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回民国养弟弟_林昭烬【完结+番外】(172)

  有一次教室窗台上死了只麻雀,他蹲在那儿看了好久,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心软的人?明明平时跟我吵架时凶得要命,却会因为一只小鸟难过成这样。

  那天晚上在KTV,或许是我喝多了,又或许是因为看见他跟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胸口闷得发疼。

  他坐在角落,灯光扫过他带笑的侧脸,旁边男生搭着他肩膀,他也没躲。

  酒精烧得我理智全无,我拽着他手腕把他拉进洗手间,抵在墙上抱住了他。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带着一点洗衣粉香气,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喜欢你很久了,林烬。”

  他整个人僵住了。

  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我,眼底全是震惊和慌乱。

  “发什么疯?喝多了吧!”

  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眉头拧得死紧,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呼吸都困难。

  我想说我没醉,想说我是认真的——可看着他嫌恶的眼神,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原来……

  他讨厌这样。

  他可能根本不喜欢男人。

  那晚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提那个荒唐的告白。

  他以为那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而我也默契地戴上冷漠的面具,继续像从前一样呛他、惹他生气。

  只是有什么东西彻底变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冷,他的话也越来越少。曾经那种别扭却亲密的较劲,如今似乎也只剩下生硬的疏离。

  有时候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他甚至会下意识避开我的视线,像是怕我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事。

  我受不了了。

  高考结束那天,我直接申请了国外的大学。逃得远远的,或许就能忘记他湿漉漉的眼睛,忘记他炸毛时泛红的耳尖,忘记他说“恶心”时嫌恶的表情。

  可就在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安检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安!”

  他的声音有些喘,像是跑过来的。我僵在原地,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来了……

  他居然来送我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他。

  他站在人群里,黑发被机场的冷风吹得有些乱,眼睛亮得惊人。我们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我只说了一句:“保重。”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通道。我不敢停留,不敢回头,怕多看他一眼,就会丢盔弃甲地留下来。

  飞机起飞时,窗外的云层像极了那年化学实验课,他失手扎伤我后泛红的眼眶。

  我闭上眼,把他的模样刻进骨髓里。

  这样就好。

  至少我还能骗自己——他来送我,或许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我。

  ——

  出国后,我和他的联系少得可怜。

  只有在双方父母的要求下,才会生硬地发条短信,内容永远只有机械的问候——“还活着吗?”

  “嗯。”——连标点符号都透着疏离。

  可每到深夜,我还是会反复翻看那寥寥几条聊天记录,指尖悬在屏幕上,想多说点什么,又怕越界。

  大二那年,我正在图书馆赶论文,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小烬食物中毒住院了,说是吃了过期的草莓蛋糕,现在还在昏迷……」

  我脑子嗡地一声,论文资料散了一地。草莓蛋糕——那家店明明是我们小时候常去的,他怎么会买到过期的?

  手指发抖地订了最快一班机票,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冲出了校门。从机场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我死死盯着手机里他妈妈发来的病房号,脑海里全是他苍白的脸。

  “砰——”

  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力同时袭来。追尾的瞬间,我下意识护住手机,额头重重磕在前座椅背上。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来,可我却感觉不到疼。

  “先生?先生!您需要去医院!”

  我推开赶来帮忙的路人,踉跄着拦下另一辆车。

  必须见到他。

  这个念头在血液里疯狂叫嚣。

  可当我在眩晕中望向车窗外,却发现街景正在扭曲——梧桐树褪成枯枝,柏油路变成青石板,远处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

  1930年的上海,就这样荒唐地吞没了我。

  第128章 顾安2

  我睁开眼时,头顶是雕花檀木床架,身上盖着绣金线的绸缎被。

  ——这不是医院。

  “二少爷醒了?”穿着月白旗袍的丫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碗,“老爷说您前日落水后一直高热不退,可算……”

  落水?

  高热?

