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父母都很忙,在外地打工一年只有年末才能抽空回来两天,他家还住在五十年前的老小区,房子破得能掉渣,他还被碎掉的窗户玻璃砸过。
他家里没钱,所以一放学就要去打工,挣点饭钱,吃饭都是吃食堂最便宜的馒头咸菜。
白虞接连被他震惊,眨眼片刻后,指着他书桌里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那这些呢?”
聂陵惭愧地一笑,“毕竟打工的时间不短了,也是攒了点的。不过啊,都是小钱,修窗户都不够。”
“……”
那白虞估摸着他也没攒出多少。
聂陵还要狡辩证明,“窗户可以忍一忍,但零食是时代的进步,不多尝尝怎么对得起它出现。”
白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反正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他说的是时代进步的东西。
聂陵见状偷偷拆开一大包辣条,“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吃垃圾食品,快,试一下。”
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热切地递过来,白虞闻到上面散发的呛人的气味,连忙摇摇头回绝,“我好像不能吃辣。”
他待过的两个身体都弱,上辈子御膳房按照他的情况,专门精心制作菜肴,出去玩也从来不吃辛辣。这辈子几乎都是爱人和家人做的,自然会特意照顾他。
而且他见别人吃得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下意识觉得吃了会很不舒服,所以向来叛逆的他,在这件事情上意外的听话。
“不辣,是甜的。”聂陵特意强调,“快啊,你就吃一口就知道了。”
“那好吧。”
白虞想拿过来却不知道从哪下手,纠结半天聂陵直接塞给他,“你就别看了,吃完洗手呗。”
都到这了,白虞只好硬着头皮从上面咬一口,小心翼翼地感受。
是有一点点辣的,不过和聂陵说的一样,主要是香和回甘。他眼睛逐渐亮起来,对着满脸期待的聂陵点头,“很好吃。”
他放心地又咬下一口。
“我就说吧,怎么会有人抵抗得了……”聂陵话没说完,后面同学闻着味凑过来,“好香啊,你们居然在偷吃辣条!”
“昂。”聂陵说着,把袋子递向他,那人抽出一条,道谢后高高兴兴退回去。
不过事情没有结束,白虞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靠近,得到辣条后带着笑脸离开,就和河里一簇簇的锦鲤等喂食似的。
喂到后面,聂陵已经面无表情,把最后一根连带袋子扔给前座眼馋却嘴硬的alpha后,他摊手看向白虞,目光平淡如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快吃了吧。”
白虞忽然就明白他为何囤那么多了。
手上都是辣椒油,两人去卫生间洗手,三楼水池坏了有工人在修,他们便下到第二层,结果进去就撞上高文山。
高文山有些意外,视线扫过白虞和聂陵,满眼轻蔑地出去了。
白虞不明所以,却没想到对方会等到楼道里,在即将上课其他同学匆匆赶路时,对方淡淡嗤笑一声,“白虞,你这是找不到alpha,凑合用bate替代了。”
他也就是敢在别人没注意时说,不然就得罪了世上的大部分人,他的全能温和学霸也当不成了。
聂陵听到,目光平淡地打量过去,毫不客气地回怼,“我们bate招你惹你了,多长个器官把你牛坏了。”
上课铃声响起,白虞拉住他,走之前疑惑地对高文山说了句,“我没看出你和bate有什么区别。”
两人说完跑上楼梯,聂陵哈哈笑着,回头瞧一眼幸灾乐祸地说,“你看他脸都青了,说他像b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他们赶在上课铃停止的前一秒跑进教室,刚好听见任课老师嫌弃地说,“你们班里这什么味啊,谁又吃东西了?”
两人偷偷摸摸回到座位,小半个班的人都讳莫如深,没人回答,老师只好推开窗户,警告道,“不许在教室吃味大的东西了啊。”
于是,到了下课时间,两个人很听话地躲进安全通道里吃。既能散掉辣味,还能有效避免别人虎口夺食。
不过一个上午,他们就把聂陵的库存吃没了大半,除了辣条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零食,直接打开了白虞新世界的大门。
他现在承认聂陵是对的了,这东西的确是时代的进步。
放学的前一节课,两人借同学的洗手液,把手上脸上的辣味都洗了个干净,聂陵还特意叮嘱他,“千万别被你家人知道,不会他们会骂你乱吃的。”
白虞郑重点头,谨记在心,但越是告诫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面上越是不自在。
在秦鼎竺来接他,敏锐察觉到哪里不对时询问,“怎么了?”
