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恐吓大家的成分在,防的就是有些人浑水摸鱼,故意使坏。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歇了这个心思。
最后竞争的只有林砚池和王永年。
这事宣布之后,就散会了。
偌大的晒谷场很快就只剩下几个人,刚才指责王永年的那个黑瘦男人踟蹰片刻,鼓起勇气上前对着赵保国和林砚池说道:“支书,我媳妇病了很久,能不能让林知青给她看看?”
黑瘦男人叫赵松平,是赵保国本家,一家人都老实本分,哪知却被厄运找上了门。
赵松平媳妇李桂芝身子不舒服已经有大半年了,这几个月她的月事淋漓不止,每个月几乎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走,最长时间甚至达到了二十天。
因为这事,李桂芝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家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一家人都笼罩在阴霾中。
李桂芝在王永年那里看过几次,排骨篜里药也不知道拿了多少,但一直没什么效果。
周围的赤脚医生赵松平都找过,一个个的水平还不如王永年。
赵松平本想带李桂芝去城里检查,无奈囊中实在羞涩,夫妻俩担心进城看病会把家中积蓄用光,加上这病暂时不致命,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下来。
最近这几天,李桂芝的小腹越来越痛,已经严重到无法下床的地步。
赵松平知道这病不能拖了,准备让赵保国开个介绍信,带着媳妇去城里的医院看看。
今儿个得知林砚池懂医术后,赵松平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城里来的知青见多识广,别人不行,万一他就行呢?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治不好,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让林砚池这个小知青试一试。
他看着林砚池,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林知青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钱该怎么给就怎么给,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赵松平有点语无伦次,赵保国看了林砚池一眼,询问道:“林知青,你看呢?”
林砚池知道这是一次机会,道:“不要着急,我跟你过去瞧瞧就是了,不过我现在手上什么工具都没有,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治病救人这种事,哪怕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跟病人家属说话时也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百分之一的失败会不会被自己碰上。
赵松平忙不迭点头:“就是看看,不能治也没关系的。”
赵松平家离晒谷场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路上林砚池询问了一些关于他媳妇的情况。
听到赵松平的描述,他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但具体怎么样,还得见到病人再说。
早就猜到赵松平家里困难,但看着那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以及蹲在墙角玩泥巴的两个半大孩子,林砚池心中仍是有些触动。
越往屋里走,里面的药味就越重。
躺在床上的李桂芝听到动静,努力想起身看看,赵松平上前将她扶住:“快躺着,这是城里来的林知青,懂医术,我请他过来给你瞧瞧。”
李桂芝费劲地点了点头:“谢谢林知青。”
说完便主动伸出了手。
想来已经是看过了很多医生。
林砚池坐在赵松平端来的凳子上替她把脉。
根据赵松平描述,李桂芝平时出血量较多,常常伴有心悸短气,尽管每天躺在床上仍觉得神疲乏力。
床上的她瘦弱单薄,脸颊凹陷,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苦不堪言。
长期生病使得她的皮肤比起正常人要苍白很多,倦怠乏力,小腹刺痛,让她丧失了劳动力,整个家里全靠赵松平撑着。
林砚池观她面白无华,四肢冰凉,脉沉细无力,结合种种表现,是崩漏之证无疑。
玩泥巴的两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小的那个脸上挂着两条鼻涕虫,一脸天真的问道:“哥哥,我妈妈怎么样,她会好起来吗?”
大的那个没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俨然也想知道答案。
林砚池点头:“会的。”
本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拖得时间太久,才显得她病入膏肓。
“真的?”听到他的答案,默不作声的赵松平死气沉沉的眼里终于冒出了光,李桂芝也有些激动。
林砚池收回手,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纸笔,略微思考,便刷刷下笔。
“你按着这上面的药方去王大夫那里拿药,每天一剂,分早中晚三次服,一共六剂,喝完后,我会再来复查的。”
赵松平点头,拿过药方当即就出了门。
只是踏出门两步,他又倒了回来。
“林知青,不然这药还是你和我一起去抓吧。”
他在刚才的大会上落了王永年面子,这会儿去找他抓药,有些放不下面子,又恐王永年欺他不懂故意使坏。
人心是最不能考验的,王永年虽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但也难保他会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做出什么眛良心的事来。
救人救到底,这小小的要求林砚池没理由不答应。
到了卫生所,王永年看见他们免不了要阴阳怪气几句。
“还以为你这城里来的知青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要在我这里拿药。”
林砚池自带三分笑脸:“王大夫说的哪里的话,你行医治病这么多年,经验老道丰富,自然比我厉害,我不过就是多看了两本书瞎显摆罢了。其实,你给桂芝姐开的药挺好的,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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