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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心动[无限]_洛大王【完结+番外】(125)

  南阳王持续产出,像一节超强续航的电池。

  血虫怕酒, 宫中藏酒大多完好无损, 姜予安杯中的流光酒,色如琥珀, 甘洌香醇,整个皇宫只有那一坛,是姜熠的珍藏。

  以前太医说他不宜饮酒, 姜熠久受头疾所扰,就一直忍着没喝,没想到再次看到流光酒会是在姜予安的酒杯里。

  姜熠一直盯着姜予安,他喝的明白吗?

  姜予安把玩手中杯盏, 见小木头人也在张望,努力伸头,似乎想看清杯子里装了什么酒, 他就伸出手指轻轻一推,帮了小木头人一把。

  “哐当——”姜熠人小身子也小,一头栽在酒杯里, 大半个身子都掉进杯中,两条腿疯狂扑腾, 琥珀色的酒液从杯中溅出几滴,散发着甜甜的蜜香。

  【姜熠心动值+44】

  【姜熠心动值+55】

  ……

  一长串心动值从姜熠身上冒出来。

  姜予安见他在杯子里扑腾,非常活泼,也没急着拿出来,很少看姜熠这么有活力,说明他养得很不错,比一开始好多了。

  姜熠意识到姜予安袖手旁观,不再扑腾。

  倒栽在酒樽里,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姜予安才将姜熠捞起来。

  见他不动,伸指戳了戳。

  【姜熠心动值+77】

  【姜熠心动值+88】

  ……

  是活的。

  姜予安满意,还以为小木头人也能呛水呢。

  场中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往高处看,哪怕发现了一点异动,也不敢去探究发生了何事。

  他们极力维持喜悦表情,但这种努力伪装出的平静十分违和,像浮在海面的冰,随时会沉底。

  一曲终了,伶人离开的脚步格外仓促,不敢多留一刻,腿都轮出残影来。

  蒙着面纱的异域舞女徐徐入场,腰肢纤细,舞步轻灵,鼓点轻快,旋转时裙摆散开,如同盛开的花。

  即使这一幕美轮美奂,此时也无人欣赏。

  异域舞女之前不在殿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疑惑这场宴会的气氛实在古怪,大殿冷得像冰窖一样,浮动着诡异的寒意。

  哪怕心中不安,她们也只能继续跳舞。

  最中央的舞女穿着尤为华美,一双水眸潋滟多情,频频投向最上首的帝王。

  其他人瞳孔地震,她在发什么疯?

  哪怕是以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小皇帝,也会叫人把舞女拖下去,更不用说现在这位。

  然而,陛下并未动怒,神色极其淡漠。哪怕视线落在舞女身上,也带着一种冷漠的审视意味。

  眼看着舞女距离陛下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总觉得下一刻她就要人头落地。

  “陛下,奴有宝物献上——”

  舞女垂首低眉,跪在御座之下。

  殿中其他人交换眼神,最后落在南阳王身上。又来一个献宝的,约好的?

  南阳王一一瞪回去,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敬畏“陛下”,难道连几个老弱病残都不敢得罪吗?

  姜予安兴趣平平,想到影子没吃上那个金钵,看看也无妨,抬手道:“呈上来。”

  舞女缓缓膝行而来,最终只对着姜予安一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她眼眸如春水,仿佛在说,宝物在此。

  姜予安:?

  “奴将自己献给陛下。”她含羞带怯。

  泛粉的脸颊比最好的胭脂还要艳丽。

  朝臣呆滞,他们似乎忘记陛下的后宫问题了。如今后宫空置,没有一位妃嫔。现在这位陛下看起来又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他们更想不起来这一点。

  如果陛下接受,他们可以张罗一二。

  要是陛下拒绝,他们以后再也不提。

  姜予安面无表情:“拖下去。”

  失望,还以为能喂影子吃两口呢。

  朝臣:区区美人而已,陛下岂会为美色所动?

  舞女失色,她没料到会这样啊……

  在宫人将她拖走之前,舞女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飞身而起,刺向姜予安脖颈:“暴君受死——”

  众人目眦欲裂,明明应该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但他们根本急不起来,心中下意识觉得那舞女不过如此,根本无法伤到陛下分毫。

  “护驾——”卢青炎拍着轮椅,卢青麟心急如焚,撞到好几个朝臣,反而被拉住,没让他上去护驾:“卢将军行动不便,静观其变吧……”

  姜予安甚至懒得夺剑,轻轻在剑锋上弹了一下,鸣声清越:“谁派你来的?”

