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一屁股坐在床上,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以至于他有些心烦气躁:“丢到隔壁,我还有事问他。”
秦何手脚麻利,再回来时徐遥的屋门已经合上,他识趣的没进去打扰,转身走开了。
徐遥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发呆,思绪终于飘回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曾经,父亲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母亲悲恸的哭声。
这是他对于双亲最后的记忆,徐漫修的话十分可笑,至少在徐遥看来不疼不痒,甚至有些厌烦。
可这股厌烦很快就漫上心扉,继而转变为一股无名的恼怒和焦躁。
简直无所适从。
他们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单纯的运气不好罢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徐遥试图说服自己,他道,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啊,自小就被无情抛弃的人明明是他徐遥啊。
徐漫修的话持续回荡在耳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错。”
徐遥问自己,我究竟何错之有呢?
徐漫修说:“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
徐遥猛的攥紧掌心,可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女人亲手将他推了出去,一门之隔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徐遥双目赤红,心头涌起巨大的悲伤,眼泪自眼角缓缓滑落,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站起来。
徐漫修说她死了。
可没人见过她的尸体,徐遥擦了擦脸,脑子却清明无比,也许呢,也许她福大命大。
徐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在寂静的屋内轻声开口:“帮我个忙吧。”
下一刻手腕上的黑色咒印疯狂涌动,灼烧的痛感肆意席卷着他的整条手臂,徐遥咬着牙死死抓着右手。
咒印很快消散重新安静下来,徐遥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又觉得不太舒服索性将两条腿抬起来放在桌上,神色慵懒。
“他们一家子都是活该,你何必多此一举。”他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徐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问道:“你可以召唤灾祸分散各地去找她,只要活着总会有迹可循。”
黑遥嗤笑一声:“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堂堂灾祸之力用来寻人,也只有你这蠢货能想得出来。”
徐遥抿了抿嘴唇难得没顶嘴,因为他也觉得黑遥说的有道理。
“可她孤身一人在外,若是真的还活着怎么办?”
黑遥一向讨厌他这副懦弱无能又圣母心爆棚的模样,于是恍然大悟道:“哦~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去杀了她。。”
若说徐遥心底还对所谓的亲情存有一丝幻想,黑遥就是彻底死心并且平等痛恨所有人。
五岁那年被无情抛弃的不止有徐遥,连带着他对家人最后的希望也一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唯有无尽的恨意。
他恨那个心狠手辣想要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父亲,恨软弱无能只会哭泣的母亲,恨从小就只会欺负他的大哥,恨唯唯诺诺只会躲在一旁看戏的大姐。
徐遥深吸一口气:“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再耍小脾气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闻言黑遥马上接道:“那我要方清河……”
“不行!”
面对徐遥毫不犹豫的拒绝,黑遥显得有些委屈:“我还什么都没说。”
徐遥摇摇头:“不管你要什么,关于方清河的一律不行。”
黑遥哼了一声:“小气鬼,你知道你现在像条狗似的吗?那么多事可以做,偏偏要守着他过一辈子。”
徐遥盘膝坐在虚无空间之中,原本一片漆黑的空间内只有他所在的地方亮起莹莹白光。
他道:“你吃醋了。”不是反问句。
黑遥冷笑一声:“后天去魔族老巢你得把我放出来。”
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徐遥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你吃醋了。”
黑遥恼羞成怒:“你他妈有病吧!我帮你找人,你把我放出来,我一定要亲手弄死吴歧路!”
徐遥点头:“成交。”
手上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鲜血落在地上化作无数黑色灾祸,它们形状各异,体型却小了很多,倒显得没那么可怕。
“人形灾祸太过显眼,这样刚刚好,有没有那女人用过的东西,或者有她的气息也行。”
黑遥话落顺带治好了血流不止的伤口,丝丝黑气包裹着左手,有些痒,徐遥下意识挠了挠掌心。
他和这家人的联系简直少得可怜,比他想象的更甚。
但他忽然想起隔壁就有个现成的,于是半夜三更,无数只异形灾祸朝着徐漫修涌去。
可能这些灾祸很久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其中一只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正咬在徐漫修的屁股上。
他嗷的一嗓子蹿起,没成想满屋都是奇形怪状的灾祸,个个瞪着猩红的大眼与他对视。
于是徐漫修脸一白,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众灾祸面面相觑了片刻纷纷散开出去找人了,隔壁的徐遥已经换回了身体的主导权,他揉了揉已经痊愈的肩颈:“谢谢你。”
黑遥声音透着些许疲惫:“闭嘴吧,你不睡别人也要睡的。”
之后再无动静,徐遥又一次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有时他觉得黑遥真的和他一模一样,有时又觉得他实在难以理解。
可说到底,这个世界上唯有他和黑遥对彼此来说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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