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下这些, 就可累积起来, 起到预警作用。
如某一次水位到达一则, 就可根据以往记录推测, 水在此位,低田无恙;
到了二则,则是水在此位,极低田地被淹;
三则,水在此位,稍低田地被淹;
四则,水在此位,下中田地被淹;
……
七则,水在此位,极高田地俱被淹。
根据这个,每次勘察到水位到了何处,就可提前推测会不会淹没田地,哪些田地受威胁,可以提前做出防范。
在渭河选定一处合适位置,宁景另外立起了一座水文站,效仿华夏的“白鹤梁”,准备以“刻石记事”的方式记录渭河的枯水水位,并以石鱼作为水文标志。
另外,宁景颁布实施《河防令》,规定从当月起,沿河官员必须每月轮守监察河水涨退情况,并记录下来,同时朝廷派出官员沿河考察、督促沿河的城、镇、村落实防汛规划措施,维修加固堤防,若遇河防紧急时,沿河州城和都巡河官等应共同商定抢险事宜,减少损失。
最后,便是关于沿河官员的奖功罚罪,防汛期间无论有功还是有罪,都要上报,再论情况定处,有功则赏,有过则贬。
忙完这些,南三州的防洪事宜已然准备的差不多,时间也一晃过了新年,来到了宁景穿越后的第四年,启帝二年。
便是过年,开凿运河的事宜依旧没有停下,自十一月中圣旨到来后,南三州便开始新一轮征徭役,也幸得宁景之前强制执行的八小时上工制度,服徭役者虽然累,但到底没有将人劳垮了,而且由于奖赏丰厚,百姓们怨言也少,就算再继续征徭役,也没有弄的怨声载道。
夜深人静,宁府书房中依旧灯火如昼,宁景送走了一批从南煌州赶来报事的官员,直到人离开后,他还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时值冬末,夜空辽阔空寂,只零星点缀了几颗星子,连月色亦不知去了哪里。
约莫,是要下雪了。
清冷的夜风拂起宁景的袖袍,他收回目光,转身回了书房。
这次南煌州官员所来之事,是因他们当地有人借年节期间修运河之事,寻机挑事,起事者是两个监工,也不知是不是被话本子洗了脑,竟想效仿前朝□□起义,当一回枭雄。
以他们的话来说,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幼帝登基,江山不稳,摄政王虎视眈眈,连年强征徭役,大修运河水利,正是天下大乱的预兆。
在这个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为民发声之人定然是振臂一呼,万千百姓呼应,就可占据先机,日后不说当那开国皇帝,当盘踞一方的枭雄应该不在话下。
这只能说那二人想太多了。
当地官员刚听说这二人闹事时,只把这事当做笑谈,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明眼之人都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和历史上起乱完全不一样,这么好待遇的徭役还能起乱,就应该抓起来打一顿。
但当地官员没想到,也真的会有人信了那二人的鬼话,跟着一起闹起事来,而且人数还不少,足有三百之众。
事情一下就大了起来,不得不出护城卫去镇压,而且之后若是处理的不慎,怕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这件事是当地官员没有处置好,于是便连夜过来找上宁景请罪,并询问下一步该如何做。
对于出这种事,宁景并不意外,总有人不识好歹,便是他们费心费力安排的再好,把利弊好坏都摆在明面上,他们也依旧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这一次徭役,可以说不止在姜朝历史上,便是追述所有有史记载,都可以说是最宽待的一次,朝廷国库里的东西如流水搬出,也幸得姜朝此前皆是盛景,积累雄厚,才能维持的住。
便是如此,慕扶光和衡王也被户部等官员念叨的耳朵疼,似乎姜朝历代来的积累会一朝败光在他们手里。
但是衡王等人也想的明白,与其等姜朝毁于天灾,灭于外族马蹄践踏之下,那些财富被外族瓜分,不如现在全力以赴建设起来,只要姜朝能挺过这一劫,何愁不能再积累起来这些财富。
在如此之下,与其说是强征徭役,不如说是平价招聘工人,且还附带了各种利民政策,不少人甚至直接弃了自己原本的从事,主动来报名服徭役。
对那些聚众闹事者,宁景也不想惯着,既然这些人脑子浑想不明白,那他也不会强留这些人在民众里当搅屎棍,令官员将闹事者此前所做所有劳绩工钱全部收回,每人各打二十大板,全部革除出队伍,永不再录入徭役队伍中,且若日后还需再征徭役,也会越过这户人家,但是这户人家必须于当年多纳两倍赋税,以抵徭役,以儆效尤。
至于两个带头闹事者,则以谋反之罪,处以死刑,家族流放千里。
宁景这手段雷厉风行,地方官员回去后以言处置,此后各地再无这种闹事声音响起。
只是南三州事平,其他几州却是诸事不断。
首先是北地山匪死灰复燃,北地如南地一般都需要修建运河,同时还要修建各种防旱设施,其地之前本就被旱情迫害,百姓生活艰苦,人口稀缺,而且哪怕当地负责官员尽量效仿宁景制定的那些政策,但因实地情况不一样,到底效果有别。
为了赶快进度,北地官员比之南地更提高了徭役待遇,但同时加强了工作强度,减少了休息时间,导致不少人劳累过度,生出逃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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