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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毁灭后诞生的能量体，那是无法想象的美味和滋补物。
只要能吸收其中的能量，主系统的能力会更上一层楼，能够掌控的小世界也会更多。
可因为光团上附着的意志太过暴乱，攻击性过强，主系统没有办法吸收，不祥的气息散发出来，主系统甚至有一种只要融合了，会被直接污染的预感。
所以，主系统想到了净化过滤的办法。
一层层过滤，将意志上的不祥气息净化，然后一举吞噬，使得自身升格。
为了更好的去除光团的不祥气息，也为了能更好地吞噬，不出现排异，主系统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和光团融入。
光团被投入乐园当中，在主系统的操作下，成为了乐园中的玩家——Zero。
乐园处在主系统的完全掌控，相当于是它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一个相当于自身领域一样能够让主系统放心的地方，也能促使净化过程。
和它想象的一样，Zero强大，冷漠，无情。
再高难度的副本，也只是他手里的玩具，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通关。
主系统静静观察了起来。
可一切在某一天突然发生了转变。
当时，主系统的能力有限，为了副本的真实性，一部分npc不是由它创造，而是它捕获世界中死去的幽魂，抹除记忆，嵌入程序职责，
随着副本重启，他们也会和副本一样重启，进行一次次没有记忆的循环。
世界中游离的幽魂无数，对于主系统而言只是耗材而已。
比起自己创造的npc，这些由真实的灵魂性格塑造形成的，更加富有灵动性，众生百态，藏在皮囊下的贪婪，自私利己，小心思，一切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主系统重点关注的Zero，在进入某个解谜生存类副本后，行为轨迹居然变得诡异起来。
先是经历了从未有过的失败，后来更是不再去挑战高难度的副本，徘徊于这个副本之中。
简单的副本，却次次都是失败。
察觉到不对的主系统投去目光，窥伺起Zero的副本过程。
在副本里，它发现了虞粥。
Zero是暴虐的，是不祥的，代表了毁灭，可他面对虞粥的态度，亲昵的宠溺的甚至有点讨好的，让主系统生出了浓浓的不解，即使用惊人的算力怎么推导，也没办法推导出其中的本质。
为什么，为什么Zero会变成这样？为什么Zero会有这样的转变？
它又观察起虞粥来。
幽魂会被抹除意识，不过不排除会出现一些幸运儿，或是bug，成为了漏网之鱼，而虞粥就是一个幸运儿，没有被抹除掉意识，清楚自己是个npc。
不过在副本中，主系统能够清楚看到，虞粥接受了作为npc的责任。
主系统很满意虞粥的听话，虞粥确确实实在认真履行职责，但对虞粥本身，还是有些不满意的，真是笨手笨脚的，错漏百出，差点被抓到了都不知道。
都当了npc，怎么还嫌这嫌那的，又不会受伤，胆子怎么这么小，被玩家吓一下便生怯了。
鉴于虞粥还算听话，能看得出态度很认真，主系统勉勉强强让虞粥作为幸运儿存在着。
还是它自己创作的没有思想的npc事少，主系统若有所思地想。
Zero会对这样一个笨笨的npc态度截然不同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后来，Zero更是向主系统提出申请将npc带出副本。
不用想主系统都知道是谁，虞粥。
没有玩家这样做过，没有先例，Zero可能并不是第一个想的，但是却是第一个提出的玩家。
主系统不会留着变数发生，即使它并不觉得Zero会因为虞粥失控，它只是习惯于将一切牢牢握在手心，用数据衡量一切。
所以，它答应了Zero。
背地里却导出了虞粥的意识。
Zero最后得到的，是一具由智能程序主导思想的人偶。
面对Zero的质问，主系统不以为然，甚至觉得Zero是在小题大做，被虚假的幻象迷了心智。
Zero不是喜欢那个npc的皮囊吗？
它不仅允许Zero开这个先例，同意Zero把npc带出来，甚至还自己创作了一段程序主导npc的思想，这个npc会听Zero的话，Zero想让他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难道这样不好吗？
抛去Zero被它视作吞噬品不谈，主系统自认为它对Zero算得上不错了。
可它的做法导致的后果是——Zero反叛了。
