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之前,陆青丞问过他一个问题:值得吗?
凭他的身份,想要什么人得不到,纵使姜白是姜竺的儿子,那也不是最最拔尖的。
为了这么个人,谋划颇多,吃苦受累,也没看出他多喜欢你,值得吗?
楼折翡当时并没有回答。
仅仅只凭当初一见,会有多少感情,不过是执念居多。
与姜白的接触,七分真心三分利益,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另有所图。
陆青丞告诉他:感情一旦不纯粹了,说再多都是假的。
小安王从小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在姜白的事情上,破天荒的弄不明白了。
此次离开,他故意不辞而别,为的就是看清自己的心思。
姜竺与他早有约定,太傅大人大才,日后定是他的肱股之臣。
如若不是真心喜欢,非卿不可,他不会去招惹姜白。
可就在刚刚,一切都有了分晓。
楼折翡搂紧了怀里的人,贴着他眉眼细细地吻,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想,陆青丞并没有说对。
不纯粹的感情不代表没有真心。
凉薄冷漠、不信任感情的楼折翡,能拿出七分真心,已经是喜欢得不得了了。
在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姜白后,楼折翡心跳都要停止了,莫大的恐慌攫取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确定,自己非姜白不可。
“都从京城追出来了,还不是喜欢我吗?”
楼折翡轻声呢喃,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等回去后见到陆青丞,他定要好好说道一番,别的都可以不计较,单姜白对他用情至深这件事,容不得质疑。
马车在树林中停着,直到深夜,被打晕的两人才悠悠转醒。
随从们打来了野鸡,生了火,正在烤制。
楼折翡充当人肉靠垫,走哪儿都抱着姜白,烤个火也得把人搂怀里,寸步不离。
刚醒过来,后颈的疼痛就令姜白“嘶”了声,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很疼吗?”楼折翡扒开他衣领,“我帮你吹吹,如何?”
姜白连忙拉起衣领:“不用,不疼了。”
楼折翡握住他的手:“放心,他们看不到。”
随从们低眉顺眼,专心烤鸡:“夫人放心,我们都是瞎子。”
姜白:“……”
我信你们个鬼!
楼折翡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受什么伤,不然我得后悔死。”
“我没事。”姜白性子软,不记仇,也猜到是自己贸然出现,才会惹出这些事。
他张望四周:“小乙呢?”
“你那个小厮?”楼折翡抱着他转过身,正对马车,“里头躺着呢,没大碍,过一会儿就醒了。”
姜白不放心,去看了看小乙的情况。
楼折翡黏在他身后:“怕我骗你不成?”
“怕。”姜白故意气他,“怕你骗我,然后把我给卖了。”
“哪能儿啊,你知道的,我舍不得。”
“我看你挺舍得。”
呦?
这是生气了?
楼折翡捏着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我又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我哪里敢不痛快。”姜白撇撇嘴,“安王殿下说走就走,可潇洒得很。”
这是在怪他不辞而别呢。
楼折翡暗自叹了口气,乖乖认错:“抱歉,这事是我思虑不周。”
姜白不敢置信:“你这是在跟我道歉?”
楼折翡揽着他肩膀,表情认真:“是跟你道歉,不告而别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姜白愣住了,随从也愣住了。
楼折翡倒没半点不自在:“我此次离京,是为了拿聘礼的,回去就打算上门提亲。看在这件事的份上,饶我一次?”
“聘礼”二字听得姜白脸热,移开视线:“本来就没气你。”
楼折翡笑了笑,直接把人搂进怀里:“是吗?那某人刚才怎么阴阳怪气的,质问我那架势,和夫人教训夫君似的。”
姜白后知后觉地羞怯起来,一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不想搭理楼折翡了。
“别胡说,我没有!”
“好好好,没有。”
夜里风大,楼折翡牵着他回到火堆旁边:“总这么害羞,可不行啊。”
姜白轻轻哼了声:“怎么不行?”
两人挨得极近,和之前在船上私会似的。
楼折翡凑近了些,含着笑意的声音扑在他耳朵上:“这么害羞,届时拜堂成亲,岂不是要被宾客笑话?”
姜白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下“拜堂成亲”四个字:“你,你说什么?”
“都说离京是为了拿聘礼,怎地小蓝颜竟然不信我吗?”楼折翡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等回了京城,我是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将你迎进门的。”
小乙也醒来了,刚出马车就听到这话,震惊不已,眼睛瞪得大大的。
说这话时,楼折翡并没有避讳其他人,神色严肃,语气笃定。
姜白手足无措,他不似楼折翡的脾性,能说出这等大胆的话,只会一次次用出格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意。
比如游船夜会,比如悄悄追着人离开京城。
“若你不想人尽皆知,那我们就私奔。”
楼折翡轻笑出声:“此番不必回去,我带你浪迹天涯,只要你说一声,我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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