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荆楚只是笑笑，没有反驳，环顾四周后说：“撞门动静太大，怕会引来注意，我们还是先绕一圈，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入口。”
仓库除了南面正门前方，整理出一条相对比较开阔平整的路，另外三面均被密集的杂草包围，两人想绕到后面去，不得不穿过半人高的杂草丛。
要是白天或者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这也许不算是大问题，但问题是现在是大半夜，现场的光源除了正面卷帘门上一盏功率不高的白炽灯，就是那天上躲在云层后的朦胧月光了。
加上两人一个没带手机，一个手机没电，导致穿越草丛对季轻云来说，恐怖程度不亚于小时候被同村熊孩子骗到山上后一个人摸黑回家。
齐荆楚瞟了眼季轻云抿紧嘴角，默默脱下外套交给季轻云，随后又松开衬衣领口，挽起衬衣衣袖，露出修长紧实的小臂肌肉。
“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去。”
“草丛里指不定藏着什么枯枝烂泥、死鸡死鸭诸如此类的脏东西，你确定你走完一圈之后不会因为身上太脏而抓狂？”季轻云看着齐荆楚身上白得刺眼的衬衫道。
“……算了，撞门吧。”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卷帘门应声变成了废铁皮，而越野车则因为足够皮实，除了车头多了几道剐蹭外没有其他损伤，从驾驶位跳下来的齐荆楚，甚至发型都不见一丝凌乱。
季轻云打开仓库所有灯光。
十辆白色的SUV汽车整齐地停放在仓库东西两侧。
随后他一转头，便见齐荆楚手里多了一个造型奇怪的黑色装置。
“□□检测仪。”齐荆楚主动解惑，“从大厦保安部借的。”
季轻云：……
怎么突然感觉在贵单位上班是个高危行为。
用检测仪一番检测后，确定十辆车均没有被安装炸弹。
“不是炸弹，难道是刹车？”季轻云道，“电视剧里不是常常会演么，剪断刹车线什么的。”
“我已经检查过，刹车系统没有异常，况且剪刹车线这种事，没有技术含量又不够隐蔽，齐荆舟但凡智商正常，都不会选择这么低端的手段。”
说着他把视线移向了车内中控台，脸色变得凝重。
“谢一风有软件工程方面的背景，恐怕他下手的对象是辅助驾驶系统。”
说完他转身回到越野车上，拿下来一台电脑。
“啊这……”
季轻云一个学艺术的，对代码、系统什么的实在一窍不通，只能眼巴巴看着齐荆楚动作利索地连上汽车的中控电脑，在手提电脑上手指翻飞。
然后花了整整两个小时，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季轻云不得不开始怀疑，之前的一切推断都是错的，甚至从一开始，这就只是莫佑寒为了骗他交出画作而编造的谎言。
来体面精致的齐荆楚，此时顶着汗湿的头发，衣衫不整，眼下和下巴泛起一层青色，在电脑屏幕发出的绿色灯光映衬下，面色更显惨淡。
望着齐荆楚周身写满了他未曾见过的疲惫，季轻云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
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季轻云懊恼得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明明应该等莫佑寒说出所有信息再行动的，而不是像这在这样无的放矢，浪费时间。
“要不算了，也许我们一开始就猜错了，根本不是谢一风的问题，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不要齐荆舟还没动手，你自己先累倒下了。”季轻云走到齐荆楚身边，忧心道。
“放心，我一向坚持健身，饮食健康，定期体检，身体各项指标非常标准。”
齐荆楚说着停下动作，转头笑着揉了揉季轻云的可爱的肉肉的小耳垂。
“我保证一定长命百岁，跟你白头到老。”
季轻云瞬间像喝下一整锅变态辣火锅底料一般，不仅心跳加速，感觉整个人都在热度飙升，舌尖更是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话都说不利索。
“你……我……谁答应了……白头到老什么的……”
齐荆楚欣赏着季轻云肉眼可见变红的脸颊和耳尖，很是满意，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脑屏幕上。
“这个辅助驾驶系统由于是初代版本，bug比较多，可以利用的漏洞就多，不能掉以轻心。”齐荆楚说着，停下手上动作想了想，然后拿起电脑挪到了副驾驶位上。
“你去学开车了吗？”齐荆楚问。
“啊？还没，怎么了？”季轻云有些懵。
“没关系，你先上车。”齐荆楚看了眼旁边的驾驶位。
尽管不明所以，季轻云还是听话地坐到驾驶位上，还顺手关好车门。
“右脚踩紧刹车。”齐荆楚顿了顿，又补充道，“左边那个是刹车。”
“我知道！”季轻云道，“踩住了，然后呢？”
齐荆楚随即按下启动键，挂D档，解除电子手刹，然后再次把视线移到电脑上。
“果然有些代码必须要等汽车启动才会出现。”
但随着一行行代码略过眼前，齐荆楚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怎么了吗？”季轻云留意到他的异常，心中一急，下意识地想要凑过去查看。
汽车由此开始向前滑动。
“别动！”齐荆楚忙厉声喝道，慌忙在电脑上操作着，“不要松开脚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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