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要早点订那家酒店,现在没空房间了吧。”
“我说不要电竞房,你听不懂吗?”
“电竞房怎么你了,你要不想睡你自己单住不就行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打架,住哪个房都行……”
“就是,都亲兄弟有什么好吵的。”
“……”
两个人还是不服不忿的,各自较劲互不理解,他们走得很快,没几步就要跨出白虞的视线范围。
他失神地直直望着,见状倏地站起身,嘴里念着什么转头就要跑出去。
秦鼎竺一把将他拽住,“别去。”
白虞焦急推他,“你放开我,那是我皇兄,他们也在这里……”
“他们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秦鼎竺强硬地抱住他,“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白虞狂跳的心脏因为这句话逐渐平复下来,他不敢闭眼,因为黑暗里,脑海会浮现二皇兄被一箭穿心,三皇兄满身脏污,在散乱的床榻惨死的样子。
他用力从秦鼎竺怀中挣脱,眼睛红起来,恨恨地望着他说,“你想说什么,他们就该死对吗?”
他和二哥三哥不是一母所出,他知道两人也许会瞧不上他,觉得他不学无术,但他们没有亏欠他什么,甚至会因为他年纪小包容不少。
他希望他们能安稳地度过一生,起码不要那样不堪地死去。
秦鼎竺没有回避他的质问,而是直视他说,“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愧疚。”
前世他利用了白虞,一步步杀掉他身边的人,白虞也是受害者,却反而把错归到自己身上,觉得愧对家人,信任了不该相信的人。
可若不是下蛊让他理智全无,谁能说清事情会不会不同。
秦鼎竺希望白虞恨他就够了,不要太苛责自己。
白虞眼底坠下一滴泪,径直砸落在地上。他怎么能不愧疚呢,他这段时间一直用忙碌填满思绪,可还是忍不住认为,家人的死都和他逃不开关系,他是帮凶。
如果他没有存在过,他们是不是就能安稳地活下去。
刚才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
白虞苦笑一声,“没有我,他们确实活得很好。”
“错了。”秦鼎竺接着他的话,“是没有我。”
再准确地说,是没有足够致死的利益纠葛,只是这句话,他并没有讲出来。
他握住白虞的手重新坐下,方才的争执引得其他人转头观望,店员也紧赶上来,见他们没事松了口气,还送上两杯清热降火的花茶。
白虞激烈的情绪缓慢平息,此时竟感到腹部有轻微的鼓动,比以往每一次都清晰。
他本能地慌乱害怕,呼吸紧促地攥紧肚子外的衣服,想让它恢复宁静。
秦鼎竺敏锐地察觉到,起身快步走到他身侧,想看看他的情况,白虞下意识抗拒地阻止,“我不用你管……”
秦鼎竺在外侧坐下,环抱着他强行搂过来,另一只手抚摸在他外衣下的腹部。宽大的掌心覆盖,体温穿透薄薄的短袖布料,将他发冷的皮肉暖热起来。
白虞原本还在挣扎,发现他的肚子慢慢恢复平稳后,他额头抵在秦鼎竺肩膀上,深深呼吸着,后怕的情绪反扑而来。
他眼睫毛都湿了,无力地呜咽发泄,“都怨你,我怎么办……”
“我还在。”秦鼎竺轻轻吻了下他的头发。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到了深夜,赶上中秋节,街道上的人依旧很多,白虞似是在惊吓之后睡着了,伴着热闹却并不嘈杂的人声,倚靠在秦鼎竺怀里。
白虞迷糊着将醒未醒之时,听到身旁的人附在他耳边道,“生辰快乐。”
随即一声炮鸣的哨音响起,拉高到最顶峰时,白虞恰好睁开了眼,嘭一下炸开,在湛蓝色的夜空中,盛大绚丽的烟花填满整个窗户,占据他全部视野。
屋内屋外,都是人们惊叹的呼声。
白虞知道自己不该贪恋,可还是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的体温已经与对方一致,秋夜的天气微凉,他也在祈求更多温暖。
烟花接连绽放许久,在所有人大饱眼福后,渐渐停歇,人群也在变少,彻底平静之前,白虞坐直身子,眼里变得像冰一般冷,“够了吗?”
