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样想，少年却不依不饶。
少年停顿了很久，然后突然倾身向前，把他怀里的褚十七给提了出去，扔在了后座。然后整个人罩住江饮，双眼盯着他，十分认真地说：“老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傻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
“我只想告诉老师，我爱慕老师很久了，我想成为老师的alpha。老师，你会答应我吗？”
这个姿势非常有压迫感，江饮隐隐不适，当下神色渐冷。
少年人说的话他这次听懂了，但他不愿意。先不说褚十七人还在这里，就算褚十七不在，他也不愿意跟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npc搞禁忌恋。
江饮抓住他的领口，攥紧成拳将他推了回去，重新把褚十七抱在怀里，冷声：“不想开车就换个位置，我来开。”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方式了。
少年得到了他的回应，虽然是很难听的回应，但总归心中有了数。
他沉默一会儿，最终不再纠缠，坐了回去，系上安全带，发车。
被江饮抱在怀里的褚十七已经睡不着，他伏在江饮肩膀上，两只胖手搭在江饮脖子，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始终盯着少年，眼中情绪剧烈翻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越过一处拦门，进了一片类似于训练场的地方，学生们穿着蓝色训练服，在做各种体能训练。
少年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率先下车，然后转到另一边给江饮开车门。
即便他被江饮拒绝，也仍旧没有赌气。
江饮看他一眼，抱着褚十七走了出来。
少年扶着车门，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老师，我冲动了，你别讨厌我，行吗？”
江饮整了整衣服，看了他一眼，觉得杨塬创造npc的能力越来越强。至少现在，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npc活了，就像真正的活人一样。
江饮顺着地标率先走出地下停车场：“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不要插手，尤其是我的事情，我就不会生气。”
少年一顿，随即缓缓点头：“好。”
他跟在江饮后面，越过江饮肩头，看到了褚十七露在江饮肩上的一双眼睛，里面的寒凉让他脚步一滞。
然而再抬眼看，褚十七已经趴着闭上了眼睛，不动了，似乎从来没睁眼过。
少年微微拧眉。
江饮瞥了眼褚十七，刚才褚十七所有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趁少年人没走上来，江饮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褚十七，你幼稚。”
闻言，褚十七从他肩上抬头，一双乌黑亮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随后两手抓上了他的脸，狠狠一捏！
剧痛传来，江饮猛地皱眉。
他一手抱紧褚十七，另一只手去抓褚十七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撤下来，然后手指也抓上褚十七的胖脸，死死捏住，很快见红：“长这么点大，你还能掐得过我？”
褚十七被他一掐，两只手齐齐握住了江饮的手指，怎么都挪不开，忽然眉头一皱，眼中闪现细碎光点。
江饮一愣，知道坏事了，立刻放手。
为时已晚。
褚十七陡然尖叫大哭，声音尖锐凄厉撕心裂肺，环绕地下停车场，有鬼婴哭街的震撼。
江饮身体一僵。
过了一阵，他拍了拍褚十七的背，有些磕磕巴巴地说：“你记得自己是百岁老人吗？能不能别哭。”
然而褚十七一听，哭得更大声，几乎震天撼地。
尖锐的哭声近在耳边，江饮头疼。
他如果知道褚十七这么容易哭，就让他掐，爱怎么掐怎么掐，掐出血他都不管。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褚十七哭声不止，江饮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一旁略显急躁。
可急躁着急躁着，江饮拍着褚十七的手陡然一顿。
刹时间，一股热浪自身下而起，让他两腿发软，指尖发颤。褚十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停止了哭，抬头看他。
江饮身体燥热，一波一波的热浪冲击四肢百骸，让他神志不清片刻，眼中事物开始胡乱飘飞，四肢发软，几乎要抱不住褚十七。
他不由自主地微喘口气，在原地撑了片刻后，再也没撑住，猛地跪了下来，膝盖“咚”的一声重重与地板相撞，疼得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他喘口气，把褚十七放在地上，双手撑地支起身体，想要压下那股燥热，然而无济于事。
那股燥热持续翻涌，最后生出了一丝难言的欲望。
欲望随着燥热一齐推向大脑，让他头眼昏花，混混沌沌，但身体却敏感起来。
突然间，一双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冰冰凉凉，和他身体的温度相差过大，让他再次清醒。
他看向地面，褚十七抱住了他的胳膊，想要站起来，去捞他的脖子。
江饮身体软成了一滩泥，最后实在没撑住，躺了下来。
地面冰冰凉凉，他本能地想要更凉快。思绪混乱间，他不自觉地手指上移，开始胡乱撕扯自己的作战服，扯出了扣紧的领口，崩了两三个扣子。
瞬间，一股清凉感从领口处传来，蔓延进入被作战服掩盖的深处，激得江饮脑中再次清醒。
一波一波热浪在身体里剧烈翻涌，挤压胸腔，他不住喘气，忽然间无意识逸出了一丝难耐的呜咽。
下一刻，他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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