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不想让解听免觉得他们走得很近,遂敷衍道:“还行吧,他看着就像个交际花,感觉和谁的关系都很要好。”
解听免面色一黯,说:“不会,他是看着好像和每一个人都能聊两句,但是能让他做到无话不谈,甚至可以倾诉秘密的朋友只有一个。”
徐邀一愣。他当然知道这个答案是谁,再想到裴些甚至都不敢在解听免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便想试试看解听免会不会主动说出,他咳了两声,问道:“谁啊?”
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解听免选择了沉默。
徐邀百感交集,暗暗叹了一口气,突然拿不稳他在解听免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了。
气氛有点低沉,徐邀打算换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猝然感到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子流出,淌至唇边。
解听免不经意地抬眼一瞥,登时吓得肾上激素飙升,仿佛瞬间就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忧缓的音乐声不再,像是被什么人强行中顿停止。周遭都是阴郁昏聩的,似是破烂的危楼,灰白的墙灰不堪一击,哗啦啦地自行掉落,脚下的土地也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寸寸崩塌——他跌入深渊。
等解听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拿起袋前的丝巾,轻柔地替徐邀擦拭鼻血,声音都在颤抖:“……我带你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用我提醒吧(挠挠头),白血病的人会流鼻血,解听免这是不可抑制地联想到徐邀当年生病的时候了。
第10章 N—匿名赠梨
这次徐邀想拦都没拦住。
解听免用昂贵的丝巾替他堵住仍在汩汩流血的鼻子,另一只手可以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箍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强行架着他去了停车场,再使蛮力把他塞进了后座,仿佛生怕他抗拒会跑了似的。
但其实徐邀很想说大可不必如此,这也未免太大做文章了,只不过是流鼻血而已。不过他大概能猜得出来是何原因,所以思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闭嘴与服从。
——他以前,在解听免面前也淌过鼻血,那时候是因为白血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那是解听免第一次直面迎击,把徐邀的病症血淋淋的、如开膛破肚般直勾勾展现在他眼前,让他被迫也不再忽视、不可逃避般地接受现实,因此方才解听免很有可能是犯了应激症。
因为会场助理不允许进入,所以薛临就在车上等着。
他正玩着手机,突然车门就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两个人,他以为是老板和老板夫人,结果回头一看,居然是老板和他共患难的兄弟!
薛临看见丝巾上的血,焦急道:“俞西客这是怎么了?”想了想,合理猜测道,“吐血了?”
回应他的是徐邀的白眼。
“去医院。”解听免没有一句废话。
“哦哦哦,”薛临转动钥匙,驱车开往医院,走上大道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问道,“解总,张小姐还在会场呢,结束后她怎么回去啊?”
徐邀偷偷侧目觑着解听免,他也很好奇这个答案。
解听免沉吟了半晌,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徐邀猜测他这是要发短信,估计一只手不方便打字,便贴心地自己捂住丝巾,瓮声瓮气地说道:“要不我自己来按吧。”
“不用,”解听免没有拿开,点了拨号,“我打电话。”
大概半分钟后有人接了,声音另一头竟然是莫水意:“听免?你怎么打电话了?大家都在会场,有什么事你过来说就好了。”
“伯母,我已经离开了,俞西客突然流鼻血,我带他去医院了,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解听免话还没说完,莫水意就着急打断了:“西客他没事吧?怎么忽然流鼻血了?”
“……我不知道。”
解听免明白,他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慰对方,所以该说假话,但是对他来说流鼻血很难当做是小事,虽然它本质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他做不到,于是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医生看过之后我定会第一时间给您报平安。”
莫水意再怎么着急此刻也只能按下,她想起之前解听免未道完的话语,问:“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解听免道:“南阅还在里面,但车子我开走了,所以想麻烦伯母把她送回家,她家的地址我一会儿发给您。”
“诶,这有什么,捎个人而已,多大点事啊,”莫水意感激道,“我还要谢谢你帮西客送到医院呢。”
解听免:“那就拜托伯母了,我还在路上,就先挂了。”
徐邀感觉好像不再流血了,想把丝巾拿下来,解听免察觉出来,语气不算多友善:“别动。”
徐邀悻悻地收回手。
车内一下子就沉寂下来了,徐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干脆噤声了,视线晃悠半天最后落在了解听免的鞋尖上。
对于解听免而言,虽然同俞家是世交,和俞西客更是从小就认识,但他与解听免相识三年,从同学成为了恋人,这期间从未听解听免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明这二人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点头之交。
所以他再清楚不过,解听免根本不会关心俞西客,只不过是因为他当年带给他的打击,因此才会有此举动,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与他有泛泛之交的人,他都会帮忙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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