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到让他猛地惊醒,在发现空无一人的卧室后,赤着脚茫然找寻自己的安心丸。
连栖肩膀微不可查地颤抖着,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拥抱,夜风吹过,紧紧包裹着衣裳,他却仍觉得有些冷。
他突然很委屈。
连栖抿了下唇,低下头不想再去看岑厌。
好蠢,他想。
为什么不抱抱他。
半晌,连栖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是什么救命良药吗?”
岑厌态度说不上恶劣,他像只是问了个普通的问题,在耐心等着面前人的解答:“我很好奇,我们以前好像从没见过。”
连栖小巧的下巴尖被他掐在手里,柔软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像只被主人质问为什么喜欢我的小猫,只会迷茫睁着眼睛,写满了无知。
“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岑厌低下头,鼻尖贴近到危险的距离,以至于连栖能清楚看到他眼底流动着的恶劣因子。
“没有原因。”连栖学乖了,他现在的姿势不舒服,但岑厌得不到他的回答,一定不会轻易松开手。
“以前都不认识。”岑厌挑了下眉。
“认识的。”连栖一本正经回答:“梦里见过。”
岑厌手瞬间松了。
他被眼前这只胡说八道的小猫气笑了。
连栖揉了揉下巴,他皮肤很薄,稍微用点力就泛起红。岑厌目光下移,看到下巴上有些明显的指痕,抬起的手顿了顿。
“鬼话连篇。”岑厌定定下了句评价。
“可我真的梦到你了。”连栖声音很轻,听起来像在撒娇:“梦里我什么都没有,我很害怕。”
岑厌闻言神情略有变化,接着他感觉袖口一紧,是少年抬手轻轻扯住了。
大概是连栖长了副极具欺骗性的长相,他无论做什么都好像让人觉得是应该的,牵衣袖这样的小动作充满依赖,尤其由连栖来做,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在乞求关注。
他解释的时候有些慢吞吞:“我在梦里只见到了你,醒了以后可我又找不到。”
“可是你好凶。”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年明显顿了一下,他低着头,岑厌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儿,但莫名觉得此时连栖应该委屈的都想哭了。
连栖确实有一点想哭。
他感觉鼻子一酸,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
刚做了噩梦还没缓过来,他慌忙找着岑厌,本想求一些安慰,但是又被人掐住下巴质问了一通刁钻的问题。
太笨了。
岑厌怎么这么笨。
连栖眨了下眼睛,泪珠啪嗒砸到地面上。
他哭的时候向来没什么动静,岑厌是在看到地上湿润的痕迹后才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托起少年的脸,对上双泪汪汪的杏眸。
“怎么这么娇气。”岑厌这次确实慌了,指腹擦过脸颊,划出一道湿痕:“半句逗也经不住。”
他不由放轻了语气,无奈又心甘情愿弯了腰:“没想凶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连栖脸颊被岑厌的指腹磨的有些麻,他眨了下眼,似乎是对面前人的服软十分满意,水淋淋的眼眸终于没再溢出泪。
又是一阵晚风吹过,连栖脸上是未干的泪痕,风一吹让他有些难受的闭上眼,往岑厌的怀里蹭了蹭。
“别动。”岑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连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底一空。
连栖吓得瞬间抱紧了他的脖子。
岑厌低低笑了两声,把怀里的人儿坏心思又往上一颠,他如愿以偿感觉到少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两腿盘在他腰上一动也不敢动。
“娇气鬼,不抱你回去是不是不打算睡觉了。”
连栖把头埋在他颈窝,闷闷不说话了。
房间离露台不远,温热的水流哗哗流出,岑厌的动作说不上熟练,但还是把人放在了洗漱台上,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净少年脸上的泪痕。
为了方便,那件碍事的外套丢到了一旁。连栖背靠着镜子,细长的腿顺势耷拉下来轻晃两下。
哭过以后眼睛有些酸涩。
再加上半夜被噩梦惊醒,连栖现在眼睛又困又酸。
岑厌大概怕自己力道太重,把少年娇滴滴的皮肤擦红,所以动作格外的轻。温热的毛巾落在脸上,反而让连栖困意更浓,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头也往一边栽去。
温热的大手及时托住困猫的脑袋,连栖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躺到了床上。
他朦胧中好像听到岑厌在说话:“......做的什么梦,怎么梦到的我?”
似乎觉得很新奇,岑厌凑得很近,近到连少年的呼吸声都听得清,因为他看到连栖唇分分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
“画。”岑厌听清了半句:“画被撕了。”
“他们在踢我。”
连栖讲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他呼吸有些急促:“我很害怕,他们长得很难看,我好痛。”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伴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岑厌的手腕被一把抓住,那是极具依赖的动作。在察觉身边人的存在后,连栖的眉缓缓舒开,岑厌听到他很小声说了一句:“岑厌。”
“......”岑厌把手轻轻搭到少年的脸上,抚摸他的眼睛:“我在。”
他早在连渝那里了解过少年的情况,自然知道连栖在学校受过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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