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语带歉意,“我没想到飞机突然晚点……你最近这么忙,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裴晟烨微哂:“怎么突然跟我客气上了?”
许清和:“哈哈,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想让你去来着。”
裴晟烨举一反三,稍微发散了下:“清旭学校也经常叫家长?”
许清和:“啊?”
裴晟烨微微皱眉:“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
许清和:“啊?没有,崽崽怎么会——哎哟,要登机了,等我回去说,拜拜~~”
电话挂了。
裴晟烨无奈,挂断电话。
学校很快就到了。
裴晟烨在门口登记后,按照门卫指示来到教师办公楼。
还没靠近,就看到一小胖孩低着头站在走廊上抠手指。
小孩也听到脚步声,抬头望过来
隔着老远距离,裴晟烨都能看到他面上的震惊。
下一刻,小胖孩蹬蹬蹬跑下台阶,冲过来,紧张又干巴地:“父亲……”
裴晟烨扫过他满脑门的汗,问:
“怎么站在外面?”
小胖孩叫许悦晟,是他和许清和的二儿子,跟着许清和姓,今年七岁,刚上一年级,性子也比老大活泼……今天估计是心虚了。
他今天过来,是被班主任喊过来的——许悦晟在学校打架了。
班主任原本联系的许清和,结果许清和恰好在外地,刚好今天要回京市,就答应过来,谁知道遇上飞机晚点。
许清和没辙,给他打电话了。
所以,变成他过来。
许悦晟估计也没想到是他,紧张又心虚得:“老、老师让我在这里等爸爸——等您。”
然后探头往后望,语带期待地,“爸爸呢?”
裴晟烨:“他还在飞机上。”抬手,按了下他脸颊上的淤青,“挨揍了?
许悦晟“哦”了声,不吱声了。
裴晟烨又问:“几个人打?”
许悦晟老实:“加我一共三个……”
裴晟烨:“嗯,赢了还是输了?”
许悦晟:“?”
他呆了呆,“没,没打完呢。”
提起这个,他顿时忘了被叫家长的紧张,义愤填膺地,“有告状精去找老师了。”
裴晟烨:“有人受伤了?”
许悦晟:“没有……”
在裴晟烨沉静的目光中,他嗫嚅,“我就揍了他们几拳——我记得东叔说过的,只能打肚子和屁股。”
他口中的东叔是沈东,许清和的保镖跟助理。许清和休息的时候,会带着孩子跟他学点拳脚。
所以裴晟烨半点不意外,只问:“为什么打他们?”
许悦晟噤声了。
裴晟烨语气平静:“不能说吗?”
许悦晟抿嘴:“……不是。”他小声,“他们说爸爸坏话。”
裴晟烨眯眼。
上课时间,老师们大都去上课了,只有寥寥几位老师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
敲门声响起。
裴晟烨牵着许悦晟站在门口,问:“请问哪位是一1班的张老师?”
几名老师抬头,其中一名青年愣了下,起身过来。
“您好,我就是。您是许悦晟的……?”
裴晟烨跟他握了握手,道:“裴晟烨,许悦晟父亲之一。”
他记得许悦晟的学籍档案有记录,如果是班主任应该知道。
半躲在裴晟烨身后的许悦晟低声喊了句“老师”。
张老师瞪他一眼,果然不意外,招呼裴晟烨:“我们去外边说话吧。”
裴晟烨自无不可,带着许悦晟跟着他走到走廊另一头。
张老师谨慎措辞:“我之前是跟许先生沟通,不知道裴先生过来……请问许先生有跟您说过悦晟的问题吗?”
许悦晟低着头不敢吭声。
裴晟烨:“提了几句。”
张老师:“本来我也不想劳烦你们过来的,但悦晟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数次把同学打哭,我觉得问题挺严重的,所以才联系的许先生。”
裴晟烨点头:“可以理解。”
张老师:“我知道您们两个都忙,但孩子的教育问题也很重要,你们把孩子放到学校,我们就有义务……”一通长篇大论。
“……教育孩子遵纪守法、友善待人的。孩子还小,他们没办法辨是非的时候,就需要父母、父亲的指导和教育。”
裴晟烨耐心听完,开口:“您说得对。”
张老师神色微松。
裴晟烨继续:“但打架是三个人吧?参与打架的两名学生的家长呢?”
张老师顿了顿,严肃道:“几次打架,悦晟都拒不道歉,我觉得应该先重视他的问题。”
许悦晟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
裴晟烨继续:“不管谁先动手,打架是双方的事。而且,据我儿子所言,他是一对二。我是否可以断定,他在学校受到欺凌?”
许悦晟诧异抬头。
张老师也惊愕:“他才是先动手的人。”
裴晟烨:“法庭都要事主双方出来对峙,我不会因为您是班主任就因此下定论并惩罚我儿子。当然,我也不为难您,您可以把那两位家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跟他们沟通。”
张老师:“……”
然后裴晟烨就被请到一个空教室,等着其他两位家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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