  “暴君失德,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

  舞女手中那柄剑软而轻薄,刃锋却十分锋利,堪称吹毛立断,直接划向暴君的脖颈,削断用来遮掩伤口的绷带,本该割破喉管,却被阻隔在外。

  好像是坚韧的细线,比琴弦还硬。

  舞女只觉得古怪,定睛一看,散落的白布之下是一圈用银线缝出的痕迹。

  银线将脖颈和头颅缝在一起,针脚细密,排列整齐,牢牢挡住了剑刃。

  她周身一寒,怎么会有人的脑袋是这样连着的?至少,活人不是这样。

  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细节一一浮现——

  仓促离开的伶人……

  怪异的宴饮氛围……

  噤若寒蝉、异常恭顺的朝臣……

  还有京中隐隐流传的“天子是厉鬼”的流言。

  【凤七心动值+99】

  【凤七心动值+100】

  ……

  她清晰意识到,自己杀不了这位“天子”。

  主子说了,若不能成为天子身边人,就要尽快要他的命。如果都做不到,就成了一粒废棋,只有死亡还有点价值,正好用来指认南阳王。

  舞女咬牙,放弃割颈,转而刺向暴君心口。姜予安轻点剑身,剑刃碎成几截落在地上。

  “王爷,奴婢无能!!!”

  舞女神色决然,看向南阳王所在的方向。

  她脸色发青,毒发而亡,尸体倒在地上,有地毯缓冲,砸出一声闷响。紫黑色的血从她嘴角流出,染红了一片地面。

  朝臣下意识看向南阳王,目前在京中的王爷,可就这一位。而且舞女死前也看向了南阳王。最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幕后主使是南阳王。

  南阳王一头虚汗,重重跪地:“陛下,小王被污蔑了啊!”

  “臣待陛下之心日月可鉴,众多诸侯,只有臣带兵来援,其他人狼子野心,故意设局离间啊!”

  天杀的,是谁这么阴毒!

  肯定是某个诸侯背后下手!

  他们不想看见他夺得先机,如果他背上刺杀天子之名,哪怕真能登基成帝,也要背上得位不正的谣言,永远为后人所不齿。

  “去查。”

  “查清楚之前,南阳王先留在宫内。”

  姜予安施施然扶正酒樽,继续擦拭一动不动的小木头人。姜熠仿佛死了一样,对这些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陛下,我真是清白的啊……”

  南阳王试图为自己辩解。

  “陛下,臣愿追查此事,还父亲一个清白!”姜烽越众而出,朗声请命。

  很快,南阳王和姜烽一起被拖走,关进专门为他们收拾出来的【如归楼】。

  夜风阴冷,烛火摇曳。哪怕擦洗扫洒之后,楼阁仍然透着血腥味。

  那个“归”越看越阴森,南阳王父子隐隐从中看出几分归西的味道。

  这一趟,真是来糟了啊……

  不过,宫中应该还有以前遗留的钉子,如果能联系上,逃出皇宫不是问题。

  等他们和京城外的大军汇合,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以远离这处是非之所,真正逃出生天。

  “陛下,不如把南阳王关起来拷问一番……”

  “京郊的军队需要接管,寻常人怕是管不住他们啊……”

  “卢青炎、卢青麟,你们去。”姜予安道。

  “先向南阳王要一块兵符,再让他写封信。”

  “是。”卢家兄弟领命。

  姜予安三言两语将剩下的事解决,准备回去缠一下脖子。那些白布还缠在那里,只有几处被剑锋割断,隐约露出一点痕迹。

  “陛下英明!”司马儒见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南阳王囚在宫中,心中激动不已。

  陛下布局毫无痕迹,镇定自若,真是天生帝王,妙,这一局真的妙!

  姜予安带着小木头人离开,等何平想处理舞女尸体时,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孤坟,土包潦草简陋,出现在殿中十分违和。

  无人谈及此事,何平只当不知,指挥宫人收拾残局,顺便送上熬煮的压惊药。现在朝臣本就稀少,万一吓死几个,工作量需要剩下的人平摊。

  “拿去玩。”

  姜予安随手雕出一柄小小的木剑,塞到小木头人怀里。又不活泼了,养坏了。

  姜熠气急,举起新得到的小木剑戳姜予安的衣袖,刺刺刺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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