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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Omega是小昏君_洒出【完结】(28)

  白虞不明所以,脱力地伏在他身前,垂着眼平复气息,还有闲心挑逗人,“竺郎,你往日摸的可不止是这里。”

  他那只好手落下去,牵着对方手腕向下,“你最喜欢的是……”

  “白虞,够了。”秦鼎竺隐忍着打断他,他收紧拳头,接着将白虞带到池边,托着腰身一把抱了上去。

  他不是丧失理智的禽兽,白虞是谁,他自己又是谁,他记得一清二楚。

  从温热的水中离开,皮肤突然暴露在湿润的空气里,白虞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蹭了蹭悬在水面上方的腿,膝盖呈现出桃花般的粉红。

  秦鼎竺从台阶迈上来,规整的西服潮湿垂坠,稀稀落落的滴着水。他扯下一条浴巾,抬手盖在白虞身前,把他从大腿到脖子捂了个严实。

  白虞一点都不冷了。

  他原以为竺郎这就要走掉,没想到对方俯身拉过他受伤的手,一圈圈拆下纱布,脸色发沉。

  伤口边缘被水浸泡,已经发白发肿,幸好时间不长没有发炎,不过还是要消毒处理干净。

  白虞察觉他心情不好,往回缩了缩手,弱弱地说,“我没事。”

  秦鼎竺并未应答,扶他起来裹好浴袍,走到门口,开浴室门的前一秒,白虞听到他似有所觉地说。

  “你是四皇子。”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秦鼎竺觉得自己也疯了。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落水时进入梦境,又在幻象历经半日后醒来,时间只过几秒。

  那场景过于真实,一草一木,一人一景,仿佛都是他亲身经历,亲眼看到的,此时还记忆犹新。

  而且,幻境中的故事与白虞的只言片语一一对应。

  皇宫,皇子……那些他之前从未放在心里的话。

  白虞闻言愣了愣,格外欣喜,认真点头,“我是大晟四皇子,你记起我了。”

  “没有。”秦鼎竺否认。

  “噢……”白虞情绪变化很快,转而眼睛亮亮地望着他,“无碍,亲一下就想起来了。”

  明明失忆解离的是他,现在还要反过来逗人。

  秦鼎竺盯着他贴近的脸,心中涌起莫名的烦躁,抬手把他狂放大敞的领口拢了拢,开了浴室门让他出去。

  佣人们听了秦鼎竺的话,都离开了,浴室附近没人在。

  他第一次产生很狼狈心虚的错觉,在白虞跟着他即将走进换衣间时,把人关在了外面。

  白虞眨眨眼,隔着门板闷闷地说,“你不必羞涩,毕竟我早都见过了。”甚至了如指掌,他那里有颗痣他都知道,还摸过。

  比起眼睛看不清,秦鼎竺更想让他不会说话。

  他看得明白,在梦境那时,白虞还是个正常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变得眼也瞎了,精神也不好了,只会一门心思依附他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鼎竺顿时感到荒谬。

  他打开衣柜门,自己幼年的衣服叠放着,肯定是不能穿的,秦正蔚的衣物没人动,还挂在衣柜的横杆上。

  他没有什么过世人衣服不能留的忌讳,只换了最外层的衣物,余下的回家后再处理。

  抬头视线划过镜面,撞到镜中自己目光的瞬间,空气骤然阴冷,仿佛跌入谷底,灯光炽白,他的身体似乎与另一道身影重叠。

  红色的,冷厉而模糊的,如同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魂。

  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与他的别无二致。

  转瞬即逝。

  秦鼎竺没有丝毫惊慌,只是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透过那层光洁的镜面看向最深处。

  场面再无变化,灯光也柔和下来,他关灯打开了换衣间的门。

  从幼年被桂青虹强行信佛至今,他不相信前世今生,神仙鬼怪,却也知道万事万物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白虞变成这幅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或许是他哪里欠了他的。

  至于方才镜中的红衣男子,是真的又如何,不过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怨念残魂,掀不起什么风浪。

  白虞一点不在意形象,懒洋洋地瘫坐在地上,见他出来立马爬起,顺理成章地挽住他的手臂。

  秦鼎竺看了片刻,没有拒绝他。

  转身刚走两步,后方传来阿姨惊恐的呼声,以及断断续续怕到说不出的话,“鬼,鬼,鬼啊……”

  秦鼎竺拧眉转头,只见在这里工作最久的段阿姨满目恐惧地望着他,头发都炸起来。在看清楚他的脸后,眼神一下清明了,“小秦先生?”