白虞觉得他鼻子好,怕他闻出来,退后一步,心虚躲避地说,“没什么啊。”
秦鼎竺看看他没说话,走近握住他的手,他却抗拒得挣脱开,“你别离我这么近。”
白虞脸颊发热,低头时,发现自己衣摆溅上了一点辣椒油,连忙用手攥住,躲得更远了。
一路用手紧张按着到家,马不停蹄地钻进卫生间,埋头在里面又洗又搓,放了各种清洁液就是消不下去,弄得衣服潮湿一半,松开手只见蔓延出的大块深色印子。
“完了……”白虞傻眼,喃喃念叨。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必须把衣服藏起来。
他想着刚一拉下拉链,门外影子走近,敲了下门后推开,秦鼎竺看到他只穿着短袖,神色惊慌地把校服外套藏在身后,抬眼无措地看向他。
他在掩饰什么。
秦鼎竺走到白虞面前,身侧两只紧握的拳头倏然松开,捧住他的脸低头舔吻,而白虞的手自始至终背在后面,甚至有些躲避他的吻。
白虞胳膊僵硬得发抖,唇瓣触碰时,听到秦鼎竺对他说,“你要抛弃我吗?不要躲着我。”
“我,我没有……”
他不太自然地回答,下一秒被迫拉近,短袖长裤根本挡不住什么,他感知着灼烫的手指,以及对方揉捏时收敛的力道。
短袖衣摆垂落在对方脸上,白虞一声不吭地咬着牙,头都不敢低一下,却隐隐从齿关泻出零碎的抽噎。
他耳尖绯红,手指被一根根掰开,外套最终落入对方手中。
犯罪证据被缴获,白虞还是咬着牙怎么也不说,简单清洗收拾干净后,他换了身衣服,坐在餐厅里,一只脚踩在身下椅子上,没力气地倚靠着。
倦意涌上来,加上上午吃的零食,他咽下没几口饭就饱了,懒懒地摇头拒绝秦鼎竺送来的下一勺。
他腿落下去,很贴心地抱了下秦鼎竺后转身走进卧室午休。
秦鼎竺看着他的背影,以及桌上动了没多少的饭菜,神色越发沉暗。
白虞今天的饭量明显变少了,是心情不好吗,还是,厌倦讨厌了他。
那件衣服,究竟藏着什么。
秦鼎竺将被他揉皱巴的外套展开,注意到几乎完全湿掉了,白虞是想洗掉什么?他靠近去闻布料,只有混杂着各种清洗剂的香气。
他是沾上别人的信息素了吗。
秦鼎竺静静看着外衣,平静无波的目光下,内里的狂风巨浪似是要将它撕碎。
过了许久,一切异样消散无踪,他把衣服洗得一尘不染,再用熨斗熨得没有一丝褶皱,干净如新,只是深色处有些掉色泛白。
不管白虞做了什么,他绝不会放他离开自己。
白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睡醒又没心没肺去上学了,一想到又可以吃零食,整个人状态都愉悦起来,临别前还主动亲了下秦鼎竺的侧脸。
离了他就那么开心。
秦鼎竺站在原地,看着白虞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此时,校长却给他打来电话,让他现在回学校一趟。
一进办公室,校长正襟危坐,另外还有书记主任几人,也都一脸沉重。
“坐。”校长抬手示意。
秦鼎竺坐在他们对面。
校长先是客套了几句,接着进入正题。
“我们这两天专门商讨过了,之前跟你合作的几家企业时间一长,都比较信任你,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候,再转给其他人确实不合适。所以我们想给你恢复正职,只是大家都还关注你的事,你就暂时不用上课了,等过段时间稳定下来再说。”
校长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其实说白了,就是企业那边拒绝换人,他们处理不了才把他叫回来。
秦鼎竺应下,“这毕竟是我的工作,我会做好的,但如果不需要上课,就没必要一只留在学校,您说对吗。”
校长自然点头,只要能维系住那些老板,其他的都是小事情。
他看到别人使眼色,一下想起什么,试探地问道,“还有,你和宸升的萧总,是也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务往来吗?”
秦鼎竺道,“是工作,但与学校无关,校长可以放心。”
这话直接把校长堵了回去,他就是想问,能不能做个桥梁,在萧总和学校之间搭个线,要是能得到宸升的投资,那学校又能建一栋教学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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