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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直男了还要亲嘴吗_快意刀【完结】(70)

  明堂的脸忽然贴到门玻璃上,隔音太好, 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把两只手搭在眼睛上方,看向室内,看口型应该是在说:妈你没事儿锁什么门啊?薛长松才刚手术完啊你不许训他。

  可能具体字眼略有出入,但是意思也大差不差。

  薛长松趁她还没开门,连忙道:“能不和明堂说吗?”

  徐明珠女士:“你还想当无名英雄?”

  以过来人的身份,徐明珠女士忠告:“谈恋爱可是最忌讳默默付出了。”

  薛长松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是, 我还没追到他呢。”

  徐明珠女士愣了两秒,才缓过来:“靠。”

  合着你俩天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在那儿搞兄弟情啊?

  她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嫁儿子的惆怅情绪瞬间风流云散,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对薛长松的同情。

  毕竟明堂这孩子有多难搞她养了十七年比谁都知道。

  “……行, 你自己努力吧……”无语凝噎半晌, 徐明珠女士道。

  她打开门, 趴在门上的明堂冷不防撞进来, 踉跄了一下:“妈你干嘛呀?”

  徐明珠女士勾了勾手指,明堂蹭过去:“嗯?”

  她抬起手,两手托着明堂的脸,左右看了看。

  漂亮、可爱、灵动, 但绝对不是那种祸水类型的长相。

  “妈你看什么呢?”明堂被捏成了小鸡嘴,说话含含糊糊的。

  “看你早恋没。”怎么做起事来一股渣男味儿呢。

  “才没有。”明堂否认,眼睛清明而澄澈,确实没有在骗人。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看看脸就能看出来的?妈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

  徐明珠女士不理会他的问题:“小姨跟妹妹呢?”

  “外面。”明堂指了指。

  徐明月被徐明珠女士拎走,坐镇法务团队,力争让张临多蹲几年。

  徐蓝本来在VIP病房外面的会客厅里打游戏,突然一个计划表发到了手机上。

  从年后第七天开始,五个一对一老师轮流补习,拳击课缩减成两星期一次。

  她两眼发懵,给徐明珠女士打电话:“姨,不是涨零花钱吗?”

  涨零花钱是奖励啊,上课可是惩罚!

  她大姨怎么这么狠心,把恩威并施那套用到她身上?!

  “涨啊,谁说不涨了,但课也要上。”徐明珠女士安抚她。

  “能不……”徐蓝艰难开口。

  徐明珠女士打断她:“你看看你妈,再看看明堂。”

  徐明珠女士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大姨除了你还能指望谁?”

  徐蓝挂断电话,她的中二之魂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明堂躲在里间听着,大气不敢出,生怕他妈想起来把他拽去一块儿补。

  “我妈怎么忽然想起来给徐蓝请家教了?”

  薛长松小幅度摇摇头,上辈子他直到徐蓝开始进公司才知道徐明珠女士选定的继承人是她。

  至少在高中期间,徐明珠女士对她的成绩还没有这么上心。

  难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徐明珠女士?他猜不透。

  他不想猜了。

  薛长松现在明白了,做人还是要长嘴,自个儿在那猜来猜去只会越猜越不幸。

  “你又怎么回事?”明堂盯着薛长松的脸,又问。

  自从刚才进来,薛长松就这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就算徐明珠女士骂了两句,也不该这么颓丧吧?

  薛长松还是摇头,用一种勘破红尘的语气说:“没事。”

  他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徐明珠女士一直在明堂回家探亲的时候让他去家里玩,是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徐蓝上辈子看他那一眼,是不是也是那个意思。

  虽然有点绕,但如果她俩真的是那个意思,而薛长松当时完全没有理解她们的意思,那他现在真的想死一下意思意思。

  他怎么就那么蠢?

  明明徐明珠女士暗示了那么多遍。

  薛长松简直不敢想,如果没有重生,难道他跟明堂的一辈子就是那种令人发笑的可怜故事吗?

  薛长松抬起眼,明堂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病房的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

  薛长松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明堂没听清。

  他凑近:“什么?”

  薛长松:“疼,能亲亲吗?”

