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马分散到京都各处,布庄翻了个底朝天,也未传来什么好消息。
时松迎着冷风,带着二人穿过多条街巷还是没能见到罕琅的身影。
家丁嘀咕道:“这么个找法也不是办法啊……”
御史台的人也皱眉道:“公子,夫人最近有无常去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提过什么想去的地方?”
时松也极力想着,脑海中突然飞速闪过什么画面。
那个回忆中的画面一幕幕浮现,他整个人仿佛是被冻住了,窒息感油然而生,心蓦地一阵疼,他捂着胸口。
他不敢再去想,不敢去触碰那个想法和结果。
但现实总要逼他面对,他不应该逃避。
他哆嗦着嘴唇,吐出一口热气,在极冷的温度下化成白雾,他颤声道:“哪里有河?周围种着夹竹桃的那种……”
后面御史台的人想了一会儿,道出了这个答案:“城郊外十里,护城河和长启河交汇的地方。”
时松扯着缰绳掉头,冷声吩咐道:“遣一半人马跟我去那里,留一半在城里继续找!”
此时京都的城门已经关上了,那些守卫见时松带着一群人过来,不知所以也没有要放的意思。
毕竟时松的面孔,他们从不曾瞧过。而且一身看上去除了脸也不像什么富家子弟。
“干什么的?早时候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出城,不放!回去回去!”守卫边说边赶着人。
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时松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他顾不得头晕和身体的难受,僵硬的手拿出怀中的玉牌,抵到守卫的面前,冷然开口:“御史台办案,放行。”
那守卫见了这玉牌忙不迭给人开了门,当官的都是大爷,他们得罪不起。
城门刚开一条缝,时松就扬了一鞭子匆匆奔了出去,身后的人也忙不迭地跟上。
与此同时,柏秋行忙完刚抵府。
他看着朱红大门多了些人手,心中隐隐不安。
马总管见他回来了,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时松,便没加称谓,直道:“他刚刚传话,他带了一半人去郊外,剩下的一半在京都内继续找。”
柏秋行知道马总管口中的“他”是谁。
听完马总管的话,柏秋行直皱眉。他解下了马车的车辕和套绳,一句话未留就扬马而去。
没过多久,京都城门就第二次打开了。
时松依着所指,找到了两条河交汇的大概方位。天黑完全看不清,纸笼微光在河畔上四处游动。
“夫人?”
“罕琅公主?”
“夫人你在哪儿?”
……
时松手上也提着个火笼,他克服着身体上的不适,浑身战栗还四处走着,极力辨认脑海里的那个位置。
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祈祷最好不要是……
直到与脑海中的景象完全重合,只是少了入河的人,时松才站定。
他克服着心中恐惧,看着记忆中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叫人去弄几只船来。
灯笼坠在旁侧,时松紧紧抱着自己,似乎那样就能暖和一点,他冻得嘴唇发紫。
在船只弄来之前,他要坐以待毙吗?
那个明媚的姑娘,生死未卜。
如果……如果是真的,那要让罕琅在冰河里一直冻着?
她明明没有任何过错,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时松抽了口气,拿起草垛旁的竹竿,一步一步下了水。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叫住他。
时松回道:“放心,我不去太深的地方。”
众人见了也有些过意不去,有人一直呼喊着,还有人在岸上也用竹竿捅着。
浸骨冷意直袭,从出府后被寒风侵袭,时松已经冷得麻木了,现在敢下水也只是因为感觉不到痛。
他不去深水区,只是在腰间以下的地方,拿着长竿子四处划动。
他现在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这跟竹竿子感觉到什么的好还是感觉不到什么的好。
不知道拿着竿子在水里走动划了多久,什么感觉都没有,最后作罢才哆嗦着强撑上了岸。
时松整个人湿哒哒的,克制着模糊的沉意,离岸还有两步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就听见那人怒喝道:“疯了?!”
第40章
柏秋行将时松扯过身去,借着微光瞧着他一副病殃殃的模样,挥手将大氅搭了一半在他身上环着。
他像是抱着块冰山。
“……大人。”时松瞧清了来人,整个人有气无力,意识逐渐混沌。
身上的氅衣和柏秋行的体温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热度,他强撑很久了。
柏秋行语气带着怒意,御史台的人都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
“为什么不穿氅衣?为什么私自下河?这么冷的天你是觉得阎王爷不敢收你吗?!”
“没……没来得及……我……”这一顿呵斥令时松眩晕不已,他已经开始站不稳了,摇摇欲坠的,滑了下去。
柏秋行死死将他箍着。
第二天,柏府挂起了白绫。
罕琅是这天早晨,在长启河下游五里处打捞上来的。
听说是思乡心切,心中抑郁,便自投了河。
这日起,便有人传,二人命格相克,哪怕并未大操大办也免不了此种结局。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逆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