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四下静了会,整个偌大的悬刹魔窟,只有底下黑水的流动声……
过了会,才听夜泛天幽幽道,“问东问西,不就是想知道商潋那女人的事?也行,让你死个明白。”
兰泽心里一叹。
就算江肆掩饰得多好,好似对商潋不在乎般,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在他心里猜想时,只听夜泛天重重哼了声,非常不屑道,“……要怪就怪商潋那女人,虽然,天帝鸿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动那种心思……还不知廉耻的滚到床上,哼,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不配……”
兰泽听到这的时候,已经有些明白。
当年商潋跟天帝鸿渊滚床单的事,被湘乙知道后,湘乙肯定很害怕,她怕的是商潋取代她的位置……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商潋赶出天界。
而商潋赶出天界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人玷污她。
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天帝鸿渊是不可能接受一个被人玷污过的女人,二是,就算商潋日后怀孕,有了这事,那她肚里的种,到底是不是天帝鸿渊的,就不好说了。
而要把这件事做得隐秘,又能羞辱到商潋。
夜泛天这个魔头,无疑是最合适的。
毕竟一旦东窗事发,挑起的可是两界之战。到时候,在那么多眼睛的紧盯下,天帝鸿渊认不认她是好?
认了她,天帝鸿渊的名声尽毁。
如果不认,只是当做一桩采花事件讨伐魔界,那天帝鸿渊虽会派兵讨个说法……但那已经是商潋不可承受的。
所以,她走了。
江肆也敏锐的察觉到夜泛天话里的意思,打断道,“配不上什么?跟湘乙抢男人吗?”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从悬刹原顶落下,一脚狠狠踩在江肆心口处,左右碾压,声音冷冽森冷至极,“湘乙也是你能叫的?!”
江肆唇角溢着血,但不妨碍他笑得肆意,“那我应该叫她什么?”
“……”
“你夜泛天的情人?”
“闭嘴!”
“闭嘴?那就是说……连情人都不是?喔,原来你也是那个不配……单相思而已。”
夜泛天眼里流红翻滚,如火山熔岩,滚烫异常。
他缓缓俯身,一错不错的看着江肆,声音却比他眼底的怒意冷静许多,只听他一字一顿道,“你在激怒我?”
“我不是在激怒你,我只是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
“……”
江肆凤眸微眯,笑看着夜泛天,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冷冷冰冰的,只剩下无尽的讥诮与冷戾淡漠,“魔界威风凛凛的魔尊夜泛天,说到底。不过是天后湘乙身边养着的一头恶犬……”
说到这时,江肆顿了顿。
继而挑唇道,“而这头恶犬,做过最讨主人欢心的事……竟是为了防止其他女人上位抢了主人风头,而强上了……别人!”
商潋这个名字,在江肆嘴里打了几个转,但他还是开不了口。
只能用“别人”二字代替。
但他心尖的钝痛,却清晰无比。
可这份钝痛,在夜泛天眼里却可笑至极,只见他抬手掐住江肆的脖颈,邪恶狞笑道,“怎么,说不出口?!那个别人,就是商潋,那个生你、养你,却未能见上你一面的女人……如果不是我,也许,如今当上天帝的人,就是你了。
说起来,鸿渊当年对她也算有几分真心,可就算真心又如何,在被人玷污、跟血脉纯正面前,真心算个屁……鸿渊是不可能选她的,永远都不可能……哈哈哈哈……”
在他张嘴大笑的瞬间,江肆将一直被他捏在手心的净域归花苞塞进夜泛天的嘴里,继而利落曲肘拍顶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往上,将花苞吞咽入肚。
这一招打得夜泛天措手不及。
捂住脖子往后弹飞,贴在悬刹窟壁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肆,“……不应该的。”
江肆站起身当着夜泛天的面,吃了一颗淡金色丹丸。
夜泛天声音瞬间提高八度,磨牙刺耳道,“药师佛的丹丸!难怪了。”
江肆想起兰泽在药师佛面前耍赖讨药的情形,眼里柔光一闪,可手里的动作,却狠厉无比,玄骨竹笛一挥,光波横断,夜泛天所站位置,瞬间凹陷进去,落石滚滚。
夜泛天凌空而立,垂眸看他,“就算有丹丸支持,你以为能坚持多久?”
