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天就知道他是这个态度,也不着急,只是轻飘飘的开口,“你让我走,那郑力受伤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听着这话,葛叔一怔,随即立马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秉天不屑的笑了声,“你懂不懂无所谓,刘大正知道就行了。”
听着这话,葛叔攥拳的手捏的更紧了点。
刘大正已经坐牢了,他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可他呢…
王秉天看出了他的茫然,语气中带点可惜,“要是你被抓了,你女儿怎么活?”
“村里可没人能接受一个疯媳妇,能接受的不是打老婆,就是穷的厉害。”
“你要是坐牢了,这可就只能是你闺女的归宿了。”
葛叔听着不由得咬了咬牙,他这么急得想要个孙子,就是指望着这孩子在他们彻底老去之前能长大,好歹也算是个倚靠,不至于在他们死后,闺女的日子过得太凄凉。
葛叔脸色难看,抬手捏住王秉天的脖子。
王秉天闷哼了声,整个人几乎都被提了起来,他忙道,“你要是杀了我,明天刘大正绝对会把你供出来。”
“当初郑力伤的那么厉害,你都可以算是故意杀人了吧,判个死刑都绰绰有余。
他脸色都憋的通红,还是接着道,“别忘了,孙伟怎么说也都算是你女婿,你进去了,其他人能放过你老婆孩子吗?”
当初孙伟可是差点杀了人。
葛叔犹豫半晌,看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王秉天,到底把人放了下来。
他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秉天整个人倚着门边粗喘着,仿佛要昏死过去,等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了,我吃不起饭了。”
他撑着门板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看着让人慎得慌。
葛叔沉默着,到底点了点头。
等着他回了屋,葛婶咳嗽着问,“怎么了?”
葛叔顿了下,这才把刚才的事说了遍,葛婶看着旁边被绑起来的葛大妮,眼泪止不住的流。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葛叔低着头不说话,半晌,葛婶像是哭够了,她挣扎着撑着坐了起来,缓缓开口,“等着下个月,咱们再带着闺女去城里看看吧。”
她眼底藏着最深的痛楚,葛叔点了点头,听着她压不住的咳嗽声,忙道,“到时候给你也看看。”
葛婶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葛叔的手。
首都大学,宋望好久没一个人睡了,他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偷摸爬上了上铺。
他刚一上去,谢慎明几乎是本能的把人搂到了怀里。
宋望眉眼都弯出弧度,还是小声开口,“你这样让王直发现怎么办?”
谢慎明压低声音,凑到宋望的耳边,哄着他一样的开口,“那就说我害怕,不能一个人睡。”
宋望果然被哄好了,乖乖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天亮,宋望刚睁眼,就听着王直的声音,“你们…”
虽然昨晚说是那么说,宋望还是心里有些慌,他撑着谢慎明的腹肌,刚准备开口,就听着王直慢悠悠的声音,“关系真好啊。”
他语气里还带着点羡慕。
宋望整个人一愣,抬眼看着认真的王直,有些说不出话。
他们临床班中午要开个班会,宋望看着王直起床,立马也下了床。
他们的水房在最右手边,王直一边叼着牙刷,语气还有点羡慕,“你哥对你真好,我哥我弟就都不让我睡他们的床。”
“他们说我太傻了,容易传染给他们。”
“傻是不传染的,他们两个小时候没好好学,我也不好意思拆穿他们,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个哥哥啊。”
可能是昨天还第一次见面,今天王直是彻底打开了话唠属性,一串串话说下来,宋望都听的有点晕头转向的。
他愣了愣,看着站在水龙头前的王直忍不住开口,“你家里条件不错,你怎么会想学医的?”
他们学医可是要五年,甚至可能要一辈子学下去,他总觉得这不是王家给他铺的路。
王直扭回头看他,表情认真,“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他说的太认真,宋望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王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惊奇,“宋望,你太好了,你还是第一个听我说这句话没有嘲笑我的人。”
“嘲笑你?”宋望疑惑的歪了歪头。
王直接着道,“对啊,我哥我弟都觉得这句话挺蠢的,他们的朋友也不喜欢。”
“那你还一直这么告诉他们?”
宋望眼神有些复杂,王直理所应当道,“人不能撒谎啊。”
“你还是我弟的朋友里,第一个这么说的。”
对上王直认真的表情,宋望忍不住开口,“我不是你弟的朋友,我们关系挺差的。”
王直眼睛更加亮,他立马抱住宋望的胳膊,“那太好了,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我也不喜欢他。”
宋望点了点头。
宿舍里,谢慎明懒散的把宋望的床铺好,刚起身,就听着门吱呀作响。
他微微抬起眼睛,正对上白子令有些惊讶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儿?”白子令皱着眉头,他明明把谢慎明调到了别的宿舍来着。
谢慎明直起身,他头发没梳,有几根炸了起来,他原本就比白子令高,这会儿更是显得有些气势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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