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的面色登时一言难尽起来。
这个说法,怎么那么奇怪?好像是捉奸在床时的统一开头台词。
尤其是裴遇生现在对他的意见还很大,颇有种对待情敌的意味,这句话八成会火上浇油吧?
可谁知裴遇生并没有勃然大怒,更没有将枪口对上他,只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徐邀顿时心里一咯噔。裴遇生这个眼神……他不会听到裴些唤他的那声“徐邀”了吧?!
但很快,徐邀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会,不可能。如果裴遇生真的听见了,解听免肯定也就听到了,那解听免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反应,一定会立马冲上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平……平静?
徐邀瞅了瞅解听免直勾勾锁着他的目光,忽而也不太确定了起来。
果然呐,裴些这套房子一定是风水不好,他每次来都要出点什么事,水逆也不能总逮着他一个人逆啊,也得偶尔换换口味吧!
正如徐邀所推测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听见裴些喊的那声“徐邀”,只听见了后面半截谈话,但即便只有这一半,也足够令人生疑了。
裴遇生看向裴些,也回握住了他的手,解释道:“将一份文件落在你这里了,时间还早就直接过来取了。”
“哦,这样啊,”裴些干笑了几声,“那你快去拿吧,我和俞西客正吃饭呢,你们要不要也坐下来吃个晚饭?”
裴遇生正想回答“不用了”,徐邀这时候开口了:“什么文件啊?我去拿吧,你们还没换鞋,就别进来了,裴些刚打扫好的。”
他不敢与解听免对视,但是那如影随形的视线紧紧钉在他身上,也让他越来越心慌忐忑,还不如赶紧找个借口先避让一下,也给他缓冲心态和整理表情的时间。
裴遇生勾起了唇角,对徐邀说道:“在书房,桌面右上角那摞最上面的就是,麻烦了。”
裴些可太熟悉裴遇生了,即便是面部的微表情他也能瞧出是什么意味,内心顿时就警铃大作。
书房会经过玄关,徐邀没想太多,就直接迈步朝书房走去,而在经过解听免身边的时候,解听免猝然伸手,“啪”一声,扣住了徐邀的手腕,紧紧箍在自己的掌心。
徐邀顿时内心一沉。
裴遇生不愧与解听免是臭味相投的好哥们,明明全程没有任何眼神或话语交流,但就是能默契地铺开一盘棋局,二人共同执子,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左右夹击——
裴遇生擎了笑意,启唇:“徐邀。”
裴些的双手正好被裴遇生握着,因此裴遇生能非常容易地感觉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些倏地抖了一下,于是裴遇生的笑意就更深了。
裴些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不过只有裴遇生察觉到了,解听免并没有。在裴遇生话毕的同时,他的心也沉下去了,因为……俞西客的脉搏并没有加快。
他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没有忐忑,心如止水。
即便一个人的演技再好,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所以……他不是。
解听免暗淡了神色,又将手松开了,可他不知道,在他放手的一瞬间,徐邀迟钝晚来的心跳加速顷刻间就席卷上来了。
只能说,很不巧。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对某人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是肯定会疑惑的,如果装作没听见反而很奇怪,倒是显得有嫌疑了。
所以徐邀慢慢地转过了身体,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道:“怎么又有一个人认为我是徐邀啊,解总之前是这样,裴总你现在也这样,我和那个已经过世的徐邀就这么像吗?”
裴遇生挑眉。
徐邀既然这么说,所以他反而不是在负隅顽抗,而是……解听免并没有相信。
裴遇生朝解听免瞥过去,果真见到解听免已经放开了握住徐邀的手,他正准备张口说话,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咽了回去。
裴遇生抱歉地露出一笑:“不好意思啊,是我口误了,俞先生确实在某些行为举止上有点像我们那位去世的朋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介意,”徐邀沉了脸,严肃道,“裴总,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和其他人相似。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我不可能不介意,更不愿意像已经去世的人,还希望您和解总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裴遇生也正色了,说:“实在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了。”
裴些知道自己方才下意识的行为已经露了马脚,因此听到裴遇生这番话时不由得有些惊讶,诧异地凝视着他。
徐邀应了一声,进了书房,没过多久就将文件带出来了,他递给了裴遇生,道:“裴总,这是你忘带的文件。”
裴遇生松开裴些的手,接过文件,并拍了一下解听免的肩膀:“走了。”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裴些和徐邀不敢说话了,生怕他们还在门口偷听,于是拿手机开始交流。
[不要说话,很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一定就暴露了呢,而且我还不小心抖了一下,还好还好,看裴遇生那样子应该是没怀疑什么。]
[Y:不好说,如果裴遇生察觉你颤抖了一下,搞不好心里已经有猜测了。]
[不要说话,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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