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后来实在觉得奇怪,旁敲侧击才问出来的结果。
就这,顾渊都叮嘱他不要牵涉其中。
人啊,果然有了对象,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尽管如此,孟乾还是要替他开这个口。
“殿下也别怪下官多管闲事。”他苦笑,“天子近臣,本就不好当。更何况行舟还……”
……还当到床上去了。
孟乾叹口气:“我只是担心他。”
赫连霄挑了挑眉。
“担心什么?”他问。
孟乾哑然。
这话能说么?
赫连笙是天子。
按照常理,三宫六院皆是寻常。
他担心好友的真心被辜负。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渊行尸走肉般地过了四年,最是明白他的偏执。
……可是。
若是真的要求赫连笙不立后不纳妃,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那可是天子。
不说绵延子嗣,顾渊身在前朝,断不愿、也不会被囿在后宫。
所以,就让后位空悬,后宫空置么?
孟乾愁得快死了。
最后,他开了口。
“殿下是陛下兄长,又与陛下素来亲厚。”他低声道,“下官只是想来问一问陛下对此,究竟是何态度。若是……也好叫行舟死心。”
说是死心。
赫连笙不放人,他也没办法。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这都是什么事儿。
赫连霄听完,沉默了片刻。
“放心。”他道。
孟乾抬起眼:“怎么说?”
赫连霄转过了脸。
“我要迟到了。”他道,“改日聊。”
孟乾:“……”
他抽了抽嘴角。
话说一半就走,翊王殿下,我咒你下月在马场挑不到心仪的马你信不信?
*
事实就是。
孟乾再急,也是个局外人。
真正的局内人,正在御书房坐着。
赫连笙在撑着额头批奏折。
有很多时候甚至怀念许久之前顶着“不学无术”的名头到处游荡的日子。
至少那个时候,他不用天天天不亮就起来上早朝。
还要每天处理堆积如山的朝政。
有一段时间他喜欢耍赖让顾渊帮忙。
首辅大人自己审过自己的工作内容,颇有些监守自盗的意思,这对不起他为人臣子的本分,但是碍不住陛下撒娇。
是真撒娇。
顾首辅没撑过一分钟就投了降,比当初隋西退兵还要快。
色令智昏,不过如是。
但是眼下赫连笙没法作弊了。
西南那儿起了蝗灾,顾渊得去主持大局,一去就是两个月。
赫连笙只好自己上。
挑挑拣拣地处理完了一些重要的政事,福子端来了一盏御书房做的羹。
赫连笙随便端起喝了一口,入口有些甜,却是意外的清爽。
他怔了怔,抬起了眼。
“首辅大人临走时吩咐太医院开的几味药材和方子,说是清热去火的。”福子察言观色,立刻道,“这两日入了夏,奴才便让御膳房做上了,陛下尝着可觉得还行?”
赫连笙“唔”了一声。
“几号了?”他问。
“十四了,陛下。”
十四,赫连笙想。
按照路途来算,距离顾渊到京城还有三天。
不远了。
他这么想着,又喝了一口羹,翻了下本奏折。
然后,他就沉默了一瞬。
“礼部最近。”他缓缓地道,“是很闲么?”
福子扫到了折子上的“立后”“选秀”等字样,背上立刻流下了冷汗。
赫连笙将折子丢到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他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也有些心虚。
*
皇帝做久了,就知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
他可以私底下跟顾渊抱怨某个朝臣迂腐,某个朝臣又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
但是现下,朝中留下的大多都是忠臣。
虽说他们说话不中听,提的建议也不切实际。
但是再怎么说,赫连笙也不能太驳了他们的面子。
结果就是,在他明确地说过,以政事为重,暂且搁置后宫之事之后,奏请立后的折子还是上了一道又一道,一日也不带歇。
赫连笙叹了口气。
别的也就算了。
顾渊现下不在他身边,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怕他介意?”赫连霄问。
赫连霄虽然没怎么搭理孟乾。
但是第二日,还是尽职地把消息带给了赫连笙。
今日赫连笙给自己放假。
他在街上溜达了半天,溜达到了翊王府喝茶。
赫连笙沉默了一瞬,“嗯”了一声。
赫连霄想了想:“以顾渊的性子,平日里对你就多加忍让。上一次,你不是因为这件事跟他吵架了么?”
上一次,朝臣参了顾渊一把。
而顾渊反过来劝赫连笙要多听劝谏。
不可给他太多恩宠。
赫连笙气得三天没见他。
后来,赫连笙跟顾渊的关系满朝文武都知晓了,也没人再上折子了。
但是赫连霄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以前总以为顾渊满肚子算计,却没想过,对方面对赫连笙之时,会露出这样笨拙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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