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伴读像是有魔力,即使和他最亲密的两位皇子是萧珏和萧景和,四皇子五皇子霸占住了小伴读身边的位置,却抵挡不了别人暗中觊觎的眼神。
三皇子萧弘,六皇子萧濯,八皇子萧云。
他们的底气不如萧珏和萧景和,萧弘和萧云还好,萧弘的母亲是嫔位,却依附于皇后,萧云的养母是贤妃,有妃位的养母在背后做倚仗,贤妃自己的身子不适合孕育,以后大概率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是把萧云当亲生子嗣养着的。
萧濯被兰嫔教导了谨小慎微的作风,会偶尔和虞粥说话,当萧珏和萧景和过来时,立马识趣地让出自己的位置。
不管他心底是什么想法,至少表现出的态度是不相争。
找来找去,居然还没有找到。
虞粥偷瞄了眼萧临的方向,心里同样急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话,让这些笨蛋不要再去翻墙角了。
要他说,即使这不是一场陷害,是他真的丢了东西,最有嫌疑的肯定是和他产生过矛盾的人,上书房里,和他产生过矛盾,被他欺负过的人身份不言而喻。
大概是大家没有往皇子偷虞粥的东西方面去想,怎么没有人提出来要搜一搜几个皇子,光翻桌案面上和案下有什么用,谁会把东西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小伴读心里不断腹诽,即使是受帮助的人,依旧不断在内心说着别人的坏话。
“找到了,找到了!”
萧临亦是在默默翻找,在他拿起书袋时,一个小小的玉坠子,掉落在地上。
因为玉坠很小,掉落的声音很轻,加上大家都在翻找,声音盖过了玉坠掉在地上的声音。
偏偏,小玉坠掉落的时候,正好被三皇子伴读看在眼里。
葫芦形的玉坠,三皇子伴读眼睛看直了,喊了几声后,想也不想,扑过去,捡起地上掉落的玉坠。
葫芦形的玉坠落入手心,他看萧临的神色顿时不对了。
他没有看错,是从萧临的书袋中掉落下来的,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是七皇子,偷拿了虞粥的玉坠?
萧临没有阻止,异物掉落而出时,萧临看清那是虞粥弄丢的玉坠,便陷入了呆愣,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书袋里。
不是他拿的,经历过欺负冷眼,直视过人心黑暗的,萧临不可避免想到了,陷害两个字。
萧云的动作快,直接从那位伴读手里将小玉坠抢了过来,兴冲冲,讨好似的捧在虞粥面前。
“别哭了,福儿,玉坠找回来了,看看,是不是你那个?”
羊脂白玉做的小葫芦,摸着温润细腻,小葫芦底下还坠了一条红色的吉祥如意流苏结。
还不是太蠢。
虞粥一把拿过小玉坠,手指摩挲着玉坠的葫芦,他还是很喜欢这枚玉坠的,幸好没有磕着。
“嗯,是我的玉坠。”
虞粥仔细看了又看,装模作样,很激动的模样,假装真的失而复得。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经意”提起:“对了,是从哪找到的?我记得明明挂在我腰上,是掉到哪里去了?”
“这可不是找到的,难怪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影子,我看,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偷了。”萧云拉长了声线,语气幽深,他有一张讨喜的娃娃脸,沉下脸时,同样毫不突兀。
“啊,被偷了?”虞粥装作特别惊讶地捂住嘴巴,紧接着是愤怒,瞪大眼睛,“被谁偷了,谁敢偷我的东西。”
“嗯,我让人过来和你说。”
过来的是捡起玉坠的三皇子伴读,礼部左侍郎之子,他有着一张板正的脸,容貌平平,看上去很老实,在虞粥面前手足无措,涨红着一张脸,一五一十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主要的也就一件事,小玉坠是从萧临的书袋中掉落下来的。
有了证人,证据也找到了,虞粥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冲到了萧临面前。
比起他这乌泱泱一群人,基本所有上书房的人都在为他站台,站在他这边,萧临就显得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一个。
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萧临最先看到玉坠掉落。
就像是他没有想到虞粥找不见东西兜兜转转最后会和他扯上关系一样。
萧临的目光掠过虞粥身后,一张张脸上透着幸灾乐祸,透着冷漠,透着敌意。
他的眼神着重停在几个皇子那,陷害的话,最可能的人是他们,但为什么要陷害他,而且拿的是虞粥的东西,他们不怕虞粥生气,不怕真的把东西弄坏了。
他在乎的是虞粥的看法。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玉坠,坏蛋。”小伴读叉着腰,挺起胸膛,眼里冒着火光。
“我没有,我不会偷你的东西。”萧临摇头。
“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的话,难道还会是它偷偷跑到你那去的不成?”
