨雷、克里斯、李奥纳多和乔什的眼神也先后落到了她身上,还有索菲刚才敏感地察觉到的几名倾慕者,这其中到底还是有几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这让她稍微欣慰了一点,终究,珍妮弗还不是完全活在童话里。不过,索菲也注意到了好几名硅谷新秀,其中甚至还有个年轻俊美的阿拉伯投资银行家,他甚至仿佛还和萨尔维相当熟悉。
乔什只是看了珍妮弗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萨尔维身上,而萨尔维呢,他的眼神温柔了一点——就只是那么一点点。这令索菲有几分捉摸不透,这是看到朋友的反应呢,还是别的什么?克里斯得眼神是熟悉、调侃和戏谑的,也许有那么一丝情愫,但只是也许……至于切萨雷,他看起来似乎没有更多的表态,仅仅是冲珍妮弗扬起眉毛,仿佛在询问她现在的情况,一切都是这么地公事公办,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也就是他的上半身扭了一下,转到了珍妮弗这边。
索菲心中本能地一沉,即使切萨雷的表现没有任何不对,但她的直觉依然给了她一个与题面截然不同的答案。这不是用词汇描述的一种感觉,更像是从诸多表情细节中总结出的本能式答案。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意思、有欲念的时候,那总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切萨雷对珍妮弗有意思,对索菲来说,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了。
而那个牵动着全场男士注意力的珍妮弗呢,她仿佛没有留意到明理暗里的这些眼神,又或者是早已习惯,就这样恬然地沐浴在形形色色的欲求、倾慕之中向前走去,她的仪态没有丝毫高傲之处,却让索菲有种女王出巡的感觉。对于所有的关注,她都一视同仁地不予回应,只是专注地陪着身边的女士说话,只有在就在那么一瞬间,一秒钟也不到的时间,她的眼神飘向了切萨雷,唇边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笑涡,就像是对他询问的回应。
没得说了,绝不是Lesbian,她和切萨雷就是已经复合了,索菲肯定地想道。即使这在意料之中,她也有一丝丝失落,但随之而来的也不无兴奋——她看穿了珍妮弗和切萨雷之间的一个小秘密。是的,虽然她也没有论据,但她就是这么感觉,也许珍妮弗的前男友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表现得这么自然,或者即使他们已经被告知了这一点,但依然没有从感性上认识到这个事实。
“嘿,在想什么呢?”艾玛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索菲惊得跳了起来,她嗔怪地打了艾玛一下:“是你呀——你已经应酬完了?”
“嗯哼。”艾玛显得容光焕发,她背着手,几乎是哼歌一样地说道,“刚和珍妮弗聊了几分钟——回去再说。”
这里当然不是谈公事的好地方,索菲被艾玛拉着往人群中走去,她的闺蜜冲她挤了挤眼,换了揶揄的语气:“现在让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可是刚才他特别拜托我的。”
压低了声音开了这么个玩笑,艾玛很快又抬高了语调,把索菲带到了一个小团体跟前:“嗨,李奥、克里斯。”
索菲立刻明白了她的调侃所为何来,她嗔怪地瞪了艾玛一眼,但转过头依然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嗨,很高兴认识你,李奥,还有你,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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