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好几个跟着起哄的,易承昀一眼认出,全是省内一些不务正业的纨绔。
在他印象中,闻徵几乎没怎么和这些人来往,现在竟然跟这些混日子的人勾肩搭背;他看不下去,打算退出酒吧冷静片刻,等闻徵从里面出来,醒酒后再谈正事。
没料到在他在电梯口找烟时,闻徵竟跌跌撞撞从酒吧里冲出来,直直扑到他身上,后面还跟着几个富家子弟,一看就笑得意图不轨。
“这段我隐约记得,”
闻徵脸一红,其实他在瞎闹时,不经意瞥见门口的身影很像易承昀,接着脑子里乱哄哄,反应过来时经已追出门外。
在电梯口堵住易承昀后,他好像说了一大堆话,可现在一句都记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是男人,就算你看出我被阴了,并不需要……就……”
那几个字闻徵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把手上的抱枕捏到变形,恼羞成怒问:
“你随便给我弄弄不行么?为什么要那么过分?”
闻徵不想回忆起,在酒店醒来的早上,不仅被单上,还有地上、窗台、洗手间浴缸边上,用过的“气球”简直无处不在。他甚至有点怀疑,一般酒店套房真会备那么多“存货”?还是易承昀有几个肾?
易承昀垂下眼睑,故意轻描淡写道:“你太热情。”
当闻徵一头扎进怀里时,易承昀被他身上刺鼻的酒气呛得直皱眉,听他带着鼻音嘶哑问:
“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他双手死死地拽住易承昀的衣袖,原本飞扬跋扈、天生带笑的眉眼充斥着悲哀,看得易承昀心中猛地一抽,又听他低声自嘲道:
“我已经死了……”
那时闻徵脸上的表情,易承昀再不想看到第二次。
后来两人拉拉扯扯进入总统套房后,易承昀有那么一刻,想联系熟悉的医生过来;但当闻徵主动扯开自己的衣服,他的手机滑到地上,情况走向完全失控……
“唔……”
从回忆中回过神,易承昀猝不及防被闻徵一个抱枕砸过来,苦笑问:
“那天我就想问,既然骑术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要放弃?”
“一时钻牛角尖。”
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闻徵别过头,站起身拿起浴袍:
“时间不早,我去后面泡个温泉再吃饭。”
匆匆淋浴过后,闻徵试了试温泉水温,便摊开双手,慢慢整个人浸入泉水中。
他记起上辈子在酒店醒来后,和易承昀爆发了一场单方面的争吵,那人冷冰冰地警告他:
“商场到处陷阱,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死路一条。”
结果真被易承昀说中了。
被一旁的水声打断思路,闻徵一抬头,险些坐不稳滑进池里:“你怎么来了?”
易承昀坦然一脚踏进池中,边随意解下浴袍,边面不改色问:
“泡完吃饭,难不成你一个人要泡一整个池?”
闻徵抓狂:泡归泡,你倒是穿衣服啊!不然会让人脑补奇怪的温泉play!
夕阳还剩下一点点余晖,室外的路灯亮了起来,透过雾气氤氲的池水,闻徵能看到那人身上爆发力十足的肌肉线条,水滴顺着健美的人鱼线蜿蜒而下。
对此全然不觉,易承昀在他身旁坐下,漫不经心道:
“这个池只有我们这间套房可以用,鉴于你看过我不下十遍,难不成还没习惯?”
习惯个头!闻徵抹了把脸,强行扯开话题:
“对了,酒吧那晚你不是说我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么?”
“他们不敢惹我。”
波澜不惊地说出类似黑*会的话,易承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还有,那类人尽管家里有背景或是有几个钱,没有任何实权。如果你非要结交,最好多留意,里面心术不正的太多。”
实话说易承昀半点不希望闻徵与那类人来往,但不好干涉他交友,只能多打预防针。
闻徵小声嘀咕:“本来就断掉了。”
水蒸汽凝结在易承昀的鼻尖,为他立体的五官添上几分柔和,闻徵听到他说:
“你流鼻血了。”
他是故意的。
“一定是中午吃的牛排上火。”
顺口编出个借口,闻徵慌乱擦去鼻血,试图夺回主动权,凑近问:
“我问你,如果那时出来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会怎么做?”
不晓得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闻徵可能是被温热的泉水烫得脑子不清晰,无端想起从俄罗斯回来那晚,易承昀偷偷亲他那一幕。
沉默半晌,易承昀却是答非所问:“送餐车来了。”
这算是被敷衍了么?
望着他站起身的背影,闻徵忿忿披上浴袍:不说真话拉倒!
两人在各怀心思中吃过晚饭,易承昀抿了一口酒,幽幽开口: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不会。”
闻徵拿酒杯的手一顿,心底涌起几丝不愿承认的雀跃,又听他说:
“自从我接管易氏以来,这种场合碰到过不下百次,全交由助理应对。”
闻徵忍不住腹诽:那你怎么遇到我的时候就想着要牺牲自己了?
似乎察觉到方才话里的漏洞,易承昀尴尬地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喝完酒杯里的红酒:
“我先出去走走,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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