  我猛地坐起身,太阳穴突突地跳。窗外,黄包车夫吆喝着穿过青石板路,远处洋行挂着的铜招牌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1930年。

  我死死攥住被角,指甲陷进掌心。

  林烬还躺在医院里,而我被扔进了这个荒诞的剧本——民国时期的上海,顾氏码头家族的次子。

  多出来的长兄每天用探究的眼神打量我,小妹会挽着我胳膊撒娇,父亲拍着我肩膀说“码头那批鸦片要盯紧。”

  深夜我翻遍书房,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只有泛黄的报纸印着“民国十九年”。铜镜里映出的确实是我的脸,可西装三件套裹着的这具身体,分明属于另一个时空的顾安。

  我想过跳进黄浦江能不能穿回去,想过对着月亮大喊“系统”会不会有提示。

  可码头上扛货的工人会恭敬地喊我“二少爷”,舞厅里歌女媚眼如丝地递来酒杯。这些血肉鲜活的“死人”,正用他们温热的呼吸提醒我:你必须演下去。

  我开始学着用毛笔签合同,操,繁体字怎么这么难学,妈的,哪像林烬,打小就有他爷爷盯着练字,哪用得着像我这样从头折腾,手忙脚乱的。

  也开始像记生意账一样,把各派军阀那些弯弯绕绕的暗号刻在脑子里。

  帮派火拼就在隔壁巷子里炸开锅时,我握着茶盏的手稳得没晃出半滴茶汤,脸上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有时看着镜子里这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都恍惚觉得自己能去搭戏台子演老生了——要不是这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全是真的,差点就信了自己天生是块演戏的料。

  有时午夜梦回,会恍惚听见林烬在KTV骂我“发什么疯”。

  他会不会以为我死在车祸里?

  会不会对着我的遗照红一次眼眶?

  这个念头比子弹还疼。

  于是我把自己钉进顾二少的皮囊里,在鸦片箱与银元堆中缄默地腐烂。

  直到那场生日宴——

  林烬。

  我的灵魂开始尖叫。

  水晶吊灯的光太亮了,晃得我眼睛发疼。

  他就站在那里,穿着挺括的藏青色西装,领针闪着冷光。眉梢、眼角、抿起的薄唇——每一寸轮廓都与我记忆中的林烬严丝合缝地重叠。

  “明德书店,林烬。”

  他向我伸出手,语气里带着陌生的疏离,却依然藏着那股熟悉的、不服输的火药味。我的指尖在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几乎发颤,体温透过手掌心传来,烫得我心脏骤停。

  “久仰。”我听见自己用顾二少惯常的腔调回答,喉咙却干涩得像是塞了棉花。

  太像了。

  连虎牙尖抵着下唇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我魔怔般盯着他:“林先生,很面善。”

  他瞳孔猛地收缩,却在要开口时下意识看向身侧,程添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警惕的审视。这位留洋归来的程教授,是宣家的座上宾。

  “顾公子认错人了。”林烬别开眼,指尖蜷进掌心。

  他们站得太近了。

  我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推开我时嫌恶的眼神,胃里翻涌起苦涩的泡沫。

  “或许吧。”我想扯出个笑,但是发现做不到,酒杯里的冰块正在融化。

  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怕下一秒就会掐着他的腰按在雕花柱子上,撕开西装确认他是不是活人,或者直接扛回顾家地下室

  ——反正这乱世里失踪个把人不算什么。

  “宣小姐,告辞。”

  我向宴会主人颔首,走廊的穿堂风冰冷刺骨,我盯着自己发抖的右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

  香烟在指间燃烧,烟灰簌簌落在皮鞋尖上。

  他站在沧浪阁的霓虹灯影里,嘴里蹦出的词像子弹一样击中我的太阳穴

  我几乎要把烟掐断在掌心。

  是他。

  可程添锦搭在他肩上的手像把刀,明晃晃提醒我

  ——这个世界的林烬,已经属于别人了。

  “顾少玩原神吗?”

  他凑近时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和高中实验室里问我“疼不疼”时一模一样。我差点就要掐着他的下巴吻上去,告诉这个蠢货:你他妈试探够了没有?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