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出去时,他说对我的气息很熟悉,也许曾在域外战场见过我。”
“当然是真的,那一定就是你曾经的记忆!”行烈顿时高兴起来:“他当然见过你,说起来,你与他还曾并肩作战过呢。”
他没注意江照林怔愣的眼神,自顾自地嘀咕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入了楚明秀的幻境,就想起了与他有关的事,要是入了我的幻境,岂不是就能想起我了?”
可惜他的实力还不足以编织幻境,于是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你等着!咱们今晚就入幻境!”
他几步冲到门边,将门推开,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寒晟,寒晟龙形庞大,人形也是高高大大的一个汉子,此时坐在一个矮凳子上,看上去有些委屈。
寒晟见方才自己怎么喊都不搭理自己的行烈竟然自己出来了,还想端着些,他收了矮凳站起来,双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神色淡漠,仿佛面前这个不是他千娇万宠养大的儿子。
可谁知行烈一看到他立马两眼放光,丝滑地跪在他脚边,双手拽住他的衣袍,再抬头看他老爹时,已经又是先前在殿中骗江照林的那个样子,双眼含泪要落不落,嘴瘪起,就这样倔强地看着寒晟。
寒晟一见他跪地的丝滑动作就心道不好,正欲溜走,却被行烈死死拽住衣袍,他咬紧牙关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没能抵过心中那缕惦记,为难地低头去看儿子,果然看到他一副小苦瓜样。
寒晟立马也苦了脸:“哎哟!你哭啥?该哭的不是你爹我吗?”
行烈装哭的技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他一眨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爹,他不记得我了......”
寒晟:“谁?谁不记得你了?”
此时江照林听着外面的动静,正好走到了门边,寒晟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寒晟看他的第一眼便想,像,真像啊......随即他又一愣,低头看看还在流眼泪的行烈,又抬头看看倚在门边的江照林,熟悉的气息令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难道他真是......”
“我都说了就是他,你还不信,还要伙着外人打我!他的火与我同出同源,我还能认错吗?!”行烈红着眼睛瞪他:“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把他带回来了!”
江照林听到“同出同源”四个字,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寒晟此时哪还有怀疑:“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先起来!”
“我不起来,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寒晟:“什么事?”
行烈:“你帮我造一个我和萧姐姐的幻境。”
寒晟差点上不来气:“小兔崽子,你想弄死你爹我?!”他伸手就想揍,结果在看到行烈那倔强的眼神,神色又软和下来。
“你以为幻境是想造便能造的?”寒晟没好气地说:“你爹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行烈着急了:“那我怎么办?修真界总有人有这本事,爹你看要不......”
下一刻他又被赏了个脑瓜崩,寒晟冷哼一声:“除非人族那几个老头子与我联手,否则你就别想了!”
行烈肉眼可见瞬间失落下去,“那怎么办?”
寒晟问:“你要幻境干什么?”
行烈回头看向江照林,江照林微微点头,便放心将事情与寒晟说了。
寒晟听完,思索了一阵说:“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行烈:“什么?”
寒晟:“你还记得你萧姐姐给你留下的东西么?”
“她留下的......东西?”行烈皱眉,萧胭留下的东西那可就太多了,但能让寒晟提起的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他恍然大悟:“你是说那把剑鞘!”
“那上面有萧胭留下的气息与灵力,”寒晟点头,又看向江照林,“如果真的没认错的话,应该还有你的气息。”
江照林晃了晃神,其实直到现在,他仍有一种不实的感觉。
寒晟继续说:“本来编织幻境最难的点便是编织当中的人,但如果有某样东西沾染足够多那人的灵力与气息,那就简单多了,那把剑鞘是萧胭曾经最常带在身上的,也是江照林......也就是你最常用的剑鞘。”
“但这样编织出来的幻境有一个弊端,便是不能随意编织内容,只能依托那样东西,编织出它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事。”
江照林:“这对于我们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没错。”寒晟点头,他一拍行烈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准备?!我今晚就着手编织幻境。”
“啊?哦......哦!”行烈一赶子爬起来,冲了几步又倒回来,不放心地看了看江照林和寒晟,“爹,你不要欺负阿照。”
寒晟冲他扬起巴掌:“你老子我是那样的龙吗?滚滚滚!”
