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扯远了。
两个故事读完,程澹心累得无法继续再看下去,正好张玉凉修史修得头大,两人便打算出门闲逛,转换心情。然而他们前脚刚踏出大门,后脚就被炙热的风刮了回来。
“不行不行,外面太热了!我还是回去继续呆在冰盘边吹风吧!”程澹撒开张玉凉的手,在袖子上蹭了蹭汗津津的手,脚下生风地往回走。
张玉凉快步跟上,一缕汗湿的碎发垂在鬓边摇摇晃晃:“凉风吹多了头疼,我们在树下铺一张竹席,坐着乘凉可好?”
程澹想了想:“可以在旁边放个冰盆吗?”
庭院里草木繁盛,又有鱼缸和水池,比屋内还凉快点,但还是热。帝都七月的天气犹如火炉,程澹每天都在被热晕的边缘试探,还好张玉凉用的起冰块,又有话本转移注意力,这才保住了他的猫命。
但是,在屋子里放冰盆和到院子里放冰盆有何区别?
张玉凉叹了口气,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半刻钟后,程澹坐在凉席上冰盆旁,手中打着张玉凉的白玉折扇一下下带起凉风,驱散周遭萦绕不去的暑气,惬意地眯起双眼。
张玉凉端着两碗冰饮从小厨房内走出,一碗递给程澹,另一碗冰在盆里,让程澹一会儿吃。
冰饮是扶子缘做的,将牛乳、各色水果与碎冰拌在一起,做法简单,味道也不错。但不知怎的别人就做不出他做的那种味道的冰饮,程澹和张玉凉,甚至篷歌都试着做过,味道虽然不差,却完全不如他做的好吃。
程澹快乐地吃着冰饮,一口牛乳一口水果,把碎冰块嚼得咔擦作响。张玉凉倚着树翻开竹简,听到旁边仓鼠咬栗子似的声音忍不住扬唇一笑,伸手抹去程澹嘴角的奶渍。
“你要吃一口吗?”程澹舀起一勺葡萄丁递到他嘴边。
“一口这个词用得极好。”张玉凉吐槽了一句,还是吃下了他喂的葡萄丁,“冰饮太凉,你不要吃太多,两碗便够了。”
程澹笑眯眯地点头,又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晚上我要吃,你也拦不住。”
张玉凉:“……”
生活不易,老张叹气。
两人正说着话,蓦地,扶子缘扶着个人急急忙忙走进庭院,仿佛一阵风从他们眼前掠过,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入房间,只有一片急促翻卷后悠悠飘落的绿叶证明他曾走过。
握勺的手僵在半空,程澹疑惑地挑眉:“刚才是……子缘先生过去了?”
“应该是,我去看看。”张玉凉方才隐约看到了扶子缘衣服上沾了血迹,虽然知道大概率不是他的血,却仍是有些担忧地起身走向房间。
程澹连忙端着冰饮跟了上去。
因扶子缘时常会在张府留宿,篷歌特意为他收拾出一个房间方便他住下,所以他一进门便熟门熟路去了自己的房间。
程澹与张玉凉和他前后脚走到房外,只不过两人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
扶子缘一身白衣,袖摆处染着大片格外显眼的暗红血迹,但受伤的人不是他,是倚在他臂弯间的子桑守心。
子桑守心脸色惨白,月白色衣衫几乎被血染成了红色。这么大的出血量,即使他伤得不重,恐怕也需要休养很久才能恢复生息。
扶子缘冷着脸将他放到床上,回身从柜里取出药箱,熟练地为他处理伤口。
撕开伤处的衣服、用烈酒清洗伤口、洒上药粉、包扎。
他的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一刻钟,长长短短的绷带很快便取代衣服将子桑守心裹了起来。门边的程澹和张玉凉看着在他掌下痛得直颤抖的子桑守心,愣是没敢把那句“需要帮忙吗”说出口。
这个状态的扶子缘真是个狼人。
子桑守心应是被痛醒了,睫毛颤了颤,用虚弱的气音说:“你……轻点。”
扶子缘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再度昏睡过去。
给他盖上被子,扶子缘带着一手血走出房间,看到门外的吃瓜二人组时,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呃……”程澹往房间里瞥了一眼,“他这是怎么了?”
扶子缘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程澹和张玉凉:黑人问号。
见二人一脸困惑,扶子缘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城门口捡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
程澹眨眨眼:“那他现在没事了吧?”
“他身上都是外伤,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扶子缘走进院子,蹲在水池边掬水洗手,“我已让人去找青立书阁的掌柜了,他会过来把守心接回去。”
程澹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冷冷淡淡的话语,忍不住低头抿了口冰饮:“那什么……你不再照顾照顾他?”
张玉凉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拉了程澹一下。
扶子缘对此浑然不觉:“他不需要我照顾,何况他的伤与子桑王爷有关,我们沾惹不起,将他送回青立书阁就是了。”
说完,他不想再谈此事,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两人说了一句便回屋换衣服去了。
程澹挠挠头,又好奇又不敢追问。
张玉凉牵起他回到树下,拿起折扇为他慢悠悠地扇风:“我知道你心有疑虑,子桑先生的伤我也知道一些情况,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和子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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