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岑厌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连栖现在确确实实安稳下来了。
况且——
连母捏着刀叉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指尖都泛起白,她忘不了离开前岑厌的眼神,他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站姿,只是背着光站在门口,眼皮压的很低。
明明他对他们都是极其客气的态度,但连母却总能从那礼貌的笑意中窥见疏离和冰冷。
他只说:“我不会放弃连栖。”
那样的眼神,绝不会是一个浪荡二世祖该有的。
不管是伪装,又或是本相,连母总觉他身上带了些和初次见面不一样的锐利。
而这抹锐利,甚至让她本能想退避。
但拥有着一个母亲的本能,连母却毫不怀疑,岑厌是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分毫。
他会处理好一切。
然后来见连栖。
连母轻叹一声,不论如何,只要小宝不受伤害就好。
咚——
身后有什么掉落的声音,连渝瞥去,看到快速缩回墙壁的一片衣角。
“……”连渝刚想说话,就见连母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有多余动作,保持着安静吃完早餐,连母提着裙摆起身。
连栖身体有些紧绷,对他而言这里的环境是陌生的,他指尖下意识轻扣着墙角。
今晚岑厌就会回来。
他只捕捉到一句重点,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轻轻翘了下唇。
有些开心。
连栖摸了摸手链上的蛇头。
好开心。
昨晚睡觉时岑厌就躺在他旁边,还告诉他不要害怕。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翻涌好像瞬间平复,连栖就静静抱着他的腰,感受温热的体温。
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外面陡然安静下来,接着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连栖楞楞抬头,人都走了吗?
他探出头去瞧,只见大厅空荡荡毫无一人,大片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餐桌上花瓶里插摆的花朵娇艳欲滴,精致漂亮的餐点还泛着热气。
无人的环境让连栖觉得放松,他松了口气,踩着拖鞋小跑出来。
岑厌让他好好吃饭。
他要听话。
连栖坐上餐桌,一低头却是呆住了。
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心里好像被酸酸涩涩的情绪填满,连栖楞楞抬头,一下和落地窗外浅笑的连母对上了视线。
她抬起手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又在头顶比划了个兔耳朵弯弯。
是逗小孩经常用的动作。
“宝宝,吃饭。”
连栖唇轻轻动着,下意识跟着连母念了出来,他看到对方露出了绚烂笑容,也跟着扯起唇。
盘里的虾饺晶莹剔透,连栖低垂着头,慢慢咬了一口,鲜香的汁水满嘴爆开,说不出为什么,这一只虾饺他吃的格外慢,总觉得吃起来是不一样的。
直到此刻,连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好像有家了。
连栖又咬了一口虾饺。
家于他而言,从来都是很陌生的概念。
是他从没体验过的。
但面对这陌生的感觉,连栖并不反感,相反他还有些开心。或许该说,只要有岑厌在的地方,就让他感觉安心。
连栖弯了弯眼睫,小腿轻晃了下,暴露了他现在颇为愉悦的心情。
他会乖乖等岑厌回家。
与此同时,岑家祖宅建立在郊区,依山傍水,是带有中式风格的建筑。后院种满花卉,层层叠叠的绿浪后是高大的祠堂。
岑家主不知何时起格外痴迷古代文化,特意盘下这处宅子不说,还斥巨资修建了祠堂。
岑厌就跪在祠堂里,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裳,膝下是冰凉冷硬的地面。
这是岑家主崇尚的治理之道,他有资格管教自己的孩子,也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威严。他极力效仿着古时大家主的做法,掌控着身边所拥有的一切,不可撼动,不可逾越,不可挑战。
“先跪一个晚上吧。”这是岑家主昨天见到岑厌说的第一句话。
身为岑家的私生子,一举一动都在无数人监视下,哪怕岑家主并不关注,也会有人上赶着要告密。
他们恨不得把证据甩到岑家主面前——岑厌竟然和连家的人有交际。
哪怕岑厌只有一丝向外的表现,岑家主也无法忍受。
更遑论岑厌站在他面前时,比他高小半个头,低垂着眸,明明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眼神却平静无波。
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掌控,让岑家主莫名生出怒意。
“别跪了,起来吃点东西吧。”轻柔的女声响起,身边飘来茉莉香,但不是独属于植物的清香,而是香水熏陶的香精。
女人身姿婀娜,一身青绿旗袍,踩着细跟,祠堂外的保镖恭敬喊她一声二夫人。
岑家主妻子亡故后,他不仅在外彩旗飘飘,甚至荒唐到直接把喜欢的情人儿接回祖宅,养在身边看情人们为他争风吃醋。
岑厌的母亲就是其中一员。
“母亲。”岑厌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喊了声。
余玉嗯了一声,见岑厌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拧了下细眉:“听说你见到连家那位找回来的孩子了?”
“见到了。”
余玉没再说话,岑厌只听到高跟在地上走动的声响。
“你父亲找你谈话。”她声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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