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暂且妥协，等楚淮出去，他故态复萌，继续我行我素，盘腿打坐。
边上的大叔：“……小伙子还挺有毅力。”
因为辟谷，两人身上不会出汗，不会臭，更不需要上厕所，贺凉水拉上帘子，占一半床铺，与楚孤逸一块打坐。
贺凉水感受自己的丹田，灵力充足，但无法使用。他的左手中指戴着与楚孤逸同款的银面戒指，亦是他的配剑破晓，与将暝一样无法召唤。
大约是受这个时代所限制。
如果他们真在这里飞天遁地，明早就得双双被警察带走调查，说不定还会被研究解剖。
暂时当个普通人才是最安全的。
“……贺先生。”楚孤逸忽然低声道。
“嗯？”贺凉水睁开眼睛。
楚孤逸眉心紧蹙，“我是不是变成废人了？”
“？？谁说的？”
“我现在一点灵力都用不上。就算灵力到了指尖，也无法发出去。”
贺凉水掌心覆在他手上，“没事，回到那个世界就好了。”
楚孤逸反手握住贺凉水的手，“在这里，我无法保护你。”
“这里治安很好，我不需要你保护。”
“……”
楚孤逸没再说话，默默运转灵力，冲向指尖，贺凉水就跟触电似的，一下子被弹下了床，摔在地上。
贺凉水一脸懵。
楚孤逸自己也吓了一跳：“贺先生！”
“没事，没事。”贺凉水忙道，“你别下来。”
贺凉水自己爬起来，掸去身上沾染的灰尘，他这动静，把隔壁床的大叔给惊醒了，问：“你们还没睡呢？”
“不好意思。”贺凉水笑笑，“马上就睡。”
一挨着床边，楚孤逸就对贺凉水乱摸一通，确认他没受伤，懊悔道：“对不起贺先生，我就想试试的。”
贺凉水捉住楚孤逸的手，运转灵力到掌心，楚孤逸也跟通电似的一抖，不过他定力很好，没像贺凉水那样被弹出去。
四目相对，两人确认，他们的灵力确实不能在这个世界用，但同样是从修真.世界来的他们，可以互相“通灵”。
简单粗暴地说，他们可以将灵力用在彼此的身上。
不可谓不是意外之喜。
楚孤逸眼睛亮晶晶，道：“贺先生，我们可以继续双修了。”
贺凉水：“……你就知道双修。”
自然，要等回家才能双修。
二人一夜未眠，贺凉水用灵力帮助楚孤逸调理全身经脉，一直到清晨护士查房，他们还维持着“传授武功绝学”的姿势。
护士脸颊肌肉一抽，这对兄弟要中二到什么时候？
“楚孤逸，打针了。”护士终于在昨天自贺凉水的口中得知这位无名帅哥的名字。
贺凉水缓缓收回手势，神清气爽朝护士一笑：“麻烦了。”
护士这会儿又不觉得他们中二了，反而看出了仙气飘飘的意思，医疗小推车推到病床前，熟稔地在床头挂上一瓶吊水。
楚孤逸拒绝打针，“我已经好多了，再调养两三天便可痊愈。”
贺凉水怕麻烦，直接抽出他的手给护士，“扎吧。”
楚孤逸：“……”
贺凉水去洗手间洗把脸，出来说：“我去给你买碗大骨汤补补，马上回来。”
一出住院部，就碰上了往里面走的楚淮，楚淮听说是去食堂，脚一拐改道：“正好我早饭没吃，一起。”
贺凉水不好说什么。
打了一份大骨汤，又要了两样清爽可口的小菜，一碗小米粥，对打饭的大妈说：“打包。”
楚淮见状也打包了。
拎着早餐一起走，聊了几句，无非是这些年做了什么工作，过得怎么样。贺凉水只说一切都好。
楚淮忽然凑近贺凉水的脸，“你这头发很逼真。”
贺凉水后撤半步，打哈哈蒙混过去。
楚淮又说：“其实上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你。”
贺凉水：“……”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曾经的高中校友表白了。
贺凉水组织语言：“别开玩笑了。”
“不是玩笑。”楚淮怅惘道，“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全校最好看的男生。果然，现在更好看了。”
贺凉水嘴角抽了抽。
楚淮转过脸，问：“那个楚孤逸根本不是你表弟，对吧？”
“……”
“他是你对象。”楚淮用的是肯定的陈述句。
贺凉水承认：“没错，他是我对象。”
“你对象跟我长得很像。”
“……”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其实有那么一点喜欢？”
“没有没有！”贺凉水与楚淮保持距离，“你可多想，我跟楚孤逸那是天时地利人和，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硬说你跟楚孤逸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因为林响……”
楚淮失笑：“反应用得着这么大吗？我就开个玩笑，这么多年过去，你恐怕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吧。”
贺凉水点头：“没错，没见到你之前，我根本想不起你的样子。”
“……”楚淮锤了锤心口，“你真是一点没变，郎心如铁。”
不是贺凉水郎心如铁，是他不能给别人一丝幻想，否则更伤人伤己。
楚淮纳闷道：“你说林响，跟林响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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