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啊……”,院长细细回想,然后说道:“倒是有一件。”
本来就是随意一问,没曾想还真有点干货,傅成狐洗耳恭听:“您说说看。”
“说起来,好像是你没来的那段时间,每逢凌晨,以前你经常玩耍的那棵榕树附近就会传来怪声。具体是什么声音我也分辨不出来。”
说着的同时,院长摇了摇头:“那声音吓人得紧,但是到天色露白的时候却又没有了。那地儿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声音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除了这个其他倒是没什么,所以只是嘱咐了孩子们不要去那里玩就可以了。”院长眼中有丝丝的顾虑。
榕树么……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傅成狐当即挥挥手,转身离去。
他声音在空中飘散:“院长我去转转,一会儿就走,你帮我跟那些小萝卜头说一声。”
寻着记忆,来到一处角落。
外边两旁绿意盎然,唯独这棵榕树叶枯飘零。
傅成狐用力夯了几脚地面,质感软绵,宛若踩在了一堆什么软体动物上面,让人心底止不住的发怵。
然而,傅成狐是谁啊,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呐。嗯…还是一只在坟墓里住了上百年的狐狸精。
此时,这小角落除了略感莫名的萧条之外,也的确像老院长说的一样没什么异动,看来还是得等到晚上,傅成狐这般想道。
*
夏日的夜晚来得极慢。傅成狐爬枝干上睡了一觉,醒来眼睁时,天色也才堪堪朦胧,远处灯火零星。
打了个哈欠,眼角的水珠子还没来得急抹去,脑袋便“嗡”的一声鸣响,
傅成狐眼前猛地一黑,身子一歪,倒栽葱一般从两米多高的榕树上掉下去。
尝试起身,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傅成狐索性先瘫地上,再闭眼缓缓突如其来的不适。
这一趴就是好大半天。
能起来的时候月头已经高悬夜幕之上,他却仍是头昏眼花,双脚无力。
傅成狐心中甚是奇怪:这肉身他适应了几天,照理说他是驾驭得了,怎么这会儿倒像是要离魂似的?莫不是跟那怪声有关?
直到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他才明白根本不关怪声的事,只不过是这具凡体肉胎需要频繁进食而已。
遥想当初,他一次进食就耐得十天半个月的。
抬头瞅瞅月色,估摸着这个时辰他再不去觅食,说不准就要成为有史来荣登第一位活活饿死的狐狸精啦。
然而没等傅成狐走出两步,老院长说的怪声不期然从远处飘来。
犹如在耳畔低喃轻语,一时忽远,一时忽近,很空灵,却又诡谲至极,教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是不是游魂野狐当惯了,就算如今没了修为,傅成狐不仅不惧,甚至还拿出了他面对大鸡腿诱惑时的毅力出来,盘腿而坐,凝神细听。
他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随着时间流逝,玄月貌似害了怯,渐渐躲进云层。
而这时的傅成狐也有了收获,他眼帘倏地掀开,兽类瞳光一闪即逝。
脑海里不住地回放原身小时候,在一棵树下挥舞着小手刨土夯地的场景。仿佛时空一下子就重合起来了。
只不过现在的傅成狐是想将埋的东西挖出来而已。
刨到一半的时候,十指尖的刺痛让傅成狐皱了皱眉,借着月亮微弱的光源看清是怎么回事后,他又吃了一惊。
原来人类竟然可以娇弱到这种程度,不过是用爪子刨几下泥土就渗出血丝了……
然后,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这个弱鸡躯体到底不是自己的金钢不炼之身。
拣了两根断枝,傅成狐继续刨。
不消半柱香时间,他便额头沁了一层薄汗。微凉的夜里背后的衣服也湿了一片。
但他好歹是将原身小时候埋的东西给挖出来了。小家伙脑子还算灵活吧,埋得还挺深的。
以一个成年人的身板竟也要颇费一番力气才能窥探到他藏的“宝贝”。
一本蓝色封面的旧皮书。
傅成狐挑眉,这什么玩意儿?
抚开一碰就腐掉的塑料膜,傅成狐细细咀嚼那行竖着的繁体字。
他本是只孤山野狐识不得字,又幸好原身是高中时候才辍的学,那几个字儿他还是认得的——
《金刚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些秃驴的玩意儿?
随手翻翻,里边全是些让人眼花缭乱且酸掉牙的文字。傅成狐此刻的郁闷不是一星半点。
摸摸肚皮,算了,还是先去觅食,其他的再说吧。
拍掉身上的泥土灰尘,望了望四周,福利院房子里的灯光早已熄下,周遭蛙声鸣蝉。
然而,傅成狐刚迈大门不过瞬息,一辆大卡车就吸引了他视线。准确地说是被车厢里的动物给吸引了。
傅成狐苦恼地挠挠脸颊,总觉得他觅食之路遥遥无期的样子。
虽然他自认很善良,但那也是在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才会去“多管闲事”。
两难决择之下,傅成狐两眼一闭,提气抬脚要往车站方向走去。
可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刚起,一步未跨,大腿外部却陡然一烫,烙刑般的灼痛让傅成狐立马原地跳脚。
他眼疾手快握拳塞嘴里,阻止了半夜狼嗥,却让他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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