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了亲后便启程回了京城,去京城还要请客招待一批朋友同仁。
小夫妻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人,那就是顾二牛和柳氏那宝贝儿子,这小子被夫妻俩宠得不像样,如果不给他治一治,迟早会给顾家惹来祸事,如今只不过因为年纪小闯不出什么大祸,等年纪大些再收拾的话就迟了。
顾昭也不可能一直镇在水云村,等他走了,这地方上还有谁能镇得住他?所以顾昭直接让人将那小子捆了起来丢马车上,让项源带回京城将他丢到军队里,还不是条件最好的火器营,而是普通的军营里,先将他那身肥肉给磨去几层,军营里的老兵会教他怎么做人。
走的那天,柳氏哭死了也没用,她甚至想用下跪来逼迫顾昭,顾昭说要不将他们一家除族,要不就将那小子送去军营调、教,让这夫妻自己选择,两口子当场傻眼,柳氏哪里还跪得下去。
水云村村民对此则是拍手叫好,小时闯的祸和大时闯的祸那根本不一样,虽然顾昭根本不理睬这一家子,但没人能否认他们也是顾家人,所以对那被柳氏夫妻宠坏的小子头痛得很,现在顾昭出手治他,并且还将他丢了出去,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吧,那坏小子迟早有一天会叫定国侯收拾了,看,这不就来了。”
“对,我这辈子最服的人就是定国侯了,定国侯可绝不会护短。”
“要我说幸好定国侯愿意出手调、教,否则那小子以后不知会闯出什么祸事来,毁了那一家子,现在指不定是在那小子送前程呢。”
“这对我们大家也是一个教训,可别因为现在日子过好了,就拼命宠孩子。”
“对,对。”
村民们纷纷同意,他们有现成的参考对象,那就是按照顾家的法子来教育自家孩子,连顾家的家规也照搬过来,顾昭得知后哭笑不得,不过这总不会是坏事。
柳氏原本还想趁着二老回乡的这段时间好好讨好他们,她认为二房日子过得最差,所以盯上了二老手里的财物,认为二老手里肯定攒了不少钱财,在她看来,最应该补贴的就是他们这一房了。
结果可好,儿子都离了眼面前,送去军营吃苦头,她哪里还再有这样的念头和精力,整个人一天到晚有气无力。
顾家二老没眼看这两口的模样,他们很清楚,将那小子送去军营打磨只有好处,那小子已经叫老二两口给养废了,真调、教不过来的话,他们绝对会在临终前将老二一家子给逐出去,免得他们连累其他顾家人,而不是让顾昭出手,免得在官场上招人攻讦。
顾家二老天气好的时候都会在村子里散步,跟村里差不多辈的老人在树下聊天,顾昭的日子也清闲得很,有时会进山打猎,有时会待在书房里编写教材,后来还担当了夫子一角,在村里的学堂以及县里的县学教学授课,镇上谭夫子的学堂也会时常将他请去,因为是谭夫子出面请的,顾昭推拒不了,再说他也是很希望为清河县多培养些人才。
顾旸有样学样,庆凌府那边的夫子职务暂时辞了,留在清河县官办的学堂里任职了,每日早出晚归,既有事可做,也不影响他和媳妇陪着二老。
这次彭氏也是定定心心留在水云村奉养二老,因为这些年顾旸留在庆凌府照看彭家的时间不短,她真心实意感激公公婆婆,同时也不想让夫君心中留下遗憾。
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一年,一年后,先是老太太抓着顾昭顾旸的手含笑而终。
老太太最后几天是在床上度过的,昏睡了两日后清醒过来,顾昭一直有请大夫留在水云村,大夫不说,顾昭也知道他娘这是回光返照了,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心里也是酸涩极了。
老太太无比欣慰地看着顾昭顾旸,还有其他守在屋子里的儿孙,拍拍顾昭顾旸的手:“娘这辈子最大的得意便是养了你们两个儿子,娘要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就是昭儿你和沐儿,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顾昭跪在床前:“娘你放心,燕沐也在赶来的路上了,会来送娘一程。”
“好,好,都是好孩子。”
刚说完这话,外面匆忙的脚步声便近了,随后一人跨进屋里,老太太抬头一看,可不正是她惦记的燕沐,又连说了几个好字,老太太最后一口气泄了,屋里跪了一地,哭声响起。
老爷子倒是笑着的,不过第二日顾昭顾旸就没能再叫醒老爷子,老爷子是在睡梦中去了的,恩爱了一辈的老夫妻,一前一后去了。
顾二牛夫妻俩哭得很大声,二老去前虽将手里的银钱分了,可儿孙都有,按人头平分的,男女一个待遇,因而落到他们夫妻手里的银钱并没有太多,让夫妻俩失望不已,但二老去了,他们头上的保护伞也没了,看在二老面子上,不管是顾大牛还是顾昭,都还会留着几分,现在他俩才意识到,二老去后他们会落得什么处境,因而悲从心中来,真心实意地哭了一场。
顾家和整个水云村都笼罩在哀伤之中,不少人前来吊唁,范围不再局限于清河县,不少人是从庆凌府赶来的。
看到顾昭和燕沐亲自给二老跪灵,让人清楚认识到这对普通的老夫妻在他们心目中有多重要。
顾昭已上了折子请求丁忧,不过在朝廷批复下来,黎氏和黎家人就带着京里的天使先来了,女皇追封了顾家二老,这对顾家二老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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