  真是要把人吓死了,段阿姨不住拍着胸脯。她先去浴室看了一圈人都不在,往这里一走,就看到秦太太挽着一个穿秦正蔚旧衣服的人,身形和体态也有几分相似。

  更过分的是,她见过白虞这样挽过秦正蔚,场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夜深人静,正是阴气足的时候,又只剩她一个人,她来不及辨别,仿佛一阵冷气吹过她后脑勺,惊悚难以言喻,她差点以为自己走到了阴曹地府。

  “阿姨,有空去检查一下视力。”秦鼎竺淡淡劝告。

  “哎,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秦……”

  段阿姨懊悔地拍了下自己这张快嘴,太冒犯了,哪有说活人是鬼的,幸好小秦先生没怪罪,不然她要后悔死了。

  白虞也松了口气,僵直的身子松缓下来,他差点以为阿姨看出他不是本人,是占据人家□□的异魂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表面若无其事地离开。

  走远后,段阿姨姗姗来迟地注意到一件更诡异的事,太太挽着的是小秦先生!

  白虞疯就算了,小秦先生就这么由着他。

  段阿姨大感震撼,算了算了,主人家的事,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按照现代医学的解释,白虞大概是有分离焦虑,准确地说是离不开秦鼎竺一个人,一旦分开,就会从心到身的不愉快,不适应。

  秦鼎竺深知对待他不能强硬,只能用承诺换得暂时的安宁。

  他让白虞坐在床边,自己相对坐于椅子上与他平视,给他伤口清理上药的同时开口,“今晚你自己睡,明天我来见你,好不好。”

  白虞抿住嘴巴,秦鼎竺察觉他信息素瞬间起伏不稳。

  但他没有立刻闹脾气,经过这几天,他明白境遇与之前大不相同,对方说要走,就是真的要走。

  可白虞恐惧那种找不到他感觉,像是漂浮在无边河面的浮木,没有依靠和方向。

  “我可以跟你走。”白虞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尾音有些哽咽。

  “不可以。”秦鼎竺缓缓摇头,回绝的意思明确。

  白虞强忍着发颤的手,“那你亲我一下。”

  秦鼎竺垂下目光,包扎着他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气声轻笑。

  不可能的,两个人都知道。

  “抱一下,也好。”白虞降低要求,强词夺理,“反正你都要走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给我。”

  两者之间其实没什么关系,白虞却总能让自己很委屈。

  秦鼎竺知道不该答应他的,过于情绪化的离别行为,可能会让分离的焦虑更严重。

  可是白虞现在很乖,很可怜,眸子清透如同烟色宝石,眼尾低垂,像是某类讨巧卖乖的小兽。

  拒绝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略微抬手的下一秒,白虞已经栽到了他怀里。

  Omega的身体生来娇小柔软,与alpha和bate不同。在遇到白虞之前,这只是生理课上的一句话,遇到他之后,变成了次次切身的体会。

  两道心跳声穿透血肉,逐渐趋于一致时,秦鼎竺想起那句“情非得已”。实际上,他在那时并未感受到任何悸动或是愉悦之情,甚至比现在还不如。

  只有一潭死水般的阴沉与腐朽。

  白虞实打实地拥在他怀中,得到回应后,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些天他很没有安全感,现在他明确地知道,他在被爱人抱着,便更加不舍了。

  “抱过了。”秦鼎竺提醒他。

  白虞艰难而迟钝地起身,眼底沁出两滴泪花,极其碍眼。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只不过分开一晚,他就难过成这副样子,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鼎竺最终还是要离开的,他让白虞别跟着,走到卧室门口时,脚步停顿,回身望向白虞,目光似是多了些什么,语气却听不出不同。

  “我叫秦鼎竺,不是秦知衡。”

  白虞茫然眨眼,泪珠滑落,便看到对方已经关上了房门。他怔了两秒,忽地转身跑向阳台,向下方四处张望,没过多久,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

  上车之前,对方似是向这里看了一眼。

  直到车在他模糊的视野里彻底消失,白虞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像是被囚禁了起来,不能出门,眼睁睁看着爱的人离开。

  他浑浑噩噩回屋,蜷缩在被子里,努力闻着空气中残余的微弱檀香,回想对方的话。

  “秦鼎竺。”

  原来他是换了名字,难怪前两日唤他秦知衡时,他会是那样的反应。可不论改成什么,也都是他的竺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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