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给封长行拍了顿马屁,但对面的人却面无表情,眼里看不出丝毫端倪。
沈言亭摸不着底,只能说:“这是草民的肺腑之言,不求殿下现在能信,假以时日,待看到成果后,便会看到草民的一片诚心。”
“嗯。”
封长行终于舍得应声,从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时辰不早,孤先回宫了。”
“恭送殿下。”
沈言亭立马欠身行礼。
想起什么,他又道:“对了,殿下。”
“想请殿下帮草民一个小忙。”
封长行脚步一顿,回头问道:“什么忙?”
沈言亭说:“想求殿下把草民安排进太医的队伍里。”
封长行眼里微冷,“为何?”
沈言亭笑了笑,并不作答,良久,才说:“草民有事想问广陵世子。”
他坦坦荡荡的开口,反倒叫人心中消了怀疑。
封长行心里微微沉吟,面上滴水不漏,“可以。”
“明天你在宫门找文太医。”
沈言亭躬身行礼,“多谢殿下。”
封长行没再多留,同小春子出了院子。
马车缓缓驰回宫,小春子忍不住问道:“殿下,今天这事要告知傅公子吗?”
封长行把玩着手里的玉瓶,冷淡道:“不必。”
“可……”小春子欲言又止,“傅公子若是知道您对他有所隐瞒,恐怕会心生怨气。”
封长行动作一顿,沉默的把玉瓶重新放回袖内,许久,才沉声道:“若真按他所说行事,少说也要谋划五年以上,我现在已经等不了。”
他紧紧攥拳,手背的骨节凸出泛白,眼里满是翻涌的恨意。
“那狗皇帝活了这么久,是该从龙位上退下了。”
见他们走后,似锦关好门,不解道:“公子怎会确定太子一定会来?”
沈言亭唇角微抿,伸手揭开石桌上的香炉,幽幽开口:“他这么恨隋庆帝,听到有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坐得住。”
“就算明知有诈,也会冒险来赌一把。”
似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言亭垂眸看着香炉里已经被烧死的蛊虫,嘴角不禁翘起一丝阴森的弧度。
*
连日来的诊治,傅时雨三天没合过眼了,昨夜被楚晏提着衣襟,强制性地扔去榻上睡了两个时辰。
天还没亮,一睁眼,他又走进账里,开始翻着近些年关于瘟疫的记载史册。
现代已经发明了抗生素以及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应对起来得心应手,但生在古代,这些东西只能是无稽之谈。
傅时雨研究了几晚后,吩咐所有大夫用麻黄、石膏、大黄等等药材可以用作瘟疫治疗,再辅以银花、连翘、桔梗等等清热的药方,来作为大致的治疗方案。
他戴好用麻布缝制的简易手套,又拿起沸水消完毒的布口罩戴在脸上。
之前傅时雨想抑制传染的人数,画了几张大概手套和口罩的简易草图,想让楚晏买些针线和麻布回来自己做。
结果这人拿着图纸消失了一天,傍晚就拎回来一大袋麻布袋子,让他看是不是这种。
傅时雨看了几眼,虽然做工粗糙,但勉强能用。
他问楚晏如果有办法,可不可以多赶制些口罩出来。
本来以为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没想到半月以来,这些东西却从未缺过,现在营里的士兵基本能分配到一个布口罩。
虽然管不了太大作用,但有总好比没有。
他上次问过重阳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重阳说是他主子率兵抓了附近好几个城池的女工,一天做不出来这么多,就砍她们脑袋,那些妇人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彻夜不眠的赶制做工。
傅时雨戴好口罩,踏步走出营帐,往隔离起来的军营走去。
他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规定,比如军营分为三个大区,还取了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确认染病的叫染病区。
暂时安全的叫没症状区。
还没确定是否染病的叫待定区。
三个区域必须彻底划分开,不得有丝毫来往,伙食吃穿全部各用各的,每天早晚必须给所有营帐和衣物消毒。
每天熬几大锅味苦难咽的药汤,不管染没染病,所有人都必须人手一碗。
这些规定麻烦繁琐,自然得到大多将士的激烈反抗。
但无奈傅时雨后面站着广陵世子,谁要是不依,几十下鞭子抽下来,你不想听也得乖乖服从安排。
连应逐这种老将,上回当着广陵世子嘴碎了两句,广陵世子半分情面不留,准备抽他鞭子,最后还是广陵王亲自出面求得情。
至于被抓来的大夫,知道是瘟疫后,纷纷吓得连夜偷跑,开始偷偷跑了几个,全部被楚晏抓了回来,结果被抓回来后,这些大夫想着要死了,既不治人也不看病,傅时雨气笑了,吓唬说若不看病,就要把他们的一家老小全都抓进军营里。
这些大夫一听这话,又气又急,骂骂咧咧,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听从傅时雨的安排。
傅时雨一时成了军营里的眼中钉,每天这些人巴不得他快点死。
起初还有人跑到广陵王歇息的帐外告状,被楚晏逮到一次后,差点当众砍了那些士兵的脑袋,后面他们再也不敢明着多嘴,顶多心里腹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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