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池醉的脑子一团浆糊,实在不明白阎攸宁为何要对他如此关怀。
和曾经要将他一剑斩杀的魔僧行苦简直判若两人。
“我方才回答过你,这么快就忘了。”阎攸宁叹息着摇头,很是看不过去道:“看来你这脑袋瓜也伤得不轻。”
池醉从阎攸宁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戏谑,他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此时少说话为妙,眼睛则是一直盯着阎攸宁的手,并未挣扎,任由对方拉着。
结果阎攸宁继续道:“除了我想救便救,还有一个原因。”
这时,两人正好来到书房下宽阔的密室,四周烛台上没有蜡烛,放置着发光的晶石,很是奢侈。密室中央还摆放着两个品质不凡的炼器炉和炼丹炉,一来到密室,池醉的目光便被它们吸引。
阎攸宁放开池醉的手,让池醉坐到蒲团上。
池醉没有乖乖听话,抬头问道:“还有一个原因是什么?”他也不懂自己怎么敢对阎攸宁如此肆无忌惮的,似乎笃定对方不会拿他怎么样。
“看你长得好看。”阎攸宁笑着道。
池醉顿时哑了声。
眼前漆黑的眼眸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说着揶揄的言语,却让池醉一点不悦都生不出来,甚至还留恋起刚才的温度。
自从被带到这里后池醉就变得怪怪的,像是中了阎攸宁的迷药似的,不仅好几次心跳不稳,还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他蓦然皱起眉来,满心防备之余,已经坐到了蒲团上,反应过来时,赶忙要站起来,阎攸宁的双手按在了池醉的双肩上。
“心无旁骛、气定心神,专心打坐。”阎攸宁一字字犹如敲打在池醉头上。
“我并不想打坐。”池醉抬起头,便看到阎攸宁低头望着他的脸,目光里的冷厉在对方的凝视间,逐渐消失。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阎攸宁,看得入了迷,一刹那似乎忘了身在何处,鬼使神差地唤了声:“师父……”
言语里带着不可言说的亲密和痴缠。
阎攸宁看着池醉倏然瞪大了眼,瞳孔骤然放大,脸上更是飘上诡异的红,无比震惊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池醉的身后,池醉的蒲团带着池醉转了一圈,使得两人面对面。
“我刚才不是……”
池醉话还未说完,阎攸宁便打断,打趣地问道:“我与你师父很像吗?”
“不是。”池醉立马否定,他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感觉怎么解释都是错,只因确实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师父”这个词了。
宋如鹤已逝,他已经没有师父了。
再说阎攸宁和宋如鹤毫无相似之处。
“你想拜我为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阎攸宁笑着道,说话间,禅莲心灯重新出现在他们二人中央。
未等池醉拒绝阎攸宁的话,一阵无比温柔且治愈的光笼罩在他身上。
“池醉,打坐,我给你疗伤。”阎攸宁笑着说道。
两滴泪忽然从池醉的眼里滚落下来,沿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他傻乎乎地看着阎攸宁。
由他人口中只会引起池醉戒备的言语,在对方口中说出时,池醉却心绪激荡,那种对方是他归宿的奇怪的心情又一次浮现。
而这一次,池醉任由情绪决堤。
“怎么还哭上了?”阎攸宁叹息一声,还说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呢,原来是后来的池醉在艰难求生中磨去了这份脆弱。
他用袖子温柔地擦去池醉的眼泪,顺带还滑稽地说了句:“袖子是干净的。”
阎攸宁要收回袖子时,池醉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琥珀色的眼眸里漾着水波,似乎又要凝聚眼泪,苍白的嘴唇上下动了动,最终化作冷言冷语:“阎攸宁,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若你后悔当时把禅莲心灯给了我,你也把禅莲心灯拿回来了,若你只是想报复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这些话说出来时,心口好似被拉扯出了一个大洞,有呼呼大风吹进去。
猝不及防的,阎攸宁笑起来,这抹笑意来了莫名去得也快,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池醉额头。
池醉浑身一震,倏然闭上眼,在意识昏沉前的那刻,他听到阎攸宁带点咬牙切齿的声音:“也别打坐了,睡着还乖点。这是考验我脾气呢,我生气了是哄不好的那种,等你醒来前,我便走,看你还找谁哭去。”
池醉无法惊慌,彻底昏过去之前,他感受到一个坚实又温柔的怀抱,手里紧抓着阎攸宁衣袖,连扯都扯不出。
……
池醉做了个昏昏沉沉的梦,梦里的他喜笑颜开,正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颀长身影贴在一起,他被亲吻着,那是池醉从未感受过的热烈缠绵的滋味。
仿佛他的所有爱意,对方都一并接受,亦还给他同等的深情厚爱。
他情不自禁怀回吻抱着自己的人,突然怀里一空,再睁眼,什么爱人,什么深情,都不过是他臆想,而他面对的仍是黑暗与冰冷。
似乎要将池醉蚕食一般的黑暗。
忽然,池醉的手似乎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他紧紧回握,周身响起一道令他灵魂都颤动的低醇嗓音:“阿醉。”
“……”
有个名字就在舌尖,可池醉怎么都想不起来。
“阿醉,你再想不起来,我就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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