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就迷迷糊糊地抱着它睡去,睡着前还想着下一步该走哪里、哪个时机合适等等,总是不得闲。
不知睡了多久,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松子跑了,准确的说不是跑了,像是被人抱走了。而后床的旁侧突然陷了下去,有人坐下来了。
一只手突然覆上自己的额头,他迷糊睁眼,瞧清了来人,恹恹含糊道:“大人?”
柏秋行没应他,双手托着他的脸,俯身抵住他额头,闭眼感受了一会儿才道:“烧退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时松摇摇头,他周身上过药,不敢太折腾,连翻身都难,摇头的动作也小。他烧退了整个人还是病殃殃的,一副病气难消,仿佛干什么都没精神。
就在柏秋行准备起身时,时松猝然抓住他的手不让收回,小声道:“你陪陪我。”
这声音像是用气音说的,他也不知道希望柏秋行听见的好还是没听见的好。或许柏秋行有事情需要处理,但他就想贪这一时的辰景。
柏秋行见他难得开口,轻笑一声吻过他鼻尖,应道:“陪你。”
话落他便自顾自地掀开被子钻进时松被窝了。
时松:“……”
“我没让你进来。”
“我知道。”柏秋行侧躺看着咫尺之遥的时松,轻环过他,“我自己想进来的不行?”
时松没与他争论行不行这个问题,一手轻放在他胸膛,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柏秋行教训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又不敢太大力,最后训诫的意思变了轻抚。他叹声道:“你先顾好自己。”
时松闻声闭眼埋头,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指尖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系着的东西,好奇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这手绳,为什么会有铜钱。”
时松清楚地记得,原文中对这串手绳的描写无不细致,却根本没提到过有铜钱这回事,所以当他初见这东西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倒是奇怪。
“小时候抓周抓的。都说我长大了或许会是个商人,不成想和父亲一样入了仕。”柏秋行回忆似的顿了顿,“抓到这枚铜币后,我娘当时就给系上了,这手绳后来给我时,我便也没动过它。”
时松点点头没再说话。
铜币吗?他记得文中抓到的分明是一块玉石,怎么连这个也不一样?
他正琢磨着,便听见柏秋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围的眼线多了。”
不用想时松也知道这些多出来的人是哪儿来的。
柏秋行也猜到了,他知道时松不想说便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道:“不管是冲谁来的,只要我还在一日,这偌大柏家我就还能护一日。”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房间里有的只是两个情意相通、依傍相拥的人。
皓月薄光漫长无度,绵意轻缠,当是心动亦是隐忍。夜行的早春鸟一提嗓,打破这阵寂静。
时松突然轻声唤道:“大人。”
柏秋行应了一声。
时松叹息一声,将头埋得更深:“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也是未触及道德底线唯一能行得通的办法。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当初没走那一趟桐州,或者自己真的就是个普通人,现在柏秋行是不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没有怪你。”柏秋行提小猫似的轻捏着他后颈脖,浑身上下也就那一处好肉了,“这几日不用上朝,我守着你伤好。现在人多眼杂,闵清也被盯得紧,遇归和王爷那边,我让崔言去了。”
时松依旧闭着眼,脑子却是清醒着的:“我觉得王爷应该同意了。”
柏秋行没有要插话问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听着,等着他接下来的分析。
“那封遗召在阿龟那儿,就等于捏在王爷自己手里。而且现在连那京兆尹罗定骞都站在我们这一头,就算王爷没那个想法也必须得有了。”
“而且我听说,阿龟为了给咱俩求情,被某人狠踹了一脚,”那一脚时松才体会过,痛苦程度和刑部的刑具器罚不相上下,他毫不避讳地直接用“某人”替代萧予寄了,要不是为了防着点附近的眼睛,他甚至不想把萧予寄称为人。
他半晌又吐出几个字来:“将心比心吧。”
“将心比心?”柏秋行疑问着重复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语气轻快,“你是说,你单枪匹马跑去桐州那次?”
时松装睡没回他,但柏秋行已经说到点子上了。
他先前或许不明白,不过现在回过头再看时松走的那一步,倒是一清二楚了。
如果路上没有遇到埋伏,自己没有受伤中毒,时松是决计不会冒险去桐州的。
估计范淑章也没想到,只是安排了一场刺杀,最后却被迫改变了天下局势,这倒多亏了她的安排给了时松一阵刺激。
时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咕哝道:“我就说为什么那把剑的剑柄上刻的是‘木’字……”
我之于你,亦是你之于我。柏秋行的心机难得用了一次在感情上。
柏秋行笑说道:“你不满意?”
“谁说的?”时松仰头弯唇,“我很满意。”
柏秋行唇角未压,低头与他额间相抵,轻声说道:“天色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时松摇了摇头,思量了好久才道:“你觉得,魏大将军如何?”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逆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