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现说:“还真有,但这关系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年轻的时候这俩人关系很铁,王炽是李页小弟。十二年前李页28岁,王炽21岁,李页虽然是个人渣,但他当大哥的时候对小弟很仗义,当年王炽家穷,王炽奶奶去世了没钱买棺材,是李页出钱帮了王炽的忙。”
会议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原姝满脸问号地说:“所以说,李页和王炽非但没仇,还有恩?”
于现点了点头。
“这个王炽是因为什么罪坐牢的?”翁冠问。
“故意伤害罪,判了七年。”小肖道。
林子川捏了捏眉心,问:“王炽有下落了吗?”
周岩摇了摇头,“还没有。”
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
小肖做出了一个猜测:“李页对王炽有恩,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十几年里很多东西都在变化,有没有可能这十几年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使王炽对李页的仇恨盖过了当初的恩情?”
林子川敲了敲脑袋,他把罪犯画像师根据徐夕谱的描述画出来的王炽的画像贴在白板上,跟照片做对比。
“你们说,徐夕谱看到的这个人,真的是王炽吗?”林子川发出疑问。
原姝说:“相似度挺高的。当时我们的画像师画完之后让徐夕谱确认,徐夕谱说画得很像。可是,罪犯画像只能作为办案的参考,它甚至不能作为证据;而且,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另外,有时候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人的记忆可能发生一些扭曲。”
周岩来了兴趣,问:“还能扭曲?怎么个扭曲法?”
“比如案发时你虽然看到了罪犯的样子,但由于这一切让你感到害怕,所以大脑的保护机制删除了有关罪犯样貌的记忆,可你潜意识里又不想忘记罪犯的样貌,这时你恰好看到了新闻上放的越狱犯的照片,这张照片就有可能进入你的大脑,被你的大脑认定成罪犯的样貌。”
翁冠却说:“但是,像徐夕谱这个年纪的小孩,谁看新闻啊?”
“我觉得,凶手脑子不太正常。”白离云说。
“脑子不正常?”林子川问。
“他很冷血。”
周岩说:“目前我们断定的案件性质是仇杀,对待仇人大部分人都会很冷血吧?”
白离云却摇了摇头,“不,不。他像个冷血动物,而不像个人。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到李页家时,现场非常血腥,李页腹部有一条伤口很宽,导致肠子都掉了出来。可凶手所用的凶器刀刃并不宽,加上伤口有撕裂痕迹,不难看出那条伤口是刺了一刀后,凶手用手生生撕宽的。”
所有人背脊发凉。白离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重建现场,他整个人仿佛回到了案发时,缓缓说道:“李页的肠子掉出来后,凶手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新奇,甚至好奇地往外扯了几厘米。”
林子川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他才蹦出一句:“这个人……真是有病。”
“对了林队。”原姝想起一件事,她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李可声的校卡,“这是从李页家找到的李可声的校卡,上面李可声的一寸照被撕走了。”
“是凶手撕的吗?他撕一寸照干嘛?”周岩问。
林子川接过原姝手里的证物袋,看了证物袋中的校卡几秒钟。忽然,林子川把头一抬,急切地问于现:“于哥,你知不知道王炽是否见过李可声?如果见过,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于现是个细致的侦查员,林子川的问题难不倒他,于现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近几年来虽然王炽和李页的来往变少了,但每年中秋王炽都会亲自去李页家送一盒月饼,所以王炽肯定见过李可声。王炽去年入狱,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前年中秋。”
林子川喃喃道:“不对,不对。凶手撕下李可声的一寸照,是为了通过照片认人。而王炽见过李可声,知道李可声的样子,并不需要通过照片来认人……错了,一定有哪里错了……”
林子川走到白板前,死死盯着那张罪犯画像师画出来的王炽的画像看。他心想,小说《黑影》中,就是因为这张罪犯画像,重案队的重点目标一直放在王炽身上,往王炽的方向查。如果这个方向根本就是错的呢?如果这张画像根本就是个误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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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中学。
徐夕谱返校上学了。她一到班上,所有人都指着她窃窃私语。
徐夕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身后传来同学舒静静清亮的声音:“那天我就是看见警车停在她家楼下了,警察上去找她了。”她讲话的声音很大,压根没想要避着徐夕谱。
徐夕谱“刷”的一下猛然回头,准确地找到了舒静静的方向,看着她。
课间,徐夕谱去上厕所。初中的时候女生都有结伴上厕所的习惯,但徐夕谱从来不这么干,其实她只是觉得上厕所一个人去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找个伴,但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同班同学竟然因此孤立她。
徐夕谱看不惯结伴上厕所的人,结伴上厕所的人看不惯徐夕谱。互相看不惯是人群的常态。
从厕所回来,走过走廊时,班上男生围站在走廊两侧,男生们一见到徐夕谱就交头接耳起来。徐夕谱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们叫自己“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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