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舍不得。”步九照神色稍霁，“不过我要的‘菜’，用钱买不到，旁人也买不到，只能我亲自去买。”
秦鹤就纳闷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花钱都让西方恶魔来给自己打工了，步九照这是要去买龙肝凤髓？到底买什么稀奇菜啊？
而步九照懒得与秦鹤废话，变回原型直接颔首示意他跟上。
秦鹤目前就一只小破鸟，翅膀都要扇断了才随步九照来到一座大型庄园里，这还不是座普通的庄园，秦鹤和步九照一同凑到庄园别墅窗户旁，放眼望进去，里头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没几个人身上穿衣服，最多脸上带个面具，感觉很不对劲。
等他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些人正在做的事之后，瞬间震撼，连舌头都捋不直了：“步九照，你、你要来‘买’人，回去搞人.体.盛.宴？！”
谢印雪和步九照俩夫夫玩这么花的吗？！
步九照正翕动鼻翼细嗅，闻言皱眉沉声：“什么玩意？”
啊？不是吗？
秦鹤立马转移话题：“没什么，你听错了。”
步九照这次就没秦鹤糊弄过去，他马上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下秦鹤刚刚说的那个词是何意，查完他就无语了：“秦鹤，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变态？我真服了你了。”
“……我不是变态。”秦鹤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无力，可他也很冤枉啊，“你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你叫我来这我能不误会吗？”
步九照评价道：“我看到了，这些人和你一样变态。”
秦鹤：“……”
“我对变态们没兴趣，我是来这找混沌的。”步九照毫不客气指使秦鹤，“这里变态太多了，我和混沌等会儿打起来会误伤他们，你想办法把人全弄走。”
秦鹤愕然：“混沌在这？你怎么知道的？”
他找混沌、梼杌和饕餮都三千多年了，别说找到，他连线索都没有，步九照是怎么一出画就寻见他们踪迹的？
“我闻到的。”
男人抬起手，五指覆上窗沿，指尖渐渐转化为利爪，刮挠着玻璃，他的瞳孔细成了一道极窄的罅缝，夹隙中有绵延不尽的暴戾与恨意涌动，但他唇边却勾着一抹笑：“他们的气味很恶心，我永远都会记得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只要让我闻到……”
穷奇守人无晦朔，门外谁能閒剥啄？
不论朝暮，不管晨昏，只要被他闻到一丝一缕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纵在天之涯、海之角，他都会追杀至此，才能对得起自己苦练三千年的厨艺。
步九照话音甫落，他人也冲了进去，张口朝长桌旁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袭去。
那男人瞧清步九照模样的刹那，原来和人类相同的圆瞳也骤缩为竖缝，弓起脊背低吼着变为长毛四足，似熊而无爪的异兽，与步九照扭打噬咬起来，顷刻就把别墅里的酒池肉林搅成了人间炼狱。
秦鹤本来还想着和步九照说待会儿再动手，他先摇几个下属过来，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局势就已经失控了，急忙脱离鸟尸，以魂体穿行，把别墅里的活人都搬移出来。
等秦鹤忙活完，步九照也把混沌生撕成了人彘。
他甩着爪尖的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完全不在乎自己也被啃得缺一块少一块的身体，抬脚踢开旁边的残肢，从长桌上取了一把餐刀，垂直插.入混沌的眼眶里，不偏不倚与他的瞳缝正正对上，一边扭转一边嗬嗬低笑：“大哥啊……三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垃圾。”
秦鹤一个旁观者都看得眼睛发疼，不由自主偏过头捂住自己的脸。
混沌这个受害者就更不必提了，他疼得连声线都在颤抖，其间又掺杂着癫狂的喑哑：“步……九照！你如今竟……做了秦鹤的走狗！”
“你太看得起秦鹤了，他也配？”步九照双目赤红，模样看上去比混沌还疯，“倒是你，你给他当一条贱狗，好好求求他，他说不定能饶你一条狗命，或者给你个痛快，至于我——”
“我不会杀你的。”
“大哥，你忘记了吗？是你告诉我，我们是同类，是亲兄弟，故手足相食，是为大忌。你既犯了大错——”
步九照从他眼眶中拔出餐刀，顺着混沌的颧骨一路往下剜，将他开膛破肚，动作熟稔如庖丁解牛：“我便也该吃你们的肉，叫你们血债血还。”
“你别担心，我如今厨艺很好。”
步九照微笑着，一刀刀、活生生切割下混沌腹部最富有弹性的肌肉，最后道：“不会和你们一样茹毛饮血，暴殄天物的。”
混沌的惨叫声就没停下过，他又晕不了，就像曾经在长雪洲被他们生吃的步九照那般。
步九照切好了肉，用灵气将其封存起来，接着就拿了瓶酒坐在椅子上品尝，然后拿出手机打字，不知在和什么人聊天。
秦鹤看他貌似冷静下来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和他聊天：“混沌就是你要买的‘菜’？”
步九照头也不抬：“废话。”
那这种“菜”确实只有步九照能买到了。
秦鹤感叹之余，还好奇着一件事：“不花钱，你拿什么买的？”
步九照说：“我白嫖，不行啊？”
“行，很行。”秦鹤讲出自己的目的，“你嫖完了，怎么还不回家？”
“什么叫我嫖完了？秦鹤，你说话注意点，别拿你肮脏的心思以己度人诋毁我，更别省略不该省略的字污我清白。”男人眉宇间萦着不耐，“我身上伤太多了，被我老婆看见，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担心，我等肉长好点再回去，不然你就叫歩医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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