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狐后脑勺挂满了黑线,抬手逗小狗一样地拍拍对方脑袋,却意外发现石矶头上那些类似发丝的石头,凹凸不平的手感觉非常好,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冷硬。
他忍不住揉了揉,瞧到石矶露出享受的小表情真的好像小狗狗,傅成狐眼里的那层冷漠顿时散去了不少。
这种单纯的性子,只希望不是装出来的就好了,傅成狐忍不住心里一叹,但对方可是个不几知千年的老妖怪了,性格又能单纯到哪里去呢?
他内心烦闷,便收回了手,转身回卧室琢磨六棱晶石去了。
“怎么办,娘娘好像没以前那么喜欢石矶了。”
被顺毛顺到一半的石矶只能瞪大了眼睛,委屈兮兮地目送傅成狐的身影消失在门背后,神情极为沮丧。
“不不不,”石矶猛地摇摇头,然后目露凶光,“肯定是我不在的时候,哪个小婊砸夺了娘娘的注意力!”
“啊——啾~”
一架行驶的飞机上,一名长相俊美邪肆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大喷嚏,睡意都飞了大半——
朦胧着眼睛搓搓臂膀:怎么那么冷?
“人长得帅,就连打个喷嚏都是优雅的……”
头顶红枣官帽,脸上涂了一层石膏白,身着了一身戏伶装的人,酒窝两边各点了拇指大小的圆点,时时刻刻都给人一种在笑的阴测感,全身笼罩在白色斗篷里。
“戏晏同……”
男人重新闭回眼睛,轻语叫了一声旁座的人。
“抱歉,请先生稍等。”
男人口中的戏晏同口吻歉意,似乎是在为自己刚刚走神感觉些微懊恼。
在宽大的斗篷掩饰下,戏晏同赶忙利索地拿出一条薄毯给自家先生盖上。
不屑的嗤笑声从后座传来,仿佛极为看不惯这种二世祖的调调:“既然身体那么娇情,干脆就回家躺着吧。追风岭怕不是就要倒闭了,才会连这种奶都没断干净的小白脸都下帖子的吧?”
此话一出,本来还有点细微声响的机仓,须臾间便只剩下外边飞机加油的轰鸣声。
戏晏同抬眼,里面充满了死寂,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只是嘴角的弧度越发夸张了。
整个机仓内只安静了几秒,呜呜咽咽地惨叫便搅动了凝重的气氛。
好狠毒的手段!
众乘客脑海齐齐炸出这么一句话。
可不是么,人就碎嘴了两句就割了人家的半截舌头,弄得那人痛得紧紧捂着一嘴巴子血渍,在嗷嗷疼痛地哑嚎。
机仓众位都下意识将自己的呼吸放轻得不能再轻,只余低低的呜咽鸣泣。
乘务人员一时没发现这里的情况,那名当了出头鸟的倒霉人随着时间地流逝,神志渐渐模糊,之后直接昏死过去。
约一柱香时间,空保到点巡梭时才现有人昏倒了,赶紧把人抬去了医务室。
也幸好此人有些底子修为,将舌根上的血止住后,性命无虞。
“到底是谁心肠那么狠,竟然会下如此狠手!”
一名样貌甜美的空姐在一边打下手,围观了出头鸟医治的过程,看那残忍伤口,她心里同情之余,愤怒非常,捏着个小粉拳朝空中挥舞了两下“一会儿就报——”
“嘘!”
一边的同事听到这话,急忙捂了小姑娘嘴巴堵住对方后面的话,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你不要命啦!小心你同他一个下场!”
小姑娘被吓得一怵,想到自己也会被拔舌头,赶紧闭了嘴巴,额头也沁出了汉珠。
她两眼水汪汪地对着好意提醒的同事点点又摇摇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确定小姑娘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后,同事才放下捂着对方的手。
“你能明白就好,这架飞机可不同于其他的,培训员没教过你吗!”
同事瞪了一眼小姑娘,心里也是对对方有些不满了——
说话也不过过脑子,自己挨了倒霉就算了,要是连累大家一起,不用那个人动手,单单大家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同事眼神冷冷地刮到自己身上,小姑娘这下终是感觉害怕了,朝对方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以表决心,以后言而三思。
“你发现这人倒地上的时候,其他乘客有什么异常吗?”
乘务长转头问那名空保询问。
对方摇头。
乘务长捏下巴沉思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医务间除了患者时不时哼哼两声之外,其他人则是一脸忧心忡忡。
“这事……要不要上报?”有人提议。
“那有调查清楚是谁出的手吗?”乘务长再问。
空保还是摇头。
这时,一位空姐急匆匆地进来,连门都顾不上敲,来到乘务长身边凑上前在耳边小声嘀咕。
“好了,”乘务长一扬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引过来后继续说道,“这事到此为止,今后谁都不许再提。要是有谁问起就说不清楚不知道,我自会向上面请报,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一致点头。
临走之前,乘务长视线在小姑娘身上停留了几秒。
小姑娘吞吞口水,做了拉链拉上的动作,她将嘴巴闭得死紧死紧的。
要死要死,这什么航班嘛?
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不选择报警?
小姑娘瞅瞅那个还没醒来的伤患,这次是拔舌头,也不知道下次还会出现什么惊悚事件,想到这里小姑娘浑身一颤,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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