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栖有些累了。
他把脸埋在岑厌的肩膀上,嗅到自己熟悉的气息,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画。”
他摇了摇岑厌的胳膊。
满是催促之意。
岑厌把桌上那张纸拿起,一偏头就看到连栖亮晶晶的眼睛,琉璃剔透,若用确切形容词的话,大概是像只等待夸奖的乖小狗。
连栖确实是在等夸。
他安静的时候岑厌是绝不会来打扰的,连栖有时望着窗外发呆,看一波又一波海浪拍打,打湿海鸥的翅膀。
岑厌给他做了个画架,连栖这时就会动笔,写写画画。
连栖放笔的瞬间,岑厌就会走过来亲亲他的侧脸。
然后狠狠夸一顿他的画作。
这张纸上空白占了小片,中央泼墨成画,那是一个蛇头。
连母越看越心惊。
她自小养尊处优,该学的一样没少,所以她轻易看出连栖素描的基础功可以说是极好,而且带着强烈的自我风格。
和连栖本人完全不同,这是天差地别的风格。
他的笔锋锐利,就像无可抵挡的利刃,经过他手沾染上不可理喻的侵略气息。
“特别厉害。”岑厌其实不会夸人,此时搜肠刮肚可也翻来覆去只会两个字,他只好叹了口气,手轻轻把连栖的头发一捋:“奖励你明天有点菜的机会。”
很快他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晃了下。
看来很满意他的答复。
“房间在哪儿,他困了。”
岑厌察觉到连栖的脑袋沉重抵在他肩上,连母带着他们上楼,打开早就为连栖准备好的房间。
这间房子空置了十余年,终于在今日等来了他的主人。
房间一尘不染,坐北朝南光线极好,晒的暖洋洋的。看得出来房间被精心修饰过,岑厌小心把人放到柔软的床上,扯过被子盖上。
岑厌刚起身,就感觉手被紧紧攥住了。
一低头他对上连栖睁着的杏眼。
“想我陪你?”
连栖点头。
他一个人会害怕。
连母担忧看着,但最后还是扯着连渝出了屋子。
连栖感觉到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他眨眨眼,很快眼前覆盖一片黑暗。
是岑厌捂住了他的眼睛。
手腕有什么冰凉落下,连栖察觉到是那条手链。
“别怕,我在。”
熟悉的语气让连栖楞了楞,他拼命眨着眼,睫毛划过男人的手心,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覆到了唇上。
连栖身子僵住了。
木质香萦绕鼻尖,他感觉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
接着是温柔的吻缓缓落下。
沿着侧脸一直到耳垂,好像在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他的气息一路蔓延,像要在每个地方都留下自己的印记,连栖感觉男人呼吸陡然粗重。
他的动作停下来了。
连栖很喜欢这般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察觉到温度离开,他有些急切地,伸手想去抓人。
可是却捞了一手空。
那只手牢牢压在他的眼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自然他也看不到岑厌此时额头青筋暴起,立于原地似在同什么争斗。
有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骤然明亮,连栖急切抓住一旁人的手腕。
岑厌正在低头看他。
失去疤痕的岑厌是极其俊美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似深潭。从前因为疤痕他总是压着眉低着眼,看人的时候总带着打量和凶狠。
连栖最害怕他这幅模样,可如今岑厌再次压下了眉头,垂着眸看他。
好半晌,连栖突然抬起手。
他指尖轻轻摸到岑厌的眉心,随后一点点挪动,沿着痕迹。
似要一点点帮他抚平。
岑厌几乎在瞬间反握住他的手腕。
随后轻轻抬起他的胳膊,就这样贴到自己的脸上。
“你这样很凶。”
连栖小声开口。
岑厌掀起眼皮,愣住了。
“不要这样。”连栖只是一遍遍以自己的方法重复:“别皱眉。”
“很丑吗?”
岑厌嗓音有些哑。
“不丑。”
“很凶吗?”
“……”连栖可怜巴巴看他。
“凶。”
“你知道我是谁吗?”
岑厌抬手,只轻轻一掐就抬起连栖的下巴,他缓缓低下头。
很轻地在连栖唇边嗅了一下。
手指按住连栖的下唇,□□凹下一个坑。
接着他好似陷入了某种焦躁似的,指腹止不住摩挲着,直至连栖吃痛嘶了一声,他才不舍地,缓缓挪开手。
“岑厌。”
连栖吃到了教训,毫不犹豫回答他。
“是岑厌。”
“好乖啊。”
连栖听到一声喟叹,接着那只手再次上行,撬开他的唇,湿淋淋地摸到他的齿。
“别动,我看看。”
岑厌扯过一张纸,把连栖湿哒哒的下巴一点点擦干。
“牙都是好的。”
以前连栖焦虑时天天吃糖,蛀了两颗牙。
“嘴巴怎么合不上呢宝宝。”
连栖这次是真想哭了。
男人手指还撑着他的口腔,他就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张的嘴巴都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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