他陪秦鼎竺走完了过场,现在是时候分开,断绝一切。
秦鼎竺仍旧攥着他的手腕,眸光透不进丝毫光亮,“你说呢。”
白虞咬牙挣开,从桌子前面的缝隙挤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还险些撞到上前询问的服务生。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跑过溪流岸边,因为害怕再慢一点,就真的走不掉了。
终于离开那片梦似的地方,白虞停下来,只能扶着路旁的树喘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企图将所有东西,包括人都封存在原地。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他走到家的小区外围时,一辆车直接在路旁靠前的位置站停。
他眼看着秦鼎竺下车向他走来,别无选择只能向后退,在他即将迈上马路时,对方一把将他拉了回去,二话不说弯腰抱起。
白虞使劲抓着他肩膀抵抗,“我生辰过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鼎竺抱着他大步走到车边,直接将他塞进后座,压在宽厚的座位上,反手重重地关上车门。
白虞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你放开我!”
他两手挡在身前推人,对方却握住他的手指亲吻,随后按在头顶,直直地落向他的唇。
白虞偏头用力闭上眼,两秒后,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并未到来,他呼吸紧张地掀开眼皮。
车内光线昏暗,借着玻璃外幽幽的路灯,他看到了那双叫他无处可逃的,锐利而深邃的凤眸。
秦鼎竺轻轻蹭过他的唇角,声音低暗模糊,像是直传进他的骨头里,“我告诉你,不够。”
“我要的更多,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他就是这么贪得无厌,白虞的真心、时间、身体……一切他都要占据,在上面刻满他的名字。
白虞目光没有退让,狠心训斥道,“别想了,我不可能原谅你,除非你再对我下一次蛊,或者干脆直接杀了唔……”
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前,嘴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半点话都说不出,只剩下鼻腔里的闷哼。
秦鼎竺另一只手顺着他腰侧下滑,按掐在窄瘦的后腰,往上抬了抬。
两人身子紧贴着,却完全没有重量压在白虞肚子上。
第90章 我和你养怀孕养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
白虞有种缺氧的错觉,整个人像是飘在水面的浮木,只想抓住什么平稳下来。
秦鼎竺抚摸他的肚子,最后吻了吻他的侧脸,臂弯一用力,将两人位置调转,让白虞趴坐在他身上休息。
白虞手脚无力,胸前略急的起伏,很长一会儿才平息,他开口时,声音已经成了带着哭腔的麻木,“你放过我吧。”
不要再纠缠他了,他的良心都在经受折磨。
秦鼎竺抚摸在他后腰,近在咫尺的话音传来,给他判了死刑,“你还没有放过自己,我怎么会放了你。”
白虞咬住嘴不再说话,相拥平复后,秦鼎竺将他带到了一处酒店睡觉。
睡着时白虞是被抱着的,醒来人却不见了踪影,他坐在空荡荡的床上,起身时看到床头柜上的字条:餐厅里有早饭,不吃会浪费。
白虞摸着已经空掉的肚子,在温暖的房间里穿着单衣走进用餐区域,各种样式的早点摆放齐全。
白虞的思绪不在这里,他猜秦鼎竺应该是有急事要做,可能已经回了北方,短期不会再来找他了。
正想着,门铃被按响,酒店的服务人员声音响起,“您好,客房服务。”
白虞以为是来收拾房间的,快步走过去打开,发现不止一个人,是三四个,手里拿着锅碗,还有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茫然地侧身将人放进来,只见一人去整理,另外的人走到餐厅,有条不紊地将桌面的饭食加热,同时温和地请他坐下,餐盘都摆放整齐,就差送到他嘴里。
白虞也就在皇宫见到过这样的阵仗,弄得他都不好意思走了。幸好他的胃口也很给面子,把早饭吃完七八分。
他心里是装着事情的,现在时间还早,赶回家之前,他必须要去医院,真正地搞清楚。
当白虞一个人踏进医院,到窗口接过挂号单时,看到自己发抖的手,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无措。
他走进产科的候诊室,里面不少年轻的和青年男女,肚子大小程度各异,唯独白虞,像个陪家人来的弟弟,但他坐了很久也都只有他一个人。
护士喊名字时,他因为心神不宁差点没听到。
终于忐忑地走进检查室,他脱下外套躺在病床上,按医生说的掀开衣服,看到自己肚子上抹了又凉又滑的东西,接着仪器覆在上面移动。
“长得真好。”
听到医生的话,白虞一顿,深吸了口气才转头,在旁边屏幕黑白线条闪动之间,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光裸的小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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