听到这,兰泽点地而起。
落在江肆身侧,看着夜泛天笑道,“不需要坚持很久,够杀你就是!”
夜泛天闻言,回看他。
眼睛缓缓下移,停留在他的小腹上,忽的笑道,“龙尊还真是为爱牺牲,伟大至极。可龙尊到底知不知道,跟江肆有了孩子后,除了自身灵力不稳不能自控外,还有一点就是,需要住到魔界……”
江肆跟兰泽异口同声道,“什么意思?”
夜泛天那干枯得只剩一层皮的脸上,竟露出了得意之色,“意思是,这孩子体内有魔脉,魔脉自然需要魔气滋养……不然你们以为,商潋当年为什么要来魔界……找我吗?自然不是。不过说来,那女人也蠢,怎么会觉得踏上魔界后,还能回去呢……哈哈哈哈……就算能回,我也不会让她再出去的……”
兰泽心里一动。
只觉有些难过,商潋的一生就被眼前的人毁得彻底。
而且从计划那刻起,夜泛天就已经机关算尽。
知道天帝鸿渊就算再爱商潋,也不可能娶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这是天族所不允许的,也是天帝鸿渊所不能接受的。
商潋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就算知道,但那时候肚里已经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她想继续活着,活到把孩子生下来。
那曾想,肚里的竟是两个,而另一个拥有魔脉,亲近魔气。
所以她遵循着身体的渴望来到了魔界……
只是没想到,在魔界会待那么久。
也没想到,有了魔界气泽的滋养,会让拥有魔脉的孩子有了“吞掉”另一个孩子的能力……
在遇到柳至杨那会,她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但那时的她,连柳至杨都打不过。
毕竟孩子已经牵扯了她太多的灵力,加上夜泛天又在暗中盯着,最后……
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化为大地泥胎,努力护住那个已经被啃噬得很是孱弱的神脉,这是她唯一能留住的,与鸿渊仅有的一点点关联了。
可保到最后,也能是两厢交融,神魔双脉。
……
难怪夜泛天刚才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份欣赏,我才不屑留你到现在……”
这份欣赏,或许来自神魔双脉吧。
如果不是这份跟天族追求的血脉纯正相违背的存在,江肆估计在出生那刻,早已被夜泛天弄死。
因为天帝鸿渊是不可能接受一个神魔双脉、不纯不净的孩子。
但在夜泛天眼里,却是个逆天叛地的。
跟他骨子里的逆根很像。
而那时候商潋也已经死了,江肆又是这般,中间也经过了那么多年,湘乙的儿子徵治也已经坐上天帝的位置,江肆不再是威胁。
所以夜泛天就把他当成一件玩物关在悬刹魔窟里,养了多年。
养到发现这个玩物其实还有另一种存在的价值。
……
兰泽几不可闻地轻叹着,侧眸看向江肆,发现这人身上穿的竟是他的月白战袍……
难怪在水眼附近有他的气泽。
不觉心里发软。
夜泛天又道,“龙尊要不考虑考虑,来魔界投靠我,想住哪里随你挑,挑到你满意为止……”
兰泽压下心头的一切想法,收回目光对着夜泛天冷笑道,“杀了你,魔界就是我们的,何须挑挑捡捡!”
说着,飞剑而出。
并指贴唇捏诀道,“万剑凌空!去!”
神武瞬间在空中以一化万,无穷无尽般向夜泛天扎去,江肆也在这时将玄骨竹笛置于唇边,顿时,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哀怨曲调响彻整个魔窟。
夜泛天狠狠的瞪想江肆,但身后如影随行的剑刃,让他不得不往前。
剑气所到之处,沙崩土解。
千万年来不见天日的悬刹魔窟,迎来了光亮……
夜泛天疲于闪躲,可以不忘冷嘲讥笑,“龙尊一出手就是大招,也不给自己留点后路。”
兰泽打架向来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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