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
怪不得成绩会下降!都高三了居然还敢看小说!这什么书名?《我靠当咸鱼摆烂横扫天下》?什么不稂不莠的玩意儿?!
徐邀又把它塞了回去。
解听免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
班主任走上讲台,徐邀抬头看了看,怔了一下,没想到是他,不假思索轻声道:“叶周益?”
解听免探来目光:“认识?”
徐邀回神,手指微微蜷曲:“他以前教过我数学。”
叶周益以前确实教过他,虽然只有短短的高一上学期,但是俞西客当年有没有被他带过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根据俞西客和解听免的关系合理猜测,估计解听免也不清楚,所以他瞎说应该也找不出破绽。
果然解听免未置一言。
叶周益扫视了一圈,在解听免的位置上停留了一会儿,明显露出了讶异与不解,但还不是询问的时候,所以很快收起了表情。
徐邀当然瞧见了这一幕,他想起来了,叶周益确实只教过他半年的数学,后来他去了文科班自然就没被他带过了。
可他确实是教了解听免三年的,而且也同时是解听免之后两年半的班主任。解听免成绩又好,估计没那么容易忘记,也不难怪对方会露出那样的神态。
铃声已经打响了,解听免只好微微朝叶周益颔首,算是简单地打了招呼。
叶周益咳了两声,开始迈入正题:“这次考试所有学生普遍没有上次考得好,很有可能快要元旦了,虽然元旦高三只放一天假,但那也毕竟意味着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所以一个两个心浮气躁,就连成绩好的都下降了。尤其是某两位女同学,这里我就不点名了,给人家家长留点面子,不过估计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
某两位女同学的家长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徐邀抿着唇,觉得老叶变化真是大,当年教他时才刚步入工作没几年,整个人笑眯眯的,一点都没有架子,转眼他也快四十了,竟也有样学样,尽模仿当年周容的架势。
这边漫无边际地想着,那边叶周益还在滔滔不绝地喷口水,徐邀盯着黑板晃了神,倏然觉得时间好像回流了。
十年光阴还没有过去,他和解听免还是初入高中的学生,老师在上面口若悬河,他们在下面偷偷摸鱼做作业。
下午的阳光没有早上那么清亮,显得要暗一些,斜着打进来,在冬日中更添昏昏欲睡,气氛总是那般闲适,没什么需要操心烦忧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从未和解听免做过同桌,后来分了班级就更没有机会了,这也算是他小小的遗憾。
“你在想什么?”解听免的声音不大,但徐邀离得近,自然听得清,在耳畔徐徐响起。
徐邀噙着笑意,道:“我啊,我在想我当年的同桌,他可太闹腾了,真是烦不胜烦啊,就是一时触景生情罢了。”
他偏了头,手撑着下巴:“解总呢?有没有觉得这一幕挺熟悉的?像不像回到了高中?有没有生出几分怀念?”
“是挺像,”解听免敛了眉目,“不过没有生出怀念。”
徐邀笑意僵住了,良久,他问道:“为什么呢?是因为高三学业压力大?”
解听免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沉默了少顷,才不疾不徐地说:“没有,学习对我来说没什么压力,是我活得太累了。”
徐邀忽然问不下去了,他转回身子,端坐不动,正好把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与心疼藏匿了起来。
高三啊……
他累,解听免也累;他脆弱,解听免也脆弱;他痛苦,解听免也痛苦。
大家活得皆不如意,每走一步都如同悬在钢丝之上,生怕粉身碎骨,可他还是摔了,解听免亦不能幸免。
“你怎么不好奇了?”解听免瞥向正襟危坐的徐邀,“你不是平时挺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吗?”
徐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是你,解总,别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骤然,叶周益狠狠敲了几下桌子:“某两位女同学的家长不要太放肆了,老师还在上面分析成绩呢,你们在下面聊得不亦乐乎,就这样回去还怎么理直气壮地教育孩子?”
徐邀和解听免闭上嘴巴。
等叶周益讲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老师嘛,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也不嫌烦,反正徐邀是懒得听了,正大光明地神游开小差。
有些家长也觉得无聊,偷偷拿出手机玩,有聊微信的、有刷小视频的,还好把声音关了,否则叶周益得气死。
但是徐邀身后那位就一点儿也没有顾忌场合,估计得要那个打游戏的音乐氛围,将声音开了两号。他已经听了不下十几遍的“不要”和“叫地主”了,又听了无数遍的“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所以对方八成是个急性子,不过瞅着动静,好像没赢几局,也不知道他欢乐豆还够不够用。
解听免也没听下去,他充分发挥了以前是好学生现在是成功人士的特质,特别理直气壮,直接将手机拿在桌上,开始处理工作。
徐邀扫了几眼,实在没搞懂他既然忙的话为何要替别人参加家长会,忍不住吐槽道:“你要不干脆带个笔记本电脑进来算了,用手机多费眼睛啊。”
解听免八成也觉得很费事,所以闻言干脆将手机立在桌面上了,并回复:“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还真带笔记本了,但放在车上没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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