“嘿嘿嘿。”行烈傻笑了几声,放心地去准备了。
这里只留下江照林和寒晟,寒晟看向江照林,眼睛一眯,“那小子一向看中你与萧胭,有时候连我这个父亲都不如你们。”
江照林笑道:“妖王倒也不用试探我,至少此时、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与行烈是一条心的。”
“我当然不是怀疑这个,”寒晟轻咳了一声:“行烈性子单纯,当初萧胭以身补天裂,他听说了却不信,一心想要上战场找他的萧姐姐,被我拦了下来,后来萧胭真的死了......我知道,他为此一直记恨我,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如同以往一样像我撒娇。”
其实听到这儿,江照林已经懂了,但他还是没说话。
“前些日子他说感应到了你的存在,本来我还不信,但他那样求我,我还是放他去找你了,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个小兔崽子跑去剑宗劫剑窟,没把你带回来,反而被剑宗抓着了由头,行烈自请受罚,躺了快一个月才能下床。”
寒晟叹了口气:“结果他立马跟我说还要去找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寻个处理叛乱的由头让他去了。”
他本来等着江照林听了之后能说点什么,什么都好,但江照林目光放空,也不知心思在不在这里。
“你回来了,就挺好的。”寒晟只能硬着头皮把哽在喉间的话吐出来,便匆忙走了。
望着他的匆匆离去还有些狼狈的身影,江照林绷直了嘴角,就这样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了什么,掏出那块方长老的传讯令牌。
这里地处妖族,令牌受限,只能传文字信息,他给方长老报了平安,让慕同光与冯千羽也能安心。
万里之外的落月山脉,此时这里剩下的只有方长老、冯千羽和慕同光。剩下的弟子,方长老和冯千羽早就让人带队往回走,回了徽月山庄的城中。
收了传讯令牌,叹了口气,“那小子怎么样了?”
冯千羽指了指一旁被黑色火焰包裹成一个球的慕同光,“喏,还是那样。”
第42章
那把剑鞘封存在妖族地宫的深处。
那阵子行烈还是小小的一个,去哪走要抱着这个立起来比他还高的剑鞘,知道些萧胭补天裂内情的寒晟怕行烈受什么影响,硬生生趁小孩儿睡觉时把剑鞘带走锁起来了。
本就没了哥哥姐姐,这下又没了剑鞘,行烈哭得稀里哗啦,撅起的嘴能犁三里地。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寒晟藏剑鞘的地方,那地宫本来只有寒晟和行烈能打开,寒晟在门口加了一道结界,年幼的行烈尚破不开,索性打地铺在地宫门口睡了一百多年。
后来他实力飞涨,尽管还是不如寒晟,但他不知从哪学来的招式,在寒晟的结界外又加了个结界,把他老子的各种宝贝全锁在里头,寒晟气得跳脚。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好些年,行烈终于破除了寒晟的结界,又偷摸去他爹寝殿顺了好些宝贝,自己用着顺手的就留下,用不惯的就丢进地宫,顺便再添了几个结界。
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剑鞘和那些宝贝第一次出地宫,行烈抱着这一堆东西来寻江照林。
他将所有东西都堆在桌上,拣出其中的剑鞘递给江照林,“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江照林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剑鞘是通体黑色的,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密密麻麻的龙鳞,他能感受到剑鞘上面明显有着自己的气息。
“这是......龙鳞?”
“当然。”行烈自豪点点头。
江照林琢磨着他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开口:“谁的?你的?”
“当然。”于是行烈面上的高兴与自豪更明显了,他说:“不止有我的龙鳞,还有我的龙骨。”
江照林嘴角抽动,打量着行烈,“你那时应该还是个小孩儿吧,只有这么高?”他用手比了一下大概到自己膝盖的高度,“我应该没有虐待小孩儿的癖好。”
“再说了,比起你,你爹的龙骨和龙鳞应该更坚固,更适合铸剑鞘。”
“你想什么呢?!”行烈炸毛,他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与萧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生病了,这些是为了治病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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