  明堂猛地坐直身子,把自己的手从薛长松的手里抽回来。

  他下意识看向门口,确定徐蓝不在之后,才想到薛长松的音量根本不足以被第三个人听到。

  明堂把手背到身后,整个手心都带着薛长松的体温,指缝里残留着对方摩挲过的触感,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到薛长松手里的。

  薛长松被拒绝了,也不懊恼,欣赏了一番明堂从愣怔到紧张再到生气,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的场景。

  “你流氓。”明堂压低声音,骂他。

  薛长松不觉莞尔,他自己都注意不到,自己看明堂的眼神温柔到可怕:“说句话而已,也叫耍流氓?”

  明堂试图跟薛长松探讨言语骚扰的界线,没想到对方好像打算把耍流氓这件事进行到底。

  薛长松:“那说什么才不叫耍流氓?喜欢你?”

  明堂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救命,薛长松是忽然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吗?还是医生做手术的时候把他哪根筋搭错了?

  怎么感觉薛长松更不要脸皮了。

  “不许再说了!”明堂捂着耳朵,声气很弱,“我真的是直男来的。”

  直男?趁人睡觉偷亲人的直男?

  这薛长松就真的冤枉明堂了,明堂是把那个吻当做礼物送出去的。

  虽然两种不同的境况推导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就是明堂这直男实在没那么直。

  闲着也是闲着,放假之前还答应了明堂可以休息一个星期,也不要他做作业刷题,薛长松试图跟他掰扯“直男”这个问题。

  他把拳头当成话筒,递到明堂嘴边:“请问您对直男的定义是什么?”

  薛长松灵魂发问:“喜欢过女孩子?”

  明堂看着怼到自己嘴巴上的话筒,往后退了退,眼中怀疑薛长松又在占他便宜。

  他当然可以嘴硬说自己喜欢过女孩子,甚至可以说自己一天换八百个女孩子喜欢。可是这样说,总感觉薛长松会哭给他看。

  在漫长的沉默中,薛长松知道了答案。

  他抿了抿唇,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虽然明堂不肯承认,但薛长松意识到,他应该是明堂喜欢的第一个人。

  好巧,他对明堂也一样。

  薛长松:“那幻想过跟女生结婚吗?想过共同抚育一个孩子吗?”

  明堂这次否认得倒是很快:“没有。”

  他对婚姻没有什么概念,家里唯二的长辈自他懂事开始都处于非婚姻状态。

  “我幻想过。”薛长松道。

  明堂双眸瞪大:“你……”都喜欢我了怎么可以幻想跟别的女孩子结婚。

  薛长松:“我幻想过你结婚的样子,很多次。”

  明堂翻白眼,薛长松想得还挺多。

  “有的时候是在大街上,有的时候是在某个餐厅,或者直接是在婚礼现场,那个女孩子没有脸,我很多次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想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薛长松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在笑,明堂却不敢看他的表情,别开眼:“看清了之后呢?”

  “改啊,”薛长松说,“把我自己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呵。”明堂想,要是照着薛长松想象的样子改,恐怕对方得先跑泰国去变个性,然后想办法自己的身高弄短一节。

  他可无福消受一个一米九的姑娘。

  “改什么改?别天天想七想八的,”明堂把他依然举着的手塞回被子里,“是生病的人都喜欢多愁善感吗?”

  “你闲得没事想那些做什么?”

  薛长松:“脱敏啊。”

  明堂先是一愣,继而才明白薛长松在说什么。

  想得多了,看到实景可能就没有那么痛了。

  “傻子。”明堂评价道。

  薛长松接受了这个评价:“我也觉得,我那时候好像认定了你绝对不会喜欢我。”

  什么意思?是他现在就喜欢薛长松啦?

  才没有。

  明堂在心里反驳。

  薛长松想得倒美。

  薛长松用大拇指摩挲着明堂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堂的手又被他攥住了:“幸好……”

  明堂:“幸好什么?”

  幸好重生了,可以找回那些被他错过的东西。

  薛长松想着,道:“幸好……我们都亲了,你没办法找女孩子结婚了。”

  “以后只能看着别人的结婚请柬羡慕了明少爷。”他道。

  明堂张着嘴巴,想了半天,还是问:“你的嘴巴是印章吗?”

  卡了戳之后出门,女孩子们一看:呀,这男的是同性恋,不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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