虞粥压根不给萧临解释的机会,他到来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快速把罪名按在萧临身上,将萧临定性成为罪魁祸首。
“不是我。”萧临不想看见虞粥失望的眼神,不想让虞粥误会自己,一点点和虞粥分析,“你说这玉坠是你今日戴着进宫的,可我今日没有和你靠近过,也没有来过你的位置。”
“我没有偷的时间,我从回上书房,便一直待在桌案没有走动,上书房里有那么多人,我没办法到你那去,把玉坠偷走。”
萧临话落,虞粥身边好几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确实,按萧临说的,他没有偷虞粥玉坠的时间,而且,他一个皇子,偷玉坠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靠近我,说不定就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过来,从我腰间扯走的。”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什么它就偏偏到了你那,还是被你收进了放书的书袋,一定是你干的。”
虞粥差点被萧临绕晕了,严谨的计划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安全,多了好多漏洞。
而且这些漏洞并不是可以随便填上找到借口的,随着萧临的话,上午虞粥不在,他接触不到虞粥,午膳时间,他不在,虞粥回来了,他也接触不到。
等他在临近开始上课前回来,便一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没有走动过,上书房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关键是,虞粥说了他回来上书房的时候,玉坠还在,萧临是怎么在不离开位置,不和虞粥接触的情况下,把玉坠偷走的呢。
虞粥本来就心虚,被萧临这样一说,所有蛛丝马迹都指向了虞粥这位失主,虞粥甚至都要以为下一秒,萧临便发现了。
他不敢再让萧临继续说,只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罪名给萧临安上。
不管萧临说的是什么,他只要一口咬死是萧临偷的,别的什么都不管就好了。
“七弟,既然做错了事,身为皇子,更应该懂得知错能改的道理。”萧珏出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支援了虞粥一波。
“对啊,你堂堂一个皇子,欺负福儿做什么。”萧景和看向萧临的眼神轻蔑,眯起眼睛,“福儿年幼,爱玩是天性,他和你的玩闹也有我的纵容,如果你心中有怨恨,可以直接冲着我来。”
皇子发了话,像是证实了,即使很不充分很不合理,依旧是认为是萧临做的了。
“七皇子为什么要偷虞粥的玉坠?”有人窃窃私语。
“兴许是想要报复,兴许是...呵呵,我们的这位七皇子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没看到嘛,几位皇子中,只有他是没有伴读,是最不受宠的一个,皇上也对他不关注,福儿的玉坠用的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换成银子也能换成不少呢。”
“他可是皇子啊,居然是这种人。”
一些细碎的话语化作尖锐的刀子,扎向萧临,刀刀见血。
他没有多在意,他只怕虞粥会听进去外界的话,受别有用心的人蛊惑。
萧临张了张嘴,正待说些什么来解释,倏尔触及到虞粥眼眸的紧张和慌乱。
紧张,慌乱,似乎不该是这种情绪,照虞粥平常的性子,知道有人偷了他的玉坠,不应该是生他的气吗?
在那一刻,萧临的脑海划过一道亮光,一个荒谬的猜测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
小伴读好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明明着急地想要找到玉坠,前一刻还急得不行。
可真的找到了,他脸庞呈现的不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而是急凶凶要给他定罪。
不听他的任何解释。
脑海中的迷雾如同被风吹散,露出了底下的真实,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盯着虞粥的眼睛,一字一句:“玉坠真的是突然发现不见的吗?”
萧临不想再想下去,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都开始疼了。
他被人欺负,带给他的是身体上的屈辱,嘲讽和侮辱声,给他精神上的折磨,可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次一样。
哪怕他和虞粥素不相识,哪怕他对虞粥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他都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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