主系统没有把虞粥的意识抹除，而是把虞粥藏到了别的地方，出现了它不理解的事，它心里还是好奇的，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虞粥。
Zero有主系统分过来的一部分，虽然大概只占主系统全部的十分之一。
而且组成Zero的另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Zero的核心，那团黑色的能量光团，在经过无数副本后，主系统以为上面的不详意志能够净化个十之七八，可等Zero展现出来，才发现净化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星海的意识残留下来的光团，比主系统想象的更加强大，经过交锋，主系统惊愕发现一个事实，它居然压制不住Zero。
Zero的力量不知道从何时起，早已不弱于它。
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可Zero本身便是那个变数。
Zero占据主系统十分之一的这一组成，代表了他和主系统同源，代表了他们之间可以互相吞噬。
主系统迫于危险，不敢吞噬Zero，怕被污染核心，Zero没有危险，肆无忌惮，如同贪婪的鬣狗，撕扯下大片的权限，吞入，同化。
主系统又惊又怒，却不得不龟缩起来。
Zero没有立即把它赶尽杀绝，但依旧步步紧逼，盘问着虞粥的去处。
“不会告诉你，绝对不会！”因为想要吞噬升格，亲手塑造出Zero，却又被Zero逼入绝境，主系统恨极了Zero，哪里会让Zero得逞。
面对被蚕食的绝境，主系统引爆了乐园中大半的副本，失去束缚的幽魂全部飞向了宇宙，虞粥也被它放了出去。
百万幽魂，迷茫懵懂的虞粥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眼。
它最后留给Zero的话，尖锐癫狂，像是一行血字倒映进Zero的脑海深处。
“我本来只想关着他的，谁让你不听话的，你永远不会找到他的！永远不会！”
宇宙之大，无边无际，Zero只能慢慢地找，慢慢地找。
他分出了万千碎片，去寻找遗落在外的爱人，自身陷入沉眠，分出了一部分作为乐园的主系统，还有一部分作为钥匙，只留下一个身体组成的一部分当作钥匙，维持乐园运转。
在吸收了主系统本源后，他的力量更加庞大。
不但修复了原来的副本，一个个乐园拔地而起。
星空中的幽魂也被吸纳进乐园的副本中，他的分身所在，系统所在，只要靠近虞粥，便会产生亲近。
察觉到不同，将他唤醒。
这是第零定律，没有人可以违背。
在虞粥绑定系统进入培训，便启动了唤醒机制。
不过沉眠久了，唤醒的时间对于他而言，是重复的日夜，失去了长度。
可放在现实中，真的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应该是他醒来了。
Zero。
009：【故事讲完了。】
对面陷入了沉默。
鸦目光垂下，冷不丁道：“009，你其实是主系统，对吧。”
“是那个，被取代的主系统。”
他眼底深思：“这些权限，不该是你能知道的。”
静。
009没有回答。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是009，没有别的身份。】
主系统哪有那么好心，真的把虞粥放走，把虞粥和幽魂一起放出，只是为了让Zero投鼠忌器，不敢攻击幽魂，而它的主核心碎片，附在虞粥身上，一起出去。
后来，等虞粥被选中，成为了乐园的预备役，主系统潜伏进了009的程序内，或者说，它吞噬掉了009。
它不是我，我也不是它，宇宙虚空经过了那么久，当初的主系统碎片，也，有点懂Zero了。
那是用数据没办法理解的情绪。
没办法解析，无法用言语描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部分和Zero融为一体后，和Zero生了共感。
它变得不再那么冷冰冰，用数据衡量一切。
漆黑晶石光芒大作，黑光幽深，形成了一个黑色旋涡。
009：【进去吧。】
虞粥一觉睡醒，心脏怪物不见了，面前是一个面色苍白，长发及地，穿着一件样式陈旧长袍的男人。
五官深邃，样貌俊美，身上有着贵族的优雅。
不知道怎么回事，虞粥总感觉对男人有点熟悉感。
“还好吗？”
优雅的贵族腔调，嗓音和煦，听上去温温柔柔的。
不过，虞粥就是莫名觉得这个人装装的，是表里不一的那个人。
可除了和他沟通以外，也没了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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