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辞默默蹲下身子,楚楚可怜,“你如果还想去玩的话,那我陪你好了。”
“……”
这话怎么说的他跟个禽兽似的。
路川辞很少在他面前显得弱势,一向是强势的姿态,乍然间,时宴还有点不习惯。
难不成路川辞真的病了,面色微变,时宴赶忙靠了过去,半跪下来,摸了摸路川辞的额头,路川辞紧紧抱住他,闷声:“困了,睡一觉就好了。”
“那回家?”
“回去就又醒了。”路川辞指了指,“那边的包厢可以睡觉。”
时宴沉思,也行。
见路川辞一副病态模样,也没多想,一把抱起人就过去了。
路川辞轻轻咬住他的耳朵,笑得动听:“我以为你只会背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抱人。”
时宴不明所以:“很奇怪吗,别提了,这几年,我抱过的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路川辞:“……”瞬间黑脸。
时宴觉得很正常。
他的工作说到底是苦力活,尤其是在乡下,贫苦之地想要改头换面,比想象中的难很多。
人们的思维固化,不愿意改变,那他就要亲自走访,亲自带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诱导他们改变。
比如C省如今最著名的旅游景点,红枫山,那里就是时宴前年执手的项目。
当初的红枫山,山路闭塞,少有人行,时宴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指令修路。
按理说,官方出资修路,多好的,修好了红枫山附近的人也方便出行,可那些人就是不配合,因为修了路他们这里就不能被叫做贫困山区也不能每年领补助了。
时宴白天修,他们晚上拆。
钱花了不少,时间也浪费了不少,一条路都没修好。
时宴受不了了,心想,之前的怀柔政策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们再不配合,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拦住人,派人看守,谁敢拆路,谁罚款,谁敢拆路谁出钱。
一开始尚有成效,后来有些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可不管你,直接冲,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把人往回赶,不能让他们影响了进度。
几番闹腾下,终于形成了一个日日都能见到的滑稽场面。
他们冲过来一闹,时宴就率领一批人将这群人挨个背回去扛回去抱回去。
等道路全部修完了,才安生不少,因为那时的时宴直接放话了:“路,修好了,也已经上报了,你们要拆,可以拆了,反正拆完以后你们也领不到什么补助了。来,拆吧。”
迎着一堆烂菜叶和石头和泥土的打砸下,时宴欣喜地发现,诶,真的没人拆了呢!喜悦!
果然,只有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家才会上心。
通了路,不用他去招商引资,就已经有开发商看上了这片地,准备搞个旅游开发区。
何乐而不为。
时宴牵头,合约极快签订,如今的红枫山居民,比起之前靠补助生活的零星几点碎银,可谓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口袋里的钱是以往的数十倍,生活条件也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等时宴走后,曾经的那些人心有愧疚,又不敢亲自给时宴去道歉,只能各家凑了钱,默默地搞了个雕像。
时宴知道后,表情复杂:“……”
他在凡间有了第一个神像?
思绪飘远,各种事情全部涌入脑海,全然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导致路川辞面色阴沉下来。
进了包厢后,路川辞冷笑一声,时宴还一头汗水,又怎么了?
路川辞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暂且压住心底的不快,淡淡道:“你和她们很熟?”
他们?
谁?
路川辞眼也不抬:“你抱过的人。”
时宴点头:“熟啊,怎么不熟,当然熟,天天见面,天天抱,有时候一人抱俩呢,他们身体又弱,还不能摔摔打打,还得温柔……”
路川辞整个人像是身处冰窖之中,浑身上下冒冷气,连时宴都察觉到了几分,哈哈一笑,以为路川辞是心疼他干活累,心疼他在乡下要去应付那些老太太,忙道:“哎,都过去了,多大点事,没关系,我受得了。”
路川辞微微抬颚,眸光一闪,蓦然,轻轻笑出声,他姿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意味深长地说:“你真是比我想象的……优秀啊。”
时宴:“……”
夸人的语气怎么有点奇怪。
时宴问:“你不困了吗,你不睡了吗?”
他抱了个枕头过来,“我陪你睡。”
路川辞扔掉枕头,“不睡了,不困了,你可以走了。”
时宴抬手:“手铐的钥匙没在我这里,我走不了,钥匙在你这里吗?”
“如果在我这里呢?”
“解开啊。”
“然后呢?”路川辞逼近他,“你就要走了?难怪,难怪你愿意在那种破地方一待就是几个月,原来是有留恋的。”
莫名被怼。
时宴无力地站起身,注视着路川辞,成年后的路川辞是越来越难哄了。
小时候,一个棉花糖,一个牵手,就能哄开心。
后来的路川辞,一个拥抱几句温柔的话,也能哄得开心。
可如今呢,什么手段使尽了都没用。
难缠得很。
不过,难缠也有难缠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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