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凝斐不耐烦地瞪着李骏，可爱萝莉脸上是超飒御姐的气势。
季轻云此时站起来，不卑不亢道：“钟老师，您是老师，我相信你应该能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不会只听信李骏的一面之词，就作出判断的对吗？”
钟老师严肃道：“这是当然。”
李骏怒了，“什么叫我的一面之词，这班里十几双眼睛可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季轻云笑道：“李骏同学，刚才梁子亲口说的，你是班里的老大，李总还是你的大伯，你们平时没少在班里作威作福吧，大家在你面前不敢说出实情，可太正常了，这些我相信钟老师也很清楚吧？”
钟老师面露难色，干咳几声以掩饰尴尬。
李骏冷笑，“那你就说说看你的版本，然后我们来一场匿名投票呗，有一个人投给你算我输。”
说完他斜了一眼于凝斐，补充说：“于凝斐就算了，她已经被这乡下丑男迷昏了头脑，啧啧，口味真重。”
李骏相当自信，他就不相信在这个班里，除了突然发神经的于凝斐，还有人敢跟他作对。
于凝斐脸都气红了，恨不得当场冲过去也给李骏来一记飞踢。
季轻云轻轻拍了拍于凝斐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不紧不慢道：“一言为定。”
事到如今，他决定赌一把。
“梁卓成的确被打了，但他不是受害者，而是挑事者，他先是言语恐吓，又用颜料盒攻击我，导致我右手手臂受伤，然后还想继续攻击我。”
说着季轻云撩起T恤衣袖，露出右手手臂上的淤青。
“于凝斐看不惯梁卓成的霸凌行为，见义勇为出手相助，阻止了梁卓成对我的侵害，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李骏讥讽：“为了脱身，躲在女人后面当懦夫，你这怂逼真能给我们男人丢脸。”
季轻云不怒反笑：“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而且我觉得承认不如女生能打，没什么可丢人的。”
于凝斐忍不住向季轻云投去欣赏的目光。
“说完了就来投票吧，大家在纸条上写下数字，支持我的写1，支持季轻云的写2。”
李骏说着，又扫了全班一眼，众人纷纷眼神闪躲。
钟老师将大家的纸条收集上来，一张张打开并念出数字，果然全都是1。
李骏志得意满，对季轻云说：“你现在认输，承认打人并退学，还来得及。”
于凝斐此时也站了起来，说：“你要被退学的话，算我一个，这种鬼地方，不待也罢。”
这时钟老师打开最后一张纸条，稍作迟疑，才缓缓道：“2……”
话音刚落，全场死寂。
李骏怒目圆睁，狰狞着怒吼：“是谁！”
无人应答，但李骏却注意到课室后排角落，有个肥硕的身影哆嗦了一下。
“周小壮！是你这小子写的是不是！”
被点名的周小壮颤颤巍巍地抬头，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不，不是我。”
可李骏已经认定就是周小壮当的反骨仔，“你给我等着！”
“李骏。”季轻云声音不大，语气平缓，却渗出一股慑人的寒意，“提出匿名投票的是你，说只要有一个人投给我就认输也是你，如今输了却当着老师的面，随便捉人撒气，吃相可真难看咧。”
李骏被呛得哑口无言，但又心有不甘，转头看着于凝斐说：“不管怎么说，梁子被打到进了医院是事实，既然于凝斐承认是她做的，那就等验伤报告出来后，派出所见吧。”
于凝斐一脸不在乎，“去啊谁怕谁，别忘了季轻云也受了伤，咱也去出个验伤报告，看警察到时候怎么说呗。”
这时李骏的手机响了。
李骏拿起来一看，是梁子发来的微信语音，他本想点退出一会再听，却一个手滑，点了播放，梁子的声音直接被公放出来。
“阿骏你那边搞定了吗？我现在和老方他们几个在打台球，今天不回课室去了，对了，我想反正只是肚子上有点小淤青，就懒得跑医院一趟了，你那边结束之后直接过来老地方找我们呗。”
语音播完，现场气氛可谓相当尴尬。
钟老师见状，赶紧跳出来打圆场，“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碍，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距离艺考时间也不多了，还是抓紧练习比较重要，对吧。”
他可只是一个打工人啊，这针锋相对的两人，一个是老板的大侄子，一个是老板交代要慎重对待的人，他也很难做的啊。
事已至此，李骏只好暗暗在心里，又给季轻云记上一笔。
素描课结束便是午休时间，李骏第一个走出课室，其他人也都鱼贯而出，不一会课室里便只剩下季轻云、于凝斐，以及周小壮。
周小壮似乎是饿得受不了，从包里摸出一个小面包狼吞虎咽起来，余光瞄到于凝斐正盯着他看，顿时面露慌张，拿起背包匆匆往外走。
于凝斐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边玩弄着自己的麻花辫，一边对周小壮说：“刚才在纸条上写2的人，就是你吧。”
周小壮腮帮子被面包塞得鼓鼓的，小小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不安，活像一只惶恐的小仓鼠。
他连连摆手否认：“我不是，没有的，没有的。”
“这里就剩我们三个了，你还怕什么，而且我都看到了，你先写了一张纸条，又把写好的纸条藏进背包，然后重新写了一张交上去，你背包里的纸条